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走访了谢萍，得到了关于毛文臻成长中的零零碎碎的信息。
第二天早上和孔莲吃了美美的一顿早餐，云拧前往已经成为古迹的茶城食品厂。
食品厂是当地政-府的一个产业（计划经济时代）。自1956年建立，到1995年结束它的使命。
改革开放，放开了市场，私营企业融入食品行业，竞争越来越强烈。
自1983起，食品厂的效益遭遇滑铁卢。摇摇坠坠的坚持十多年，在1995年彻底关闭。
在它繁荣时期，厂里一度设立小学。
毛文臻是食品厂的子弟，就读于食品厂的小学。
“大爷！你是这儿的职工吗？”
云拧走入食品厂破旧的大门，到了里面，看清了概貌。
有两栋五层楼高的房屋，其他都是两层楼的房屋。
房屋墙体已经破旧，没有重新打理，保持着当年的建筑风格。
大大的院子，足足有一个足球场大。
虽然房屋破旧，但是十几栋房屋中间的院子挺干净的。
在院子里不少老人消遣着，吹拉弹唱，斗狗遛鸟，玩牌打麻将……
也有几个衣着陈旧的五六十岁的人打扫卫生或者提着大大袋子捡废品。
食品厂地处闹市，里面却成为一处小型的世外桃源，也是一个小型的社会形态。
云拧问话的是一位戴眼镜看报纸的大爷爷。
古稀老人老报纸，一看就是当年厂里有点地位的人。
要问话，首先得问这样的人。
在厂子里，这类人知道的消息，相对来说全面，讲出来的话，靠谱。
一般职工，听事情可能只听其中一部分，不全面。
“大爷！这儿是食品厂，当年应该辉煌吧？”
云拧将一根香烟递了过去，顺手又替老者的烟点火。
“嗯！当年呐，食品厂不说最牛皮的厂，起码是自家厂里有一所小学的厂子。那是一个充满朝气的岁月。”
老者舒服的吐出烟雾。
“小伙子！你是采风的？还是记者？想报道我们食品厂？”
云拧摆摆手，取出警官证，“大爷！我警察。”
老者停止了吸烟的动作，脸上露出微微地不悦之色。
云拧也愣住了，脑袋里是：我是警察，没有错呀，这位老大爷干嘛表露出不欢迎的姿态，早知道如此，假装记者就好了。
警察假扮记者，好像不好。
今天假装记者，即便得到消息。往后当事人不认账，不是白费了吗？
当事人还会说“警察行事不端”、“警察骗人，不能相信”……
“哦！你是警察。”大爷像要扔掉手中香烟，随即又忍住，“你来做什么？我们这儿不欢迎警察。”
讲完这句话，大爷的面色是“这儿不欢迎你，你从哪儿来回滚回哪儿去，赶快从我都眼前消失”。
云拧愈加的懵逼。好像没有得罪嘛！递烟也非常有理由。
老大爷为何翻脸比翻书都快呢？
“大爷！我来这儿，是想打听打听一个人。”
“小伙子！我看你眉清目秀，脸上没有横肉，怎么来探风口？”
“大爷！我……”
老大爷抬起手，“小伙子！我看你态度好。才跟你多说话。
现在的警察呀！为了钱，帮着公司干坏事，变成了建筑行业的看门人。
如果这些公司像当年的食品厂，一心向着政-府。你们警察帮忙就帮忙了。
关键是现在的公司，它要的是钱，不是为人民服务。
从古至今警察都职责都是保护人民。如今的警察没有骨头，帮助没有良心的企业做坏事。
小伙子！趁着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是警察，赶快离开。
我看着你顺眼，才不喊其他人。
若是态度不好的人来，情况不是这样了。你走吧。”
听到公司都花，云拧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儿是一环路边，当年肯定是城郊。
如今呢，食品厂的这个地段，何止是中心地带，是中心地带的中心地带。
可能是拆迁的问题。
“大爷！我是刑侦支队的警察。”
说刑侦支队，一般百姓恐怕分不清楚。
这位老爷爷当年与警察没少打交道吧？也许了解刑警是干什么工作。
“刑警？”老大爷重复了一句话，“厂里没有命案，你来做什么？
你怕是假扮刑警，来离间我们的吧？”
云拧苦笑道：“大爷！今天我来这儿，真是向你们打听一个人。”
“什么人？”
“毛文臻。”
“小毛医生怎么了？”大爷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当年那台（起）死人事情，小毛医生不是去了磨洱县吗？他不在场的，没有杀人。”
看来当年杨冬灵的死，在食品厂也引发了讨论。
“大爷！今天我来，是想了解了解小时候的毛文臻。”
“当年办理案子的人也来问过我们。”
卷宗里没有走访食品厂的记录呀？
云拧认真的问：“真的有警察来问过？”
“来过。不过他们都是问问几句话就走了。”
“哪些问题？大爷！你得起来吗”
“就问小毛医生有没有来过食品厂。十年前，他父亲没有死。你们警察肯定来问了。”
大爷这么一提，云拧记起来了。
卷宗里有一份毛文臻父亲的笔录，笔录中提到毛文臻去了磨洱县，没有陪他父亲吃年夜饭。
今天云拧都目的是了解毛文臻小时候的经历，当年专案组的问题集中于毛文臻当天的行踪记录。
“大爷！毛文臻小时候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你还问对人了。实际上院子里上了年纪的人都多少了解点小毛医生。
一个是他从小到大读书不差，不贪玩，不像其他孩子样占着家里是厂子里的职工，当公子哥儿。
小毛医生从小听话，帮助他爸爸做家务伙计。而他父亲，老毛一辈子没有多大的出息。
老毛一生窝囊，多亏有了这么一个儿子，晚年比绝大部人幸福。老毛窝囊，就得提到小毛医生的母亲。”
大爷又从云拧手中接过香烟。
“小伙子！你打听小毛医生，是为了什么？”
不是讲得好好的吗？大爷你怎么又停止了？
还来个反问？
“他可能与当年的死人案子有关。”
“是吗？”大爷若有所思，“抓到十年前那起杀人案件的凶手了？”
“杀人凶手，已经找到。”
“抓到杀人凶手，那小毛医生没有什么可疑的了。你们警察干嘛追着他不放手？”
云拧露出苦笑：“大爷！警察必须做到一板一眼。杀人的那个凶手，我们是抓到了。但是毛医生的嫌疑依旧有。”
“那天他都去了磨洱县，难不成他分身？”
“大爷！你知道他去磨洱县做什么吗？”
“知道呀！去见蔡丘医生。”
“杀人凶手就是蔡丘。”
“什么？”
大爷嘴里的烟差点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