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人海中有个女人擦身而过,自家的男人反应迅速,还说那人的眼神熟悉。
孔莲心里起了涟漪。
在人潮汹涌中,什么人让一个男人一眼认出呢?
要不是初恋情人,就是令他刻骨铭心的一段爱情的女主角。
孔莲大度到无视云拧出神的状态,是不可能。
孔莲酸溜溜地说道:“我以为你心里只有我。”
云拧搜寻着那一道身影,没有听清楚孔莲的讲话,“啊?”
云拧连回答都是敷衍,孔莲想甩手离去,“哼!”
想想和云拧到了茶城市,每隔一段时间来一次心惊胆颤的经历,孔莲的气不打自来。
“我说大作家。你站在原地张望,如何找得出人,要不你去追吧?”
口气不对劲。
云拧从搜寻人影中回过神,见到散发出淡淡怒气的孔莲。
“老婆!你是……”
“人家都说写书的人滥情,没有错。”
“什么滥情呀?你讲话莫名其妙的,说什么呀?发生什么了?”
“我讲什么?”孔莲太想转身离开,“我讲什么?你看看你自己。
有个人和你擦身而过,一副魂不守舍,相似失恋的神态。还问我做了什么,看看你自己……”
云拧摸了摸额头,“原来是这样。你误会了。”
“看看你的眼睛、面部、嘴巴,巴不得找出那道人影,还误会?”
“刚才那个女人的那双眼睛和甘漪太相似了,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也相近。”
见到云拧一本正经,不相似是开玩笑,孔莲稍微收敛了脸色。
“谁是甘漪?”
“年初城南湿地公园的奸·杀·案的策划者。在初二那天,她突然消失。
刚刚那个人的眼睛和甘漪的太相似了。我怀疑是不是她?”
大哥!我们是出来玩,又不是外出办理案子,你脑子里可不可以轻松点,时时刻刻都想着案子,受得了吗?
你领导呢?他们如何对待你。人家一个莫须有的举报,没有查清楚就扣你大帽子,你倒是好,见到陌生人就怀疑是嫌疑人?
这些话孔莲没有言出口。
“你脑子整天想事情,会坏掉,需要休息。人出来散心,你却心里装着案子,承受得了吗?
你是普通人,不是爱因斯坦的脑袋。该休息就该休息。
单位离了你,照样运转,它不可能因为你而停止。想要工作得更好,调整好身体,脑袋休息好。”
“好好……”云拧牵起她的手,“我不想了,走走,我们逛街。单位,离了我照样转。”
“还差不多。”
说是好好的腾空脑子,可是后半程的逛街,云拧的眼睛时不时的追寻那道影子。
他心里明白,一个与甘漪有着相似的眼神、气息,即便是甘漪,也不可能找到她。
这天下午五点多钟,云拧接到监察室的电话。
“老婆!举报好像臭有处理结果了。”云拧放下电话,“刚刚的电话是监察室的。”
“他们说了什么?”
“没有说什么,只是告诉我明天上午到办公室,找他们。听他们的口气,我应该没有事。”
前一次监察室的人打电话,那是一种‘你死定了,你给老子立即到办公室。’
这次的口气温和多了,简单的说了一句话——有结论了,明天到办公室。
“我希望举报者在全网直播道歉。”
“这个要求恐怕难以做到。甚至谁是举报者,我们都有可能不清楚。”
“你是警察,侦查出举报人不困难。”
“老婆!我找举报人的信息是违规违-纪,情节严重甚至坐牢。”
“子虚乌有的举报者不承受法律的惩罚,只会助长有些别有用心人。
我仍旧赞同惩戒乱举报的人,杜绝滥用权力。
规范举报制度,不浪费这项权利,也不随便冤枉工作人。
看看你,人家一个举报,你连查案子的资格都没有了,不委屈吗?”
