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拧被江桓说动,同意立即行动,在谭村没有进入寨子前,控制他。
此外,寨子的两边设置了卡点,还有这么多的人在。谭德又知道公安人员在。
谭村可能不入村,与家人在寨子外面见一面,交代所有的事情。
云拧嘱咐卡点的村民坚守阵地,盯着谭家人的动静。
有村民听说云拧和江桓主动出击,站出来说他们乐意前去帮忙。
云拧点头:“也好,你们熟悉山路,和我们一同前去,我们更好找到他。有一点,需要大家记住。
等见到了谭村,你们用声音喊住他,别上前,动手控制他。控制谭村,我和江桓负责。”
江桓补充道:“各位大哥!为了你们自身安全,见到谭村,你们尽量别靠得太近,保持距离,负责外围的包抄。”
几位村民保证道:“两位警官!我们知道犯事的人危险。况且他刚从滇彩省回来。我看新闻了,那边有新冠状病毒的发病人,他又从那个地方逃回来。我们不会轻易扑上去,只是协助你们抓他。”
“大黑夜的,我们担心你们两个人的安全。你们不熟悉地形,由我们带路,你们办事效率更好。”
“为了抓住谭村,出动这么多人,今晚再让他逃跑了,我们没有面子。两位警官!你们放心,我们会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我们是增加人数,给你们打气。人多了,谭村见到了,会变怂。”
几位村民正气凛然,主动带路。
云拧、江桓和五位村民,打着电筒,小跑着奔向包建木所在的位置。
跑了五六分钟,云拧的电话又响起。
“喂!王哥!什么情况?”打电话来的是王向南社长。
“小云!老谭有动静。”
“他离开家了?”
“嗯!他一个小时前离开了家。”
“不好。”
“你们动作快点。”
“好。”
云拧等人没有想过谭村真的回来,以至于监督谭村家并那么严格。仅仅是交给村民,留意留意。
一个小时前谭德离开家,那还得了?
七个人加快速度,很快与包建木会面。
“老同学!哪边有什么动静?”云拧扫视周围,并没有见到光亮。
包建木的手指向不远处的密林。其实,谁都看不清楚包建木具体所指的方向。
大家都关了灯光,天空又黑暗,见不到什么,除了黑暗。
“那道光亮一闪一灭,一直都在那边。”包建木也意识到大家见不到自己所指的方向,“等一会儿,你们就能见闪灯。”
每个人不再讲话,静等在黑夜中。
约一分钟后,西南方向闪现光亮。随即,光亮又熄灭。
几位村民辨认出了闪光的方向,那儿是密林、农田,还有一条小溪。
“两位警官!我熟悉那个位置。”
“我也熟悉。”
“我也熟悉。”
云拧压制住兴奋,暗暗地说:“太好了。我们分成两路,包抄……”
江桓的手指向另一处的闪光:“你们看……”
漆黑中,大家又见到第二道光亮。
两道光亮相距的距离差不多七八百米远。
“原来谭村和他父亲谭德早打过电话了。”云拧更是安心了,“等一会儿,大家安抚好谭德,我和江桓负责抓人。”
江桓也强调:“各位大哥!你们是一个寨子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们直接动手,对你们也不好。你们带着我们,走路,替我们造势即可。抓人,我和云拧来。”
“算我一个。”包建木出声道,“我终于有机会参与抓捕,我可以动手吧?”
江桓摆手道:“包医生!你还是……”
“你算一个。”云拧不想扫了包建木的兴。
这两天一直在一起,包建木早有亲自动手抓人的想法。
谭村昨夜躲到山林,到今天,没有吃过米饭,又是赶了四十公里左右的路程。
四十公里的路程,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到的里程。
当然犯事的谭村可以,因为他屁-股后面是百十来人的队伍搜捕。
他一刻不敢停留,一直奔跑,走的又是山林,吃的是野果野草,体力消耗得应该差不多了。
嫌疑人的反抗能力下降,包建木参与动手不会太大的问题。
八个人分成两路出发。
包建木跟着云拧,他小声说:“老同学!我是事业人员,参与抓捕不奢求有奖励。他们……这几位大哥!他们亲自参与,会不会有钱财上的奖励?”
云拧小声回答:“老同学!现在是抓人,等抓到人,我们再说奖励。再说……”
在黑暗中,云拧看向两位大哥的背影,“两位大哥!协助公安机关抓人,肯定有奖励。当前我们先抓到嫌疑人。嫌疑人出现了,不可再让他跑了。”
云拧有点懊悔带上包建木。
包建木这个时候提奖励,总是觉得有点不对劲,不合适谈论。
抓人是主要,突然提到奖励,村民难免会有多余的念头。
此刻需要大家整个人的心思在抓谭村上。
他碰了一下包建木。后者正要追问,明白了,不再谈论奖励。
前面带路的两个大哥说:“奖励不奖励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经过疫情发病的地方,我们得控制他。”
“对!他一个人危害全寨子的人,你们公安不抓他,我们都要扭送他到隔离点。”
“谢谢两位大哥。”云拧紧跟着他们的脚步。
漆黑的夜色中,不能打电筒,的确是难走。还好,走着走着,视线渐渐地适应夜黑,速度不自觉的快起来。
不一会儿,他们淌过一道小溪,又见到一闪一亮的两道光亮。
云拧他们四个人扑向第一道光亮。
江桓他们一组扑向第二道光亮处。
江桓他们的动作更快,很快抵达靠近寨子处的光亮,喊声回荡着:
“老谭!原来真的是你,你这是干什么?大半夜在这儿做什么?老实交代,你儿子是不是在附近?”
