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杨冬灵案子的走访,云拧和白熬冬一组。
江桓的身手厉害,和李萌萌一组,兼具着保护女性的任务。
云拧和白熬冬的任务是边境县连蒙县。
郭涛德交代的人员中,其中曾映天居住在连蒙县的一个乡镇。
坐在副驾驶位的白熬冬连连打哈欠,“云拧!你这个人的运气不是一点半点的好,好到爆棚。说不定,这次和你组队,我们又要放出一颗炸弹。”
这几天在公安局,大家议论都是云拧运气爆棚的话题。
白熬冬很少与大栋里公安局的同事们交流,甚至刑警支队内部,他和其他侦查员的交流都是点头之交。而且,三年里他在办公室的时间也很少。
他这样的人,都听到了大家谈论云拧爆棚的话题。可以说近期的云拧在局内绝对是话题之星。
“可能我参加工作一年多,入选了滇彩省十大警察人物。在以前从未有过,如此事迹不成为谈资是不可能。”云拧苦笑了一下。
云拧昨天到办公室,刑警支队直接召开座谈会。
座谈会的主题——向云拧同志学习。
那刻钟,云拧内心又是骄傲又是惊心。
小小年纪被捧得如此高,是好事也是坏事。
万一哪天出事,云拧那是从天上砸到地上,连连渣渣都没有。
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这就是云拧最大的感受。
白熬冬努力睁开眼睛,“我倒是没有觉得你运气好,荣誉都是你自己拼命得来了。
其他不提,宏毅石料厂爆炸案子。
当时我参与了现场处置。见到尘土飞扬的场面,我脑子只有一个念头:狗·日的暴徒,炸死了我兄弟,我愿意脱下警服,用铁锤砸他们的脑袋。
虽然那个时候我没有认识你和江桓,但是我脑子里就是这么想。所以你得到荣誉,是你用命搏来。”
“三哥!石料厂的爆炸,我想想的后怕。
从此以后,当警察都不要遇到脑子发热的暴徒,他们来狂轰乱炸的场面,说不定一个运气不好,尸埋尘埃了。”
“嗯!不要遇到最好,遇上来,当警察的一天,还不是得上。你好好开车,我昨夜得有点晚,眯一会儿。”
“你睡吧!”
白熬冬偏头,很快地入睡。
云拧点开轻音乐,稳稳当当的操控方向盘。
从茶城市区到连蒙县高速公路正在修建中;走的是国道,国道又是修建于崇山峻岭之中,路况非常不好。
云拧想瞌睡都瞌睡不了,一会弯道,一会儿下坡,一会儿上坡……精神高度集中,专心的驾驶。
副驾驶位的白熬冬呼呼地大睡。
他没有醒来,云拧中途没有休息,连续开着。
足足开了六个小时,终于抵达连蒙县。
到了连蒙县城,两个人匆匆吃了一顿饭。
吃了饭,从县城到乡下的路,换成白熬冬开车。
又是折腾两个小时,两个人终于抵达曾映天所在的乡镇。
曾映天一副邋遢的造型,满身的酒气味,双眼红彤彤的。完全没有了进城务工的模样,是一副被捆绑在土地里种地的人。
目测他身高,大概是一米六五。
击打猪模拟试验,现场的痕迹,确定作案人的身高至少是一米八。
曾映天不具备作案的可能性。
“领导!坐坐……”曾映天从屋子里提着两条凳子,放在院子,“抽烟,抽烟……”
云拧和白熬冬没有嫌弃他那脏兮兮的手递过来的88红河烟,“谢谢。”
“领导!你们坐,我泡一杯茶水,给你们。”
曾映天端来两杯搪瓷杯的茶水,放到白熬冬和云拧面前。
他揉了揉眼,在另外一条凳子坐下。
开口讲话是白熬冬:“曾师傅!我们开门见山的说了,你外出打过工吧?”
云拧负责记录,和观察曾映天的反应。
“出去过几年。”曾映天抓了抓左臂胳膊。
“到过哪些地方?”
“县城和市区。今年种地不行,准备跟着老乡到沿海的大市场,走走。”
曾映天望了望屋子,“娃儿读高中,家里都下不了锅了,还是得出去打工。”
“记得住哪年外出做工的吗?”
“大概是04年05年左右,那个时候初中毕业,我先到县城打工,在建筑工地挑沙石灰。
县城打了两三年,跟着一个包工头到茶城市区,搬砖。”
“市区做工是哪年到哪年?”
“大概是08年到12年,12年家里大人不在了,带着媳妇回家,种地。
孩子得有人管,现在孩子上了高中,会照顾照顾了。我们两口子打算跟着老乡,再打工。”
“市区里的四年,你接触的人多不多?”白熬冬暂时没有搭理他提到的打工。
一旦跟着曾映天谈论打工,可以聊几个小时,还是先拉回正题。
“认识的没有几个人,不超过二十几个。”
“郭涛德,你认识吗?”
曾映天想了一会儿,“你说的是搞装修的那个人?”
“你认识搞装修的有几个人?”
“一个人,是江东县城的人,我们叫大郭,具体什么名字记不得了。他这个人的手艺不错。”
同一个人了。
“你和郭涛德是怎么认识的?”
“我媳妇是江东县的人。有一次他组织认识的老乡吃烧烤,老婆带着我去。
当时我说跟着他干,学学装修。他不要人,说手下有人了。”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那儿会他刚到茶城市区,装修的小区好像是客运公司的房子。
就是南部客运站对面的小区。小区名字,我记不住了。”
“哪年?”
“可能是10年左右,几月份,我记不住了。”
“当时你到过他装修的房屋吗?”
“嗯!他喊我们过去喝酒,去过两三次。”
“到装修的房屋喝酒?是房子装修好了?还是正在做?”
“那个是别人的房子,我们去的时候当然是装修中。”
“每次喝酒,人员都固定吗?”
“不固定,我只记得朱海秋、小松,其他人记不得了。”
“当时你们有人动过屋里的东西吗?”
“没有人动吧!大家都是应大郭的邀请,到他那儿喝酒。
再说,屋里装修的材料,不说最好,质量还是杠杠的。
人家大郭搞装修,请你喝酒,拿房东家的东西,不是打大郭的脸面吗?
丢失了东西,赔钱的是大郭。我想没有动过装修的房屋里的东西。”
“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有印象的事情?”
“没有!都过去十几年了,记不得。
倒是有一件事,当年小区出了一起杀人案,大家传得沸沸扬扬的,
说房东被小偷用刀砍死;也有的说是房东赌博输钱了,自-杀;
也有的说是偷情,被对方的老婆的老公砍死;也有的说是差钱,被黑社会的人弄死。”
“死人案后,你还到过那个小区吗?”
“后来又去过一次。再后来,听说大郭承包了那个小区十几户人家的装修,他抽不出时间,没有喊我们到他那儿喝酒。”
“有什么特别有印象的事情,记得打电话给我们。”白熬冬写下电话号码,“这是我们的手机号码。”
“领导!你们追查当年的杀人案吗?”
“嗯!有消息了打电话给我?”
“好的。”
白熬冬和云拧离开曾映天的家,往县城赶。
他们明天得从连蒙县赶往隔壁的市,见另外一个人。
今天见的曾映天没有任何的可疑性,也没有提供有用的线索。
排除了一个人,还需排查另外五个人。
两个人回到连蒙县城已经天黑,白熬冬请云拧按-摩。
按完摩,两个人回到酒店,早早地上-床,舒舒服服的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