昨天夜晚江桓打电话给云拧,问起云拧为何不出现在办公室。
大家着手研读剩下的两起案子,唯独不见云拧,江桓也就打了一个电话问问。
“没事。权当是放长假。”
“就你心大。”
“老婆!工作方面,你不用太过于操心我。我不想因为我,你每天愁眉苦脸。
你每天开开心心的生活,是我最大的心愿。我会处理好工作,你不用担心。”
“讲不过你。”
“走吧,回酒店收行李,回茶城市。”
两个小时后,云拧和孔莲从南部收费站上了春象高速,一直往南走。
第二天,云拧早早到了市公安局,敲开监察室的大门,进入里面,感觉冷冰冰的。
真是名副其实的监察部门,给人的感觉没有温馨,有的是冰冷冷的气息。
云拧正在心里吐槽,那天负责问话的老干警和戴眼镜的年轻干警一同现身。
“云拧!经过我们五六天的调查取证,你清清白白的,没有举报人说的经商、受·贿的情形。”
“谢谢领导的关心。”
“至于你妻子提出的举报者在全网直播道歉,恐怕违背了举报制度。
你是警察,希望做好家属的思想工作。
我们是纪律队伍,是第二支握枪的队伍,所以在举报方面的制度更加严格。”
“领导!我明白。”
云拧心理腹诽:我明白个啥,我特么的也想知道谁无事生非,没有调查清楚,乱搞。
乱搞一通,搞得我好像违法违-纪违规了。站在妻子的角度,我希望举报人全网直播道歉。
云拧回到二楼侦查三队的办公室。
砰砰……办公室的门口炸起几响纸质的烟花桶。
“欢迎归队。”白敖冬第一个紧紧地拥抱云拧,“成年积案组不能没有你。”
“谢谢。”
“云拧!我们是最棒的。”第二个拥抱的是江桓,“我们从派出所到刑侦支队,一路战斗过来,谁怕谁了。我们是最棒的。”
“谢谢!”
“云拧!我们站在你这边。”李萌萌伸出手,和云拧握手。
“谢谢。”
最后云拧向师父鞠躬,“师父!我回来了。”
“大家都坐,都坐……”崔仕脸上无光呀。
他作为前任支队长,又是侦查三队、陈年积案的实际负责人,手下人被被人乱扣帽子,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关于云拧被人举报一事,目前水落石出。是举报人无理取闹,无凭无据的行为。
这打击了我们全队人的工作积极性。
自二月份起,我们奋战,找出了凶手,抓到了凶手。
大功告成之际,有人举报云拧违规经商,领导和相关部门没有核实,就找云拧谈话。
这次单位的举止行为的确伤害了我们的感情。”
崔仕扫了扫众人,“我人言轻微,保护不了你们。我都想好了,等侦破了两起陈年积案,即便没有到退休年龄,申请提前退休。”
“师父!”
“催老。”
崔仕抬起手,“我累了。这次的板子没有打在我身上,打在云拧身上,更是令我难受。
打在我身上,想得过去。打在云拧的身上,似乎有点不合道理。
休息这几天,我一直思考。我们侦查三队,究竟是哪儿出错了,哪儿做得不对?
我找不到缘由。侦查案件,我们依法依规。
我们遵纪守法,为受害者和家属找出凶手,得到是什么?”
云拧深呼吸,“师父!我没事。在工作中,我可能得罪了人。他们想整我。
我没有犯错,规规矩矩的做事。我问心无愧,谁来查我,我也不担心。”
白敖冬附和道:“对!我们身子正,不怕影子斜。他们查呀!举报吧!我倒是想看看这股妖风从哪儿吹起,何人暗中鼓劲?”
“特么的。”江桓爆出口,“我们不怕敌人的明枪火炮,但是防不住别有用心人的暗箭。”
李萌萌也说道:“事情已经落实清楚。我们如今的目标,是协助催老侦破剩下的两起积案。
催老再过几年退休,不能给他留下遗憾。大家齐心协力破了两起积案,一切都会朝着好的方面发展。”
崔仕吐出浓浓的烟雾,“你们几个人有心了。我们证明自己清白,就是拿下两起积案。
破获一起积案,是运气;破获两起,是运气加实力;全部破获案子,那不是运气加实力简单了,是我们的真正地实力。
还有我宣布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