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云拧认为谭村回卡那小组的可能性很低,但是行动上不敢大意。
不管谭村会不会回来,做好准备,百利无害。
此外,即使安排群众参与围堵不是他云拧下的命令,但是他是一位人民警察,又是卡那小组这边唯一的公安人员。
该做的动作,他一样都不缺少。群众的思想,是重中之重,确保没有人使绊脚。
在王向南社长的召集之下,晚上十一多钟,卡那小组的二十几位村民,纷纷抵达入寨子的两处村口。
由于进入冬季,又是下半夜,起了寒风,极个别村民穿着较少,不得不回家一趟带厚衣服。
等到今夜参与堵卡的人到齐,云拧开始明说事情缘由。
一句:有最新的疫情情况,得堵卡,是打消不了村民心中的想法。
既然他们参与了,云拧得确保他们高度的统一性。
“各位乡亲父老!今晚临时召集大家,参与堵卡,是情况非常特殊,非常紧急。既然大家来了,在场的每个人不可以打电话、发信息、发视频。”
云拧扫视了众人一圈。
年初的新冠状病毒集中爆发,村村寨寨实行村民自我隔离和杜绝村民来往,有过这方面的经验。
云拧强调一下,村民心中顿时明了事情非常紧急。
“今晚临时召集大家守卡点。一个方面是疫情的需要,得像之前那样做。大家之前做过这方面的工作,有经验了。
另一个方面是我们寨子有一个人不仅涉嫌疫情防控方面,而且涉及到他打人重伤。这个人就是谭村。”
几位村民来到卡点心里早就疑问——云拧不是一位卖饲料的人吗?为何发话人是他?而不是包建木包医生?
一位村民打断道:“小云!你不是卖饲料的吗?”
其他村民一致点头,盯着云拧。
“我……”云拧看向包建木,他的身份还是由包建木来说最恰当。
包建木连忙说:“各位大哥!由于情况紧急,我同学假扮卖饲料的人员,是不得已而为之。实际上他是公安人员,是人民警察。”
哪儿的人民警察,他没有明说。让村民知道云拧是警察即可。
“哦!原来是警察。”
“警察都来到寨子,看来疫情爆发得严重。这个该死的病,何时结束呀。”
“哪儿又大面积的发病了?”
“云警官!县城又有病列了?”
“云警官!有几个人发病了?会不会封城?”
“我的孩子在县城读书。这下又遭了。”
大伙儿担心自己生活所在地有人发病,影响生活,却忘记了云拧提到的致人重伤的案子。
云拧不得不强调,“各位!各位!我们目前最重要的一件事,我们寨子的谭村……”
有村民大声喊道:“谭村患病了?”
“我听说前几天谭村回来过一天晚上,却不见人影,他真的病了?这不是害人吗?”
“他得病了,为何往家里跑?干嘛不到医院隔离?”
“……”
云拧无奈的看看包建木,后者耸耸肩膀。
村民似乎不愿意听云拧继续讲话。
听村民叽哩哇啦的指责谭村,云拧心里突然有一个想法。
“各位!听我说一句话,听我说一句话……”云拧站到地势稍微高一点的位置,抬手喊道:“各位!听我说一句话……”
议论纷纷的村民立即停止讲话,扭头望向云拧。
云拧咽了咽口水:“各位老乡!我们不能放任何一个有隐患的人进入村子。我们寨子的谭村,他从滇彩省回来。
滇彩省是边疆省,与老挝、缅甸接壤。国外疫情泛滥,导致不少外国人偷偷入境,引发国内的疫情隐患大。
谭村生活在茶城市。你们有到过茶城市的人,应该清楚,茶城市的国土接壤国外。不少外国人或者无证的人偷渡,导致紧靠国界的地区时不时爆发疾病。
谭村回来的时候,那边刚好有一人患病了。患上病的那人是在隔离区内,不会危害到其他人。虽然风险不大,但是我们不得不防备。
谭村刚好到过发生一例症状的边境县城,回到市区,和同居女人发生争吵。争吵中,他打伤女人,所以他逃回来了。
他打伤人是小事,主要是他去过疫情爆发的县城。他没有隔离,没有核酸检测。他是一个潜在的风险人,我们必须控制住他。”
没错!
