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要爆炸了，疼得仿佛被一电钻机搅着每根神经。
云拧呼哧呼哧的喘大气，揉着太阳穴。
“呵呵……酒好喝的不是？我们在飞机上，你可别吐哦。”孔莲偏头看着愁眉苦脸的云拧。
云拧揉着太阳穴，“不可能再吐了。”
昨天晚上吐，吃好早点吐，上机前还特意到卫生间吐，云拧不觉得自己会再吐。
钟冷花坐在靠窗的位置，身子往前，扭头望过来，“大作家！昨天，你和蒙古大哥大那顿酒，喝得太猛了。”
孔莲幸灾乐祸的道：“何止是猛，还是嗨了去。我觉得一座滇池的量，都被你喝光了。”
云拧拿出矿泉水，咕噜咕噜的灌入口腔，“嗯！”
“我没有想到你这么能喝？”钟冷花竖起大拇指。
“的确是好酒量。”孔莲跟着竖起大拇指。
云拧撇撇嘴，“你们两个别事后诸葛亮。昨天喝酒，我不仅代表自己，还代表你们，代表滇彩省，甚至是南方人。”
南北代表喝酒，哪能怂？
抬起酒杯干，干到双方满意为止。
喝出个输赢就不必，喝得高兴，喝得嗨，喝出男子气概，就OK了。
两位女士撇撇嘴，“喝得高了，全天下都是你的了。”
“嗯嗯！不是我的天下，我喝得开心吗？”
昨天喝酒开心，云拧还有另外一个理由：接连三个月，他连轴转的碰上这样那样的案子，没有压力不可能。
昨天刚好到富有古风的蒙古毡包，芮力言的同学豪迈，喝起来，云拧控制不住，先干为敬，一同释放释放压力。
喝得开心，身体却是难受了。不过，心理真的是舒服，感觉卸下了肩膀的担子。
“吃不吃？”孔莲递过一包羊肉丝。
云拧摇摇头，“昨天吃饱，喝饱，最近一段时间，戒酒戒羊肉，看到羊肉就反胃。”
孔莲故意将摊开的羊肉丝放到云拧鼻子前。
一股浓浓的羊膻味从鼻腔冲入喉咙，滚到胃部。
被刺激了一夜的胃部，仿佛惊弓之鸟，顷刻间翻江倒海，连肠子都跟着绞痛起来。
一头庞然大物从腹腔、胸腔冲向喉咙。
云拧解开安全带，一手捂住嘴巴，冲向卫生间。
“莲姐！我看大作家是真的难受。”钟冷花终究心更软点。
孔莲鼻孔出气，“哼！我看他下次敢不敢再喝。”
昨天从毡包出来，车开了一截，云拧趴在车窗，吐呀吐，甚至中途停车两次，专门让他下车呕吐。
“到了人家的地盘，大作家不喝也不是。喝了把握不住量。”钟冷花推了推孔莲，“你听，他在龙嚎虎啸，你要不要去看他？”
孔莲收起羊肉丝，“让他吐个干净，我懒得管他。”
钟冷花伸长脖子，见到不少人扭头望向卫生间，还有几个老年一边摇头一边叹气。
“小小年纪喝酒把握不住，只能这么吐了。”
“这个小伙子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嚎叫的这么厉害？”
“小伙伴凭借年轻，不爱护身子，等他到我们这把年纪，肯定为年轻时的放纵买单。”
“……”
钟冷花缩回脖子，小声的问：“莲姐！你真不去望望，听那个声音，他好像胆水都吐出来吧？”
“坐好！让他好好的吐，他不是喝的厉害吗？”
见到孔莲无动于衷，钟冷花忽然想起老板说的话，和大作家好好谈辞职。
她推测大概是两个人之间没有谈成一个结果，孔莲赌气了。
钟冷花又伸头望了望卫生间，见到一位满面笑容的空姐端着一杯水，走向卫生间。
“莲姐！你看……”
“我不看。”
钟冷花缩回脖子，附耳说有空姐前去照顾云拧。
孔莲偏过身子，立即回正，“乘客不舒服，空姐端一杯水，理所当然。”
钟冷花不再说话，时不时伸张脖子，望向卫生间。
哦哦哦呕吐的云拧，双手撑住洗漱台，一次次的吐，吐出黄色的液体。
他一边吐一边心惊。
【呕吐出黄色液体，不会是一次性喝出病了吧？】
【这是黄胆水，着了，着了，一次大大的喝酒，喝出苦胆水，我身体还得了，死定了死定了。】
云拧很想扒开肚子看看胆是不是完好。
哦哦……又是一口呕吐物飞流直下。
吐得他眼泪直流。
哆哆哆……有人在外面敲门，同时响起喊声：“先生！哪儿不舒服？需不需要开水？”
其实空姐明白，里面那个人喝多了，正吐得昏天地暗。她不想管，让乘客自个儿吐。
然而前排有几位中年妇女反映，卫生间的龙嚎虎啸影响到她们休息，必须制止。
空姐保持一脸的职业笑容，心里却说两边的乘客都不是好鸟。
呕吐的人知道不能喝酒太多，还喝酒；投诉的人大惊小怪，人家忍受不住了，去吐，如何劝说人家别吐嘛！
云拧拉开门，“谢谢！我不需要。”
“需不需药物？”空姐做好被里面吐的人骂。
以前不是没有过，敲开门，呕吐的人立即开口大骂。
今天遇到一位好脾气的人，空姐的心偏向云拧。
“谢谢！我吐吐就好。”
“先生！如果可以的话，吐得时候，小声些。”空姐保持着笑容。
“不好意思……”云拧一脸的歉意，“我洗洗嘴，就回座位。”
洗漱一下口腔，云拧很快地回到座位。
“难受死了。”云拧虚脱了，瘫痪在座位。
刚刚前来询问的空姐又是一脸笑容的过来，“先生！有什么需要喊我们。这是开水。祝你旅途愉快。”
云拧刚好想喝暖暖的开水，“谢谢。”
等空姐离开，孔莲冷冷的说：“谢谢。哎哟呦！”
云拧端着水杯，面部神情僵住，“小富婆！这……这……你没事吧？”
上飞机前，孔莲一直怼自己，云拧都不知道她怎么了？
孔莲挤出笑容，“先生！请喝水。”
“呃！”云拧摸了一下额头，“这……小蹄子！你来评评理。”
钟冷花明智的早早闭眼，“大作家！我休息了。”
云拧视线又落回孔莲，“小富婆！你是发烧了？”
孔莲点点头，“我发烧了。”
云拧用手背贴上她的太阳穴，“没有。”
“你又不是医生，怎么知道我不发烧？”
前面一位大妈突然听到发烧，扭过头问道：“你们哪个发烧？发烧了为何上飞机？你这不是……”
云拧连忙说：“大妈！没有人发烧，我们是在谈论问题。你不用紧张。”
“我不放心。”大妈招手道，“乘务员，这儿有人发烧，赶快来看看。”
“谁发烧了？”
“这不是害人吗？”
“谁呀？这么自私，发烧了还上飞机，这不是耽误我们的行程吗？”
“……”
孔莲怒视了一眼多事的大妈，又瞥了一眼一脸愁苦的云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