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水。”崔仕将纸杯递给空明义。
“谢谢！”空明义咕噜咕噜的喝下一杯水。
过去半个小时，空明义交代了他和女朋友安琳芝的行踪。
两个人于2月1日从上海浦东机场坐飞机飞到春城，在春城逗留了两日。
2月3日坐铁路动车抵达风花雪月城，在古城玩了一天。
2月5日抵达艳遇之城，在艳遇之城逗留了三天。
2月9日乘坐飞机抵达大象州。
2月9日到2月15日，两个人在大象州。
空明义用手机订购出行中的吃喝拉撒游玩，手机都有记录，除了在小摊摊上吃没有记录。
讲了自己和女朋友这一趟的旅行，空明义完全消除了紧张。
他喝了水，放下纸杯。
他有太多想问的话，但是他不敢主动出口，等着警察讲话。
“你要不要上厕所？”云拧起身，从底部拿起纸杯，“需要上厕所的话，跟我一道。”
空明义舔了舔嘴巴，“警官！你问了我这么多的问题，我交代了个人基本情况。
究竟是何事？你们为何带我到公安局？这不符合法律的规定。
我和我女朋友来滇彩省旅游，警方无缘无故的抓到我这儿，侵害了我的人权。”
云拧指了指执法记录仪、监控摄像头，“见到摄像头了吗？带走你们前，我们出示了法律文书。
我们办案手续齐全，这点你可以放一百个心。我再问你一遍，你需不需上厕所？”
空明义动了一下身子，“不需要，你们赶快问，问完话了，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马上。”云拧从底部拿着纸杯，离开询问室，很快又回来，坐回椅子。
他向崔仕点点头，又开始问话：“空明义！看看这张照片……”
云拧举起温念梦毕业时的照片：
温念梦甜甜的笑容，穿戴着学士服饰，清纯的形象展露无遗。
“认识这个人吗？”
“认识。”
“她叫什么名字？”
“温念梦。”
“你和她什么关系？”
“我们曾经交往过。”
“谈谈你和她之间的往事。”
空明义的脚趾头用力，向下弯曲，双腿不自觉地绷紧。
他这个举动被云拧和崔仕看在眼里。
师徒两个人的脑袋冒出——莫非温念梦的死亡与空明义有关联？
尤其是云拧，他坚持犯罪分子是激情犯罪。
激情犯罪就是有的男人荷尔蒙无处释放，见到穿着黑丝-袜的女子，精虫上脑后，将受害者拖往树林深处，施暴。
见到空明义微微地身体语言，云拧又好好回想师父的话：
【农忆脖颈处的指印记，只有右手。
温念梦脖颈处指印记，以右手为主，左手时不时协助右手掐住脖子。】
云拧也动摇了激情犯罪的这条方向，靠向空明义。
哆哆……崔仕用笔尖敲了敲桌子，“空明义！如实交代你和温念梦之间的关系？”
陷入回忆中的空明义抬起头。
云拧重复道：“空明义！说说你和温念梦的往事。”
“警官！我不愿意回忆。”
“配合警方调查，是每个公民的义务。”云拧冷冷的说，“你必须如实供述你和温念梦之间的交往。”
“我要请律师。”
“请律师是以后的事情。今天我们是询问，你暂时请不了律师。”
“警官。”
崔仕睁开眼珠子，浑身散发出一股狮子一般的气息，“空明义！你与警方作对，不如实交代，我们会采取刑事强制措施。
你是一个有文化的人，了解刑事强制措施的后果吧？今日我们是询问，没有动用刑事强制措施。如实交代吧？”
坐在一旁的云拧都被师父的气势镇住，更别提被束缚在椅子上的空明义。
空明义动了动身子，“警官！我和温念梦相识于一次学生会。那个时候我大三，她大二。
她像一株没有灰尘的花朵，绽放在池塘中，一塘的清水衬托了她的青莲。
嗯！我第一眼见到她，被她深深地迷住。那一次学生会组织了歌舞会。
温念梦穿着红绿相间的长裙子，在轻柔的灯光中，她上台了。
背景音乐是孔雀舞曲，她双脚如孔雀的双脚，轻踏着舞台的地板。
她的双手如孔雀的双翅膀，一开一合。还有她的手指，如一根根的羽毛，非常有韵味的轮动。”
空明义闭上眼睛，又很快睁开：
“以前在央视台，我看过舞蹈大师杨丽萍的孔雀舞。
在电视上见到孔雀舞，和现场观看到孔雀舞蹈，给人的感觉非常不一样。
杨丽萍大师的孔雀舞，肯定是无以伦比，在全国，全世界，没有一个舞蹈家可以与之较量孔雀舞。
温念梦的孔雀舞是真真实实地展现在我眼前。我那个时候的一个想法，学妹的孔雀舞的境界比不了大师的孔雀舞层次。
然而由于是现场真人孔雀舞，给我的震撼超过电视上见到的杨丽萍大师的孔雀舞。
我被温念梦的孔雀舞深深地迷住，心里一次次的想着我一定追到手。
每天看一遍孔雀舞，只能我一个人。从此以后，谁都不能再和我一同观看温念梦的孔雀舞。
别人想看孔雀舞，去找别人跳舞，或者是在网络上翻看大师杨丽萍的孔雀舞。
总之温念梦的孔雀舞，只能我一个人，只能我一个人……”
空明义的双手握拳，重复道：
“温念梦的孔雀，只能我一个人看，其他人都不可以看。
她是属于我的孔雀，我要将她关在笼子，只属于我一个人。”
云拧和崔仕没有打断空明义。
“晚会一结束，我立即买了九十九朵玫瑰，跑到女生宿舍下面，用喇叭喊着温念梦的名字。
第一次失败，温念梦没有出现。我没有放弃，接连每天跑到女生宿舍下，坚持了一个月。
经过一个月的追求，温念梦终于下了宿舍。她亲口说，‘我们不可能。’
我不死心，又是死缠烂打，足足花了三个月，我敲开了温念梦，将她拥入怀中。
如晚会那天我心里的发誓，成为恋人后，我要求她孔雀舞只属于我一个人，以后什么晚会啦舞会啦等，不能再跳孔雀舞。
温念梦没有同意，她坚持孔雀舞是她毕生的最爱。她想跳就跳，别人管不了。
我们两个人有了分歧。而我真的迷恋她，不想放手。一直纠缠她，不管刮风下雨，我坚持陪着她。
或许是我的坚持，她推脱了好几次舞蹈演出。但是她也不再跳给我看。
她说她不是鸟，是人，舞蹈是展示给众人看，并不是为一个人而舞蹈。
我坚持只能一个人看。我们又再次发生激烈的争吵。刚好那段时间，她进入我父亲的公司实习。
为了她不再想着跳舞，我可是费劲不少心思。还和她分享家族中外贸方面的交易。
她本人学财物，上手太快。她的业务能力提高了，再一次谈起孔雀舞。
她表达了自己的偶像是舞蹈大师杨丽萍，想在业余时间，好好发展舞蹈方面发展。
打心底，我不赞同她的舞蹈展现给其他人。我们两个人又再次发生分歧。”
空明义停下讲话，“警官！我和她之间就这些。你们问我和温念梦的交往，是不是她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