云拧的讲话内容弱化了谭村致人重伤,强调疫情防控的重要性。
全国各地,每每发生新冠状病毒的案列,大家都不敢松懈。
何况年初的时候全国人民见证了疫情的严重性,死了不少人。
大家都害怕新冠状病毒。云拧提起这方面的话题,转移村民的注意力,不至于他们有更多想法。
“各位老乡!其他几个村子和派出所的人正在对谭村进行抓捕。两个小时前,谭村从达力小组逃了出来。
他有可能回到我们寨子。这儿是大家生活的地方,不能爆发疾病。大家打起精神,守好岗位。”
云拧接过包建木递过来的水,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口。
“既然是为了防止谭村回到寨子,每个人都得小心。我建议大家手中拿一根长木棍,能不接触谭村就别接触。
我带了口罩,每个人领取一支,等谭村出现,立即戴上。不能为了控制他,而感染自己,更不能让他回到寨子里。”
包建木发放口罩。
搞定了这个点,云拧跑到另一个方向的卡点,讲了同样的话,同样给每个人发口罩。
寨子里有不少人听到动静,有人想过来看看,都被劝返了。
王向南和云拧走回由镇入寨子方向的卡点。
“云警官!你讲话点子不错,大部分村民认为疫情重要,必须支持工作。如果你讲谭村伤人,说不定他们心里有想法。”
“王哥!非常感谢你的配合。”云拧真心的感谢。
虽然王向南组织村民参与围堵,接到的是村委会的通知。村委会的人接到的是派出所的请求。社长是看在派出所的面子,出动人员。但最终的受益者是云拧他们。
云拧打心底感谢王向南。
“谭村一个会挣钱的人,做出这等行为,实在是令人费解呀。”
“王哥!人心隔肚皮,那个人是什么样子,谁保证得了。”
“但愿他别回这儿,最好是其他卡点的人抓住他。”
“是呀!逃回到寨子,我们抓住了他,终究有点不好。”
谭村和王向南是本寨子人,寨子人抓住寨子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以后见到谭村的父母亲,大家免不了尴尬。
卡那小组的两个卡点准备完毕。
另一边的方涵他们追呀追。连续追了两个小时后,突然不见了摩托车的尾灯。
别说谭村的摩托车尾灯不见了,一路上都不见其他摩托车了。
方涵握了握拳头,“这个该死的谭村,见到我们就跑。还有他那几个表兄弟太可恶了,故意提醒他跑。”
江桓同样气愤,“所长!这次抓不到他,我们有可能一辈子都抓不到他了。”
今晚打草惊蛇,如果不尽快抓到他,谭村必然是跑得无影无踪。
莫艳安慰道:“方所!我们一定抓到他。富春所长联系了各个村委会,方圆五六个村的人都出动了。除非谭村长翅膀,否则他走不脱。”
“哎!只能这么想了。”方涵眯眼,盯着前方的黑夜,“见不到摩托车的尾灯,也不见其他摩托车。一路上没有岔口,也没有见到停着的摩托车,谭村也许还在这条路吧?”
追赶中,四个人留意着一路上的情况。的确没有见到岔口,没有经过寨子,也没有见到靠边停着的摩托车。
“所长!谭村会不会将摩托车推下了路下方,躲起来了?”江桓苦闷的推测,“如果他弃车而逃,并且摩托车推到路下方,他有可能逃出包围圈。”
一个大活人入了山林,搜查起来太艰难。两三天之内抓不住,警方别想抓住他了。
莫艳摇头,“不可能吧!他骑摩托车逃走,舍不得丢弃摩托车的。”
方涵也不愿意猜测谭村丢车跑,“但愿他一直往前跑,没有在半路上躲起来。”
按逃犯的心理,也舍不得丢弃摩托车。村农地方,有了摩托车出行方便,便于他逃走。况且他有一辆车。那辆车极有可藏在一个隐秘地地方。
谭村丢弃摩托车,也是抵达停车处以后。否则,凭借两条腿,他不可能最短时间赶到停车的位置。
“所长!”开车的祁项明终于插了一句话,“前面不远处应该是一个寨子。”
祁项明负责开车,有一个大概的印象所经过的地方。
他话刚落,车子驶出一处山坳,前面出现一个寨子。攻贫攻坚的推进,每个寨子几乎安装了路灯。前面不远处出现路灯的光亮。
“前面这个寨子会不会设置卡点?”江桓嘀咕道,“如果有卡点,谭村可能被控制了。”
方涵摇头,“寨子可能没有设置卡点。有的话,我的电话早响了。”
富春所长安排各个村委会
莫艳说道:“不可能吧?村委会通知了每个小组。”
“哎!有些小组长醉酒、生病、不在寨子外出、睡觉等,各种情况都有可能。”方涵这方面有点经验,“我敢肯定前面的寨子没有设置卡点。”
讲话间,车辆抵达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