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丘】
下午两点钟，云拧和江桓交接班的时候，研究起江桓捡起的药方单子上的蔡丘签名字的字体。
没错，上午从诊所中吵架出来的两口子，女的扔手机和纸张，男的捡回手机，没有拿走纸张。
盯着散落在人行道的纸张。
江桓抱着其中可能有药方单子的想法，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纸张。
还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捡起的纸张中有蔡丘开的药方单子。
有一张纸是电脑打印的药方单子，有一张纸是手写的药方单子，两张单子都有蔡丘亲自写的‘蔡丘’两个字。
手写的药方单子，除了名字写得工整，其他关于药名的字写得是字飞上了天。
一大串药名的字体，确如外星文，江桓表示看不懂。
见到手写的药名，云拧同样表示读不懂任何一个字。
还好还好……蔡丘签名字，没有狂书，没有用外星文字，保持了他正常写字的笔风。
“云拧！你看看‘蔡’字的‘艹’字头，第三笔的笔头是弯折，整条线走向是斜朝左边，第三笔的笔末与第二笔的笔末有连在一起的趋势。
再看看十年前，他写的收据条上名字，三个‘艹’字头的写风保持了高度一致。”
云拧指指‘丘’：“‘丘’字同样相似的笔风。”
江桓喜形于色，“关于钢筋，昨天他回答的模棱两可。
今天我们拿到了他的签字，比对下来，非常确定十年前他从朱海秋处带走了两节钢筋。
云拧！我们马上向师父情况，立即对蔡丘进行询问。”
又抓到了一条小尾巴，江桓非常想将其按在砧板上，一刀刀的料理，将钢筋与案发现场的关联理出来。
“确定了蔡丘从朱海秋拿走钢筋。但没有百分之百的确定杨冬灵死亡现场的钢筋是朱海秋拿走的其中一根钢筋。
在没有完全确定是同一批钢筋前，我们按兵不动。字条上，我们被动了。等了十几年，不急于一时。”
云拧保持着冷静，江桓却没有。
他好不容易找到蔡丘亲笔写的字体，确定了是蔡丘写的收据条，很想立即带走蔡丘，询问。
“年前，三哥不是确定案发现场的钢筋是朱海秋拿走的钢筋了吗？”江桓不甘心的说。
“确定了同一个类型，没有完全证明是同一个批次。
昨天他和李萌萌将检材送到质检部门做化学实验。可能要出结果了吧？”
江桓记起来了。
年前的鉴定钢筋，的确只做了物理实验和外观观察，没有做化学实验。
案发现场的钢筋和唐有德家的钢筋的各种元素含量，得经过化学实验，证明两者的各种元素的含量相同，钢筋这条线索的证据完全闭合。
江桓正要离开，又拉关起车门。
“你怎么了？”
“你看那辆车。”
云拧顺着江桓的手指方向，见到一辆途观车停靠在蔡丘的诊所门口。
刚停靠的途观车，和蔡丘驾驶的途观车是同款车型。
两辆车停靠在一起，除了车牌照不相同，其他都相同，好似双胞胎。
“这两套车牌照有点意思。”江桓嘀咕道，“1314，好骚的两幅车牌照。
1314是毛文臻的车牌照。”
“人家选择车牌，有点含意不为过。”云拧没有记住毛文臻如今开的车辆的号牌，“M1314号车，真的是毛文臻的座驾？”
“嗯！你看，下车的是毛文臻。”
云拧瞪大眼珠子。
从M1314号途观驾驶位下来的人是毛文臻。
他下车后，没有人再从车里下来，毛文臻按下锁门键。
滴滴……几声，车门完全锁上。
“毛文臻来磨洱县的时间规律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昨天我们来，他来了，没有这么巧合的情况吧？”
