看着满屋子的东西,黄洁脑壳发晕,“大条!我们会找到证据吗?崔老干嘛今日就提审甘……”
江桓望了一眼坐在客厅沙发发呆的米芮丽,“黄姐!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们来了,必须找到证据。”
审讯工作和找证据同时进行,两个场合都不能松懈,必须稳步进行,攻下甘鸿-志。
两个人早早来到甘鸿-志的家,寻找更有利的证据。
见到警方手中的搜查令,米芮丽没有任何的怨言,呆呆地坐在客厅,让警方随便翻动家里的东西。
事情发展到如今,带来的压力远远超过她的承受力。
这个家庭,自从大年初二起,再也没有安稳过,不是闹腾这样,就是闹腾那样。
昨夜二叔子甘鸿勇的媳妇小孩来家里找她。告诉米芮丽警方带走了甘鸿勇,求她走走后门,打听打听消息。
下半夜,三弟甘鸿卓、四弟甘鸿丰前前后后来到她家。
父母已经过世,甘鸿-志作为大哥,成为这一支系的当家之人,遇到困难,大家都统一往甘鸿-志的家里赶。
大家奔着大哥在政-府单位有点关系,准备探听二哥什么情况,谁曾想大哥和二哥统一天被警方带走。
四弟甘鸿丰提出的策略是请大律师,替大哥和二哥辩护。他连夜开车回省城,找厉害点的律师。
三弟甘鸿卓最后一个离开,向米芮丽问是不是甘漪的事情,从而两位哥哥被警方带走?
米芮丽也不清楚什么一回事,警方就那么带走了甘鸿-志。
米芮丽机械地扭过头,嘶哑的喉咙开口:“两位警官!我已经非常配合你们的工作。
昨夜我没有睡一刻,想着为何警方抓走我老公?
我女儿杀人,不至于逮捕甘鸿-志吧?
你们可不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想不通,为何甘鸿-志和甘鸿勇两个兄弟都进去了?”
她想知道理由了,在她能思考之前,想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黄洁抬起头,“米女士!昨天我们不是宣读过拘捕令了吗?甘鸿-志涉嫌参与奸·杀农忆。”
米芮丽摇摇头,“怎么可能?谁是农忆?我想了一天晚上,都没有记起我们认识的人中有叫农忆的一个人。”
“米女士!你可以向你家亲属问问谁是农忆?而且你女儿甘漪制造的残忍的案件,灵感来自农忆案。”
“哦!是吗?为什么我没有一点点的……”
江桓从发霉的一堆笔记本中,找出一本用牛皮纸包裹的书本,“黄姐!我好像找到了。”
这堆书籍丢在旮旯,散发出岁月的霉味。
米芮丽说她几次想丢掉这堆废纸,是甘鸿-志舍不得扔掉,说是他死的那天,一起烧在棺材里,掩埋地下。
江桓的喊声有点大,掩盖了米芮丽的讲话声。
米芮丽不得不停止讲话,扭头望望江桓手中的牛皮纸包装的笔记本。
黄洁放下手中书本,和江桓一同翻阅起牛皮笔记本。
一本牛皮纸笔记本,对于甘鸿-志的意义不小吧?
“看……”江桓的手指落在其中一篇上,“应该是这篇了。”
黄洁点点头,又回头望了一眼米芮丽,“你赶快看,我找找其他的。”
两个人进门前,已经商量好:找证据的人主要是江桓,黄洁负责注意米芮丽的举动。
黄洁一边找其他的可能记录杀人内容的笔记本,一边和米芮丽交流。
“米女士!几个月过去了,甘漪没有联系你们?”
“没有,她就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甘漪小时候,和你亲,还是和她父亲亲?”
“可能和我更亲近吧?唉!警察同志!你们可不可以告诉我?我女儿从哪儿学到杀人的手段。”
米芮丽心中有了答应,但是她想听从警方口中说出的话。
“甘漪制造一模一样的案发现场,我们多次提过,是制造了十七年前农忆的案发现场。
想想你女儿从哪儿得知农忆案?那还不是离她最亲近的人。
其中有篇日记记录了她心里的矛盾。
当初她想过向你说说她父亲的秘密,但是最终她没有说……”
江桓起身,“黄姐!足够了。”
黄洁点点头,“米女士!这些书籍,我们必须全部带走。”
米芮丽无神地点头。
江桓首先用手机拍照,将牛皮纸笔记本上的内容传回审讯室。
然后,他和黄洁用小推车,将一大摞的书籍拉走。
————
看完视频的甘鸿-志动了动嘴巴,身体不自觉的扭动。
他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们……”
讲话到一半,甘鸿-志没有讲下去,眼神有点惊恐地望着白熬冬和云拧。
“甘鸿-志!你有老婆,还有女儿。”白熬冬将平板电脑平放在桌面上,“看看这本笔记本,是不是非常熟悉?