“老谭!你儿子从疫情爆发的地方回来,你都不向组里报告,也不向村委会报告,你是想害死大家吗?”
“老谭!乖乖地站着,别动。”
“你们想干什么?我是来抓野鸡,你们想干什么?”这是谭德的喊声。
“我们想干什么?你心里不明白吗?组上设置卡点,设的就是你儿子谭村乱传染病。”
谭德的声音:“你们别血口喷人,我家儿子哪儿有了?”
“有没有,等会儿,抓到谭村,就知道了。现在,你配合我们。”
江桓那一组有动静后,云拧他们绕到了谭村的后面(模糊的位置,实际的方位并不清楚)。
谭村听到父亲被包围住,熄灭灯光,蹲在一根大树桩下,不敢出气。
云拧等四个人侧耳,没有听到有人逃跑的脚步声,只有那边江桓一组人的讲话声音。
控制了谭德后,江桓朝着谭德打灯光的方向跑了,还大声喊着:
“谭村!你跑不了,出来投降吧?你害人害己。我告诉你,你自己出来,你父亲的包庇罪,我们公安机关不追究。
你别想你父亲六十多岁了,公安机关不会处理。我明确告诉你,不到七十岁,人人都得承担法律责任。
你配合的好,我不向领导提到你父亲包庇你的行为。你赶快自己出来……不想你父亲因你而受罪,赶快出来,别躲着了。
谭村!今夜你跑不了,出来。我们包围了这儿,你走不了。”
江桓打着电筒,凭借刚才的光亮位置,大摇大摆的走来。
蹲在大树桩的谭村,饿了一天两夜。虽然在山林中吃了野果野草,但是体力真的不行了。
呼哧呼哧……他控制着呼吸。
吱吱……几只老鼠从他躲着的大树桩跑出来,谭村瞬间被吓了一跳,咚咚的跑起来。
躲在暗处听着动静的云拧、包建木和两位村民,立即打开电筒,跑向四五米外的动静处。
云拧大声喊道:“谭村!你跑不了了,你跑不了了,给我停住。”
包建木和两位村民分别从不同的方向跑向响声处。
“谭村!别跑了,这儿全部是我们的人,你走不了。”云拧的电筒射到被绊倒、正爬起来的谭村,“你想往哪儿跑?大伙儿,人在这儿。”
谭村连奔带跑的又跑起来,口中咒骂不已,“我特么的!怎么到处是警察?我……”
咚!一根树杈横扫过来,将其绊倒。
“谭村!你想跑去哪儿?老实呆着,别动。”包建木终究不敢冲上去,扣住他,而是拉过一根树杈,绊倒他。
两位村民赶到,同样没有冲上去,扭住,而是形成包围圈。
云拧到了,“谭村!你再跑呀?”
江桓也咚咚的到了,“人在哪儿?在哪儿?这个人龟儿子,我……”
“哪儿呢!”云拧的电筒射着躺在地上的谭村,“大条!控制人你最在行,你来……”
江桓的电筒照了一圈谭村,“谭村!双手抱头。”
在谭村身上没有见到明显的刀、尖锐的器械,但是他是一位逃亡的人,不能不考虑他夹带着可以瞬间重伤人的器械。
谭村满脸疲惫的躺着,不动。
“谭村!我再命令你一遍,双手抱头。”江桓的声音回荡在黑夜里。
别说是心惊胆战的躺在地上的谭村,旁边站着的村民心里都抖了一下。
这次,谭村乖乖地抱头。
江桓掏出手铐,“谭村!你挺有能耐的呀?昨天晚上,你挑衅我的话,忘记了吗?你再说一遍,我听听。”
没有执法记录仪,江桓讲话不那么正规。
一位堂堂的人民警察被一位逃犯怼,说出去都没有面子。
“警察!我不敢了,不敢了……”谭村老老实实地抱住头部,仰躺着。
“抱头。”云拧手中拿着一截长木棍,做好随时制止,“别动。”
谭村闭上眼睛,“警察!请你们放过我的家人,我配合你们。”
江桓猛然的上去,一把扣住他的手,手铐咔咔的两下拷住了谭村。
半个小时后,云拧一伙人押着谭村,和他父亲谭德回到卡那小组的卡点。
王向南看向谭德,“老谭!你说你……”
谭德一脸的麻木,“王社长!你别多话。我儿子犯事,公安机关会处理。但是我不清楚他做了什么错事。”
云拧拿出手机,放到他的面前,“谭叔叔!这个女子差点成为你的儿媳妇,但是现在却躺在医院,因为你儿子砍断她一只手腕。”
“我不知道。”
“老谭!你……”王向南禁不住抬起手,“你……不想说你了。”
有不少村民来到卡点,见到被拷住的谭村,也见到被谭村砍断手腕的女子的照片。
大家看了断了手腕的照片,心惊胆战,纷纷指责谭村,也埋怨谭德包庇他儿子。
一个小时后,方涵、富春所长到了卡那小组,他们交代了王向南社长。
然而一干人带上谭村,返回富龙镇。
云拧悄声问方涵:“方所!有没有经济方面的奖励?群众出力这么多,他们应该得到奖励。”
“凡是参与围堵的一百多个人,明天都会到镇上。你放心,我安排好了。”
“那我就放心了。”
得到方涵所长的保证,云拧靠着车窗很快地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