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他们两个呀!记得住,怎么记不住?”
云拧找到赵婷婷说的那个老同学任博文。
任博文已经不在医疗系统。
他先是进入卫生局,后来转战几个部门,现在在国土资源局,退居二线。
“警察同志!我记得太清楚了。”
任博文仿佛遇到知心朋友,想将胸中的话,一盆一盆的往外倒水。
云拧没有开口多少,仅是提到蔡丘、毛文臻,任博文口若悬河了。
大概是当年读书期间,任博文追求过赵婷婷。
否则,过去了十几年,谁记得住无关紧要人的往事?
三十多年,足够让绝大部分人都忘记过往,何况是不足挂齿的小事?
什么人记得住别人过往?是在心对方的人。
任博文记得住蔡丘和毛文臻,源于追求赵婷婷,从而记住蔡丘。
“当年呀!我警告过赵婷婷,蔡丘不是正常的男人,如今证实了吧?
在同学群里,大家都传蔡丘为了毛文臻杀人,被你们警察抓住。
他们两个人算是我们这个专业中赚钱头号位置的人。他们出事,大家不想知道都难。
还别说,我家人小毛小病,到人民医院看不好。
每次到毛文臻的诊所,吃几次药片,打个小针,都会治好。”
“任师!你可以详细说说当年你了解蔡丘和毛文臻的情况吗?”
云拧再度从上了年纪的人身上感受到漫无边际的谈话。
或许如今是科技时代,没有了以前那种喊你回家吃饭,得到处找你的经历;
如今是拿起手机,拨通电话,一句话:喂!饭做好了,回家吃饭。
没有了找人回家吃饭的感觉。
沟通没有了找人的夹杂的情绪化。而是通过冰冷冷的电话,管你在哪儿,打个电话只要回家吃饭即可。
警察走访调查,收起手机,与你面对面的交流。
上了年纪的人,小时候是面对面的交流,所以云拧他们经常遇见的情况是:
上了年纪的人乐意讲话,讲得是滔滔不绝,犹如长江之水,滚滚而来,招架不住。
云拧不得不时不时的拉转方向,让他们的讲话回归他修建的沟渠,细水长流。
“蔡丘和毛文臻呀!他们在学校期间,很要好;如今也是。
两个男生在校期间要好,不奇怪,奇怪的是他们的举动。
警察同志!若非我亲眼所见,我都不敢相信。两个大男人手拉手,走在一起。
两个女生手拉手,甚至胳膊缠绕在一起,都不见怪。
但是两个男人手牵手的走在一起的画面,给人的感觉是全身都起鸡皮疙瘩……咦……”
任博文抖索了肩膀,仿佛回到当时的场景:
————
有一天,任博文到校外面和老乡吃饭,回到学校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钟。
走校园里的人很少,灯光也一截路亮一截路不亮,即便是亮的路段,也是暗暗地。
他抄小路,回宿舍。
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瞥见两道人影紧紧挨在一起。
任博文走得有点急,与他们擦身而过,突然感觉紧挨在一起的是两个男生,并不是男女或者是女女。
任博文停下脚步,抽出一根烟,点燃,回转身子,慢悠悠地跟起。
跟了几百米,终于看清身体近挨在一起的是蔡丘和毛文臻。
身体紧挨在一起,有可能是两个人要交谈,可是任博文看得清楚,蔡丘和毛文臻两个是手拉手。
每当他们途径昏暗的路灯,立即分开双手,到了阴暗处,又拉在一起。
任博文周身起了鸡皮疙瘩。
当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只是觉得蔡丘和毛文臻两个有点病态。
两个男生手牵手,成什么了吗?矫情吗?还是赶时髦?
直觉告诉任博文,蔡丘和毛文臻两个人手牵手的走在一起,非常可疑、病态、诡异。
至于具体什么可疑,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这件事情过去两个月后,任博文有一次到电影院看电影。
他看了一部美国电影的同性恋题材的内容,见到屏幕上打了马赛克的画面,和两个男人做不了描述的人体运动。
任博文的脑子轰的一下,身体绷紧,脑海中浮现出蔡丘和毛文臻手牵手的场面。
当时任博文的确是追求赵婷婷。
他觉得蔡丘和赵婷婷的交往,对赵婷婷太不公平。
你一个搞·基的人,为何糟蹋好好的女子?
任博文觉得蔡丘和毛文臻的交往,如电影中的主角,是同.性.恋。
那场电影后,任博文秘密的跟踪两个人的行踪。
在前实验课,发现蔡丘和毛文臻密切的接触。
在课余时间,两个双双到厕所抽烟;遇到一起上大课,两个人坐在一起;吃饭时间,他们还是形影不离……
可以说,两个人没有与女朋友在一起,蔡丘和毛文臻鬼混在一起。
一位同.性.恋霸占赵婷婷,任博文心里不甘心。
他寻找一个机会:抓到蔡丘和毛文臻行电影中不可描述的场景。
然而,他足足跟踪了一个学期,没有见到两个人行那种场景。
中途,任博文几次告诉赵婷婷。
得到的是赵婷婷的一句话:神经病。
任博文没有抓到蔡丘和毛文臻行苟且之事,赵婷婷也没有好脸色给他。
此后,任博文也不再瞎操心,于是不再追求赵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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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同志!我记得就是这些,至于两个人有没有搞那种苟且之事,我没有亲眼所见,也就不清楚。
不过,得知蔡丘为了毛文臻杀人,我一点都没有吃惊。毕业后,到现在三十多,他们的交往一直没有停止。
试问我们正常的人,毕业后,有几个人可以亲密无间的来往。结婚生子后,同学之间的交往便是淡如水。
蔡丘和毛文臻呢?两个人犹如一体,生活的世俗影响不了他们。他们是真感情呐。”
任博文给云拧倒上茶水。
见到他还有话说,云拧笑了笑,没有讲话。
“到了现在,我们都半截身子入土,很多事情都看淡了不少。
蔡丘和毛文臻保持纯洁的感情,我真的佩服他们。
或许,这个世界上,同.性.恋的感情,是世界上最纯洁的感情。
同.性.恋的感情,没有参杂任何的利益,是两个人心心相印。
警察同志!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说的是心里的感受。
美国电影《断背山》,将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讲诉得非常深刻。
蔡丘和毛文臻的感情,也许就是那样。
同学群里,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想众多同一届学生中,或许我和赵婷婷最能清楚他们的心。
赵婷婷明白的时间,大概是得知蔡丘为了毛文臻杀人后吧。
她想到了当年我的话,才告诉你们警方我的联系方式。”
任博文的一翻解释,同时,他们两个同一届的同学都认为:蔡丘杀人是为了毛文臻。
云拧百分之百确定蔡丘和毛文臻是同.性.恋。
目前,警方停留于猜测阶段。还没有拿到十足的证据证明蔡丘为了毛文臻,杀害杨冬灵。
警方手中证据:蔡丘和窦仙合谋杀害杨冬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