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行驶在弯弯曲曲的柏油路。
云拧猜测到蔡丘驾驶的途观和另一辆哈弗车准备前往自然温泉村。
什么人可以与蔡丘相约到自然温泉村泡温泉呢?
一是家人。
二是最亲密的朋友。
最亲密的朋友,不是毛文臻吗?
毛文臻的车是途观,而跟在蔡丘的途观后面的是哈弗车。
再者盯着毛文臻的李萌萌没有打电话来,说毛文臻离开了茶城市区。
哈弗车上的人肯定不是毛文臻或者他家属,是蔡丘的另外朋友。
【我管它是什么人?我跟的是蔡丘,掌握的他的生活轨迹。】
陈年积案中,很多案发现场都已经变样。
即便杨冬灵死亡的房子还在,但是过去了十多年,诸多痕迹物证已经消失。
有此情况下,追查嫌疑人的道路非常艰难。
如今蔡丘进入陈年积案组人眼中,是非常大的嫌疑人,那必然是事无巨细的掌握他的行踪轨迹和社会关系。
一个小时后,蔡丘的途观和另外一辆哈弗车的确驶入自然温泉村区域。
云拧加速超过两辆车,提前进入停车区。
他找了一个便于观察的车位置,停车,戴上帽子和口罩,下车,拿着手机,到处拍照。
从跟踪的三天来看,蔡丘接触的人是毛文臻,今天是第二次接触朋友。病人不算在他接触的范围之内。
蔡丘第二次接触人,云拧肯定拍照,记录下一行人。
见到两辆车缓缓的驶入,云拧一脚踩着车门下面横条,双手拿着手机,从另一个方向,缓缓地移动到停车的位置,进行录像。
录了视频,他又拉近镜头,启用无声连续拍照模式,对两辆车和人,狂拍照。
从哈弗车上下来一对中年男女,他们手拉手,应该是夫妻或者情侣。
途观上下来的是蔡丘和一位中年妇女,那个女人是蔡丘的妻子。
距离有点远,云拧听不到他们的讲话。
为了不引起蔡丘的注意力,云拧转到车尾部,对着另一个方向拍照,又很快的移动手机,对着蔡丘他们连续拍照。
拍了一通,云拧回到车上,点开手机,浏览拍下的照片和视频。
云拧对四个人分别拍了个人的照片,一张一张的查看。
盯着从哈弗车下来的女人的照片,云拧感觉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此人。
“这个人我在哪儿见过呢?难道一起吃过饭?还是逛街的时候擦肩而过?为什么有点熟悉?”
云拧咬着手指,盯着好像在哪儿见过的女人的照片。
【会不会是在案子的相片中见过这个女人?】
他闭眼,努力回忆杨冬灵案子中的相片。
为什么不回忆其他案子?只回忆杨冬灵的案子呢?
因为蔡丘的出现只与杨冬灵案子有关联,与其他案子无关联。
这个熟悉的女人可能是杨冬灵案子中出现的人。
想了一会儿,云拧记不起自己具体在哪儿见过此人。
“发给师父看看。”
云拧在微信上将四个人的照片发了过去。
“师父老人家亲临过杨冬灵案的案发现场,又足足花了三年研究案子,可能认识这个女人。”
十几分钟,云拧接到崔仕的电话。
得知哈弗车上女人的名字,云拧大吃了一惊。
他很想冲出去,跑到蔡丘跟前,问清楚情况。
“嗯……”后排座酣睡的江桓揉着眼皮爬起来,“云拧!我们在哪儿?”
“自然温泉村。”
“我们来做什么?”
“蔡丘没有到诊所,和他的朋友相约来泡温泉。”云拧偏头,“你看看这个女人……”
江桓揉了揉眼睛,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女人照片。
“有点印象,她是什么人?”
江桓同样死死的读过五起案子,潜意识中对案件有了一定的印象,当然也像云拧一样,很多细节不可能记住。
云拧都记不住,江桓的记住的可能性更小。
“杨冬灵的前女人窦欣。”云拧的手戳向屏幕上女人的面孔,“杨冬灵死时候的女朋友。”
“我·靠!”江桓忍不住爆粗口。
作为侦查人,杨冬灵死时的前女友窦欣与蔡丘出现在一起,脑子想到的第一个是——有问题。
蔡丘与毛文臻的关系非常牢固,蔡丘从朱海秋手中拿走的钢筋出现在案发现场,杨冬灵的前女友和蔡丘是朋友关系……
其中的弯弯道道似乎有点令人瞎想。
“这个男人呢?”江桓问问窦仙身边的男人。
“师父从内网上查询到,这个男人是女人的老公,他们在同一个户口下,是夫妻。”
“云拧!我发现了,你的运气真好。”江桓有点酸酸的说,“我连夜奋战,没有抓到什么,你一出现,捉住了这个不可思议的一幕。”
云拧摇摇头,“这个班换作是你,你同样有收获。”
“我们下车,看看。”
两个人下车,走进温泉区,挑选一处高处的亭子,观察泡温泉的人。
由于是中午,人员还不多,还在陆陆续续来到途中。
云拧和江桓也想下水泡泡,但是人少,不敢泡,远远地望了蔡丘他们十几分钟,离开泡水区,回到停车区。
蔡丘与杨冬灵的前女友窦欣是朋友关系,又一同相约泡温泉,说明他们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留在温泉村,没有多大作用。
两个人返回城,直接到蔡丘开的诊所。
两个人出示证件,向坐诊的医生、四个护士谈话,进一步了解蔡丘的生活轨迹。
与五个人谈话下来,他们统一反应:
蔡丘的医疗手段在当地属于顶级一类;他给出的待遇不低;
他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在茶城区,角毛文臻;
蔡丘有一个儿子,大学毕业后,留在大城市没有回来……
“蔡医生!他有写字的习惯吗?”云拧问道,“我们想看看他亲笔写的字体。”
医生和护士想说不清楚,见到江桓主动翻阅看诊上的记录本,都点点头。
“警官!那张桌子上就有蔡丘医生写的字迹。”
“云拧!”江桓拿起一本记录病人病情的笔记本,“蔡丘医生的病情记录本。”
云拧从江桓手中拿过笔记本,随意翻阅几页纸。
病情记录本上字迹大部分保持了正常的书写风格,只有少部分写得龙飞凤舞。
“警官!”坐诊的医生壮着胆子问,“蔡医生!他怎么了?”
2月8日警察找蔡丘医生一事,诊所中的六个人全部知道了(一位护士今日休息,没有来上班)。
警察来过后,蔡丘非常罕见地连续三天没有好好的看病。
第一天和毛文臻医生见面;第二天不到诊所;今天第三天也没有到。
以前蔡丘很少出现旷工。出现也是他和家人外出旅游,而这次好像有点不一样。
3月1日坐诊,蔡丘医生暴露出时而爆亢奋,时而陷入恍惚,时而平平淡淡。接下来两天,不见人影。
总之,警察找过他谈话,蔡丘医生的情绪有点不稳定,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