“你稍等。”
江桓哗啦哗啦的翻阅工作笔记本，翻到‘毛文臻到磨洱县，找同学蔡丘的时间规律’。
“你看……他每个月的月中15日、16日、17日，集中在三天；也有特殊情况，杨冬灵案中到磨洱县是14日。”
“为什么没有蔡丘到茶城市区，找毛文臻的时间记录？”
“这个……”江桓若有所思的说，“以前一波又一波的人，没有人怀疑蔡丘，也就没有特意留心。
你记得住杨冬灵案子中蔡丘询问笔录的内容吧？”
云拧努力回忆，笔录中好像没有问蔡丘找毛文臻的时间规律。
“没有。”云拧摇摇头，“如今我们怀疑蔡丘与杨冬灵案子的死亡有关，询问中必须少不了这个问题。”
咔咔……两个人在各自的笔记本写下——对蔡丘进行询问笔录中，必须问清楚他到茶城找毛文臻的时间规律。
两个人经常交流，时间长了后，必然有走访的规律，如吃饭一样，你都形成了吃饭的规律，改变了就不舒服；睡觉时间同样，你改变上-床时间，浑身不自在。
自从茶城卫校毕业后，蔡丘和毛文臻两个人保持着每个月来往的交流。
这个交流将近了三十年，每个月不间断，那么不可能只有毛文臻一个人往磨洱县，蔡丘也肯定往茶城走。
江桓的笔记本中明显表明：毛文臻到磨洱县是每个月中旬，蔡丘到茶城的时间呢？
“他们两个老男人搞什么拥抱。”江桓吐槽道，“真是肉麻。
女人见面拥抱还看得过去；两个男人拥抱，挺奇怪地。”
云拧也盯着毛文臻和蔡丘的拥抱，“还行吧！他们感情好，拥抱很正常。
我有一个疑惑，今天是3月1日，离中旬还有十几天。昨天我们来，今天毛文臻为何来了？”
“难道蔡丘将钢筋送给毛文臻？毛文臻用铁棍敲死勾引他老婆的杨冬灵？”
“从现场血迹喷洒来看，毛文臻作案的可能性小，除非是蔡丘？”
“大哥！这怎么可能？他们朋友归朋友，为了朋友，杀一个人，恐怕没有人干得这么大行径。”
“那倒也是，为了朋友，去杀勾引朋友老婆的人，不合算。”
“毛文臻来了，的确不正常。”
“可能是路过。”云拧丢给他一支烟，“你回去睡觉，晚上十二点接班。”
“好咧。”
江桓下车，骑着共享小绿电动单车，回宾馆休息。
云拧拿起笔，翻开笔记本，咔咔的写下【蔡丘】、【毛文臻】，打了双箭头，标注密切的朋友关系。
毛文臻进入诊所半个小时后，走出来，上车，启动，离开。
云拧启动汽车，慢腾腾跟着毛文臻。
毛文臻一路没有停车，出了城，沿着新修建的一条路，前往高速公路收费站，往茶城方向走。
没有必要跟下去。
云拧回到城内，车辆又停靠在蔡丘诊所附近的车位。
下午五点钟，云拧接到白熬冬的电话。
经过两天的化学实验，唐有德家的钢筋、杨冬灵案中的钢筋做好了化学实验。
证明两者是同一个批次的钢筋，确定了朱海秋顺走的钢筋是杨冬灵案发现场的钢筋。
【蔡丘的嫌疑，又大大的增加。】
云拧望着诊所招牌，感觉那儿是一处阴曹地府，活生生的人进去，出来的是一具具尸骨。
他摇了摇头，驱除没来由的幻觉。
“云拧！你提出的陆安南案件中的钢筋，经过理化实验，证明不是同一个类型。不是同一个类型，也就不是同一个批次。”
“三哥！我知道了。”云拧将手机换到左耳，“毛文臻下午到过蔡丘的诊所，我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但是我觉得，昨天我们到蔡丘的诊所，今天毛文臻出现在磨洱县，有点怪异。毛文臻回去茶城了，你们盯紧了。”
“我明白了。我盯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