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作家！在哪儿？”
“小富婆！怎么了？”
“有两个男同学在店门口打架，好像其中一个人被打倒在地上，要出大事了。”
“呃！打110，我没有管辖权。”
挂断电话，云拧揉了揉脑袋。
见到别人打架，警察家属打电话来说有人打架。
云拧苦笑了几声，自言自语：“普法太重要了，太重要了。
我老婆天天和我在一起，见到别人打架，第一反应竟然是给我打电话。
我不是路上的巡特警，也不是派出所的民警，没有管辖权嘛！
打110，是出警最快的方式，不会导致事态的升级。”
他甩了甩头，走出档案室，在走道上，呼呼地抽烟。
隔壁办公室里的管理员走出来，“小伙子！找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相关的材料？”
“老师！档案管理室，就你一个人吗？”云拧没有见到其他人，“毫无头绪。
我看的是1990年那个柜子，全部是学校的文件、会议记录、重大事件。
到现在，没有读到任何一条关于那年死人的文字材料。”
1990年死了两个人，学校方面必然有记录，比如开会、接见当事人、警方到学校了解情况、走访学生……
当时的年代，茶城卫校是重中之重，保卫科都有管理案子的小小权利，比如收集证据。
云拧一份份的读，留意着保卫科留存的档案。
可惜都花了三个小时左右，他没有找到保卫科的记录。
“文件太多，你一个人找，恐怕是十天半月才能找到。”老管理员安慰道，“你也不用着急，慢慢地找。”
“老师！档案室为什么才见你一个人？”
老管理耸了耸肩膀，“全校管理档案的有四个人，我和另外一个负责纸质，年轻的两个老师负责电子档案。
和我一同负责纸质材料的另外一个老师，可能在外面做着一些小生意，经常不出现。
学校领导不说，我不是领导，管不了她。
以前对她说了几句，现在不想再说教。
想想，领导都不操心，我-操心啥嘛！说她，反而遭人恨。”
“老师！这段时间你在吧？”
“两条人命哪！必需给他们的家属一个交代。不在也得在。
你们警察重新查案，我非常赞同，我每天给你开门。
周末的话，可能晚来一点时候。到时候看看，周末里我来不了，钥匙交给你。”
云拧看了看时间，“老师！我们一起吃饭。”
老管理员连连摆手，“我得接孙子。下次吧。”
人是铁，饭是钢。
人不吃饭，怎么行呢？
云拧离开卫校，没有到办公室，直接回家。
其实，将证据交到重案队手中，侦查三队可以算是进入自由侦查的阶段。
并且，破获了一起积案，三队的人有假期不为过。
只不过发生一起持枪入室抢劫案，犯罪人还逃窜了，三队不可能闲着。
这都过去了一个上午，抓捕抢劫犯还没有结果。
若抓到抢劫犯，江桓早已经打电话告诉云拧。
云拧骑上新买的电瓶车，戴上耳机，听书，一路骑车回到学院小区。
到小区门口，记起了妻子小富婆在店里。
于是调转方向，到茶城学院大门口的店铺。
开业将近半个月，除了第一天开业，云拧来过店铺，后面再也没有出现了。
到了十字路口，云拧见到整条道路拉起了警戒线，不准闲人进出。
“我·靠。”云拧不自觉的脱口而出。
一个小时前，小富婆打电话来说有个人被打倒在地上。原来事态有点严重。
整条道路都是警察。
警戒线外面是不少围观的学生、居民、商贩……
云拧向一位戒备的协警问道：“你好！里面发生了什么？”
协警望了一眼一只耳朵带着耳机，一身便衣的云拧，语气硬生生的说：“有两个人打架，重伤。你们别围观，赶快离开，没有什么好看。”
“谢谢。”
有几个警察负责劝说围观群众别乱发现场的照片、视频，最好是离开，回家回学校吃饭的话。
警察说警察的，围观人照样举起手机咔咔的拍照，录视频。
云拧从围观的群众角度想，觉得众人拿手机拍照片，是理所应当，因为大家都有好奇心。
从警察的角度觉得：死人、重伤人的现场，你将现场的照片、视频存在手机，不晦气吗？
然而没有哪条法律规定：禁止群众拍照片。
群众拍照、录视频只有一个条件：不传谣、不造谣。
尊重事实的转发朋友圈，执法部门不会追究法律责任。如果造谣、传谣，你就等着警方的处罚。
云拧从不同的角度感受了一下，沿着警械线的外围，往店铺方向走。
走了一段路，不能再前进，前面是第二道警戒线。
第二道防线内全部是民警；还有商户、学生排队，有几个民警问话。
中心现场的这些普通市民、学生，肯定是当时见到案发现场的重要目击证人，警方留他们在中心现场，问话。
从这边云拧没有见到妻子，拨通电话，被挂断。
【看来小富婆也被作为目击证人问话了。】
云拧思考要不要出示警官证，进入中心现场，想想算了。
这起案件，两个打架人都在现场，事实清楚，案子不可能交到刑侦支队。
分局刑侦大队的民警在中心现场来来回回的勘察，拍照，录像……
云拧举起手机，点开摄像头，拉近距离：
【中心现场不见躺着的人，有一个鼻子、眼睛肿肿的学生模样的男生，坐在凳子上，正接受一位侦查人员的问话。】
看来被打倒的另外一个人应该被送往医院了。
等了四十多分钟，中心现场的普通市民都被遣散，出了中心现场。
孔莲关了店铺门，出了警戒线，找到云拧。
“太恐怖了，太恐怖了……”孔莲情绪激动的说，“我正在卖奶茶，两个男生大声吵起来。没有吵几分钟，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我记得店铺中有不少人家装了监控，警察有没有调取视频？”
“全部调取了。”孔莲回头望望现场，“大作家！你们都是警察，为什么你不用到现场？”
“管辖权的问题，这起案子这么容易破，到不了我们刑侦支队。”
“里面的警察好凶横，来到现场，大声命令所有商品的人排队，等着警察问话。”
“正是到了吃饭时间，人员多，警察不强势点，控制不了现场。
这很正常。”云拧指了指拿着手机的群众，“你看看，警察温柔的，喊破喉咙的叫，没有什么效果。
如果警察收了几个人的手机，或者语气强硬点，没有人再敢拍照。”
两个人说着话，到了停着电动车的地方，骑上电动车，回到小区门口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