你将它当成废纸,和一大摞无关紧要的笔记本混杂,堆放在一起。
如果我们没有看到你女儿的日记,我们想不到翻阅你的笔记本。
更想不到的是,你既然将杀人当成欣赏的作品,用文学的手段记录当时你们三个兄弟和一个叔叔的作案过程。
甘鸿-志!你想不到吧?你的爱好害了你。
你文学功底非常深厚,我们在本省的杂志上见到了你写的散文、短篇小说。”
甘鸿-志盯着泛黄纸张上的短篇小说——《阴雨天气的凶手》。
云拧看了一遍长达一万字的《阴雨天气的杀手》,惊叹于他们三个兄弟设计的一处精彩的谋杀案。
小说中道出受害者被侵犯,为何体内没有找到一点精.斑,那是因为实施侵犯的人带了安·全·套。
农忆的体内没有找到精·斑,是作案的那个人没有裸奔,而是穿了一件衣服。
当初警方很多人有疑惑:
【即使当天夜晚倾盆大雨,农忆体内总归留下一些精斑,可是没有,。
只有她的身体被侵犯到痕迹,没有精·斑在她体内。】
一切都是作案人早早给小弟弟的穿了一件衣服。
“甘鸿-志!你这本专门用来创作小说、散文的本子,保存得不错。”
甘鸿-志盯着《阴雨天气的杀手》,无力的辩白,“警官!我是文学创作,文学作品怎么可能当做证据?”
白熬冬苦笑道:“甘鸿-志!这是唯一一篇悬疑类的短篇小说。
其他的篇幅不是散文就是抒情性的小小说,或者是批击现实类的小小说。
唯一的一篇,你写了悬疑类小说。
还有你女儿甘漪,她看出了你们是凶手,我们警方看不出?
甘鸿-志!如实交代犯罪,是你唯一的选择。
到了现在,你心里明白,即便你不交代,你也逃不脱法律的制裁,因为警方找到了足够证据。
而且甘鸿蒙这个实施者,亲口.交代了。
此外你二弟甘鸿勇,在这起杀人案件中,他得的好处越多,为了不被判处死-刑,他供出了你。”
甘鸿-志强撑的最后一点气势,完全没有了。
自从年初女儿甘漪策划一起与农忆案一模一样的案子,甘鸿-志隐隐约约猜测女儿学习了当年他们的手法。
特别是甘漪突然消失,他更加相信女儿掌握了当年他们设计的这一起案件。
他唯一想不通的是:为何女儿甘漪制造一模一样的案件?
既然女儿甘漪作为一个杀手,想制造一模一样的案件,除了农忆案,太多太多的蓝本了,何必集中于农忆案?
“女儿呀!为什么?”甘鸿-志发出一声老虎即将死亡时候的哀嚎。
站在玻璃窗外面的罗副局长舒缓了一口气。
从头到尾,他观战着。他以为甘鸿-志不会认罪,因为交代参与犯罪的人,甘鸿蒙只供出甘鸿勇,没有提到甘鸿-志。
甘鸿-志的情绪,是给他看了警方抓捕甘鸿勇,渐渐地变化。
给以他重击的一拳——江桓和黄洁找到最有的证据。
“《阴雨天气中的杀手》,文学性很高呀。”崔仕将平板电脑递给罗副局长,“我觉得甘鸿-志投稿到文学社评选,指不定摘一个桂冠呢?”
“崔老!你也会开这种玩笑?”罗副局长快速的浏览内容,“唉!真是,内容写非常,连我这种只写案情报告,做笔录的人,都觉得这篇小说写得非常绑扎(好)。”
“罗副!你不去看看甘鸿勇的讯问吗?他才是主角,犯罪的源头出自他。”
罗副局长笑道:“不看了吧?重案队的人会撬开他钢铁一样的嘴巴。
崔老!走,我们喝杯小酒,庆祝庆祝。”
“现在才下午四点多钟。”
“我们在这儿六个小时候了。后面的事情,小辈们搞得定。我们先去喝杯小酒。”
“也好。”
崔仕和罗副局长离开办公中心,留下一群办案人员做着收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