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太并不想讲如此激怒人的话,然而他发现今日的情形太不一般了。
抓捕斩海会的其他行动小组,遇到的阻力不少。这儿又耗费了三个小时。
不能再拖延时间,必须控制住石料厂的局面。
天空中有无人机侦查,厂子周围的高处(高枝上、高坡上、消防车的梯子上)布满了狙击手。
还有一队一队的警员包围着石料厂,再远处是各级政-府的工作人员。
四位警察在厂子里面,如此布置是必须。
同时,了解到方涵他们困在一个房间,主犯就在自己人的手中,濮太的讲话不可能克制了。
四个人又都是警察,不存在人民群众被挟持的局面。四位是警察,何况他们没有被对方控制。
虽然大家不明白邓郭晓同志躲在什么地方,但是根据几次打电话,被挂断或者不接,嚣张的暴徒(工人不再是工人,如今已经变成暴徒)应该没有控制他。
老邓同志是安全的。
四位人民警察没有被暴徒控制,公安机关的行事风格不可能缺钙。
硬刚!刚到暴徒吐血而亡。
梅书记盯着无人机传输回来的视频,“濮太同志!厂子除了大门这道和一道小门,真的没有其他可以逃窜的门了吗?”
濮太局长肯定的回答,“书记!整个厂子只有这两道门出入。两米高的围墙,并不算太高。
暴徒正在围攻我们民警所在的房间,一旦他们救出郗寿这个头目,可能翻墙。他们敢翻墙,出来一个抓一个。”
“嗯!保证厂子里的民警安全,不可让凡人之躯硬扛下去。找到民警所在的具体房间,大门这边该行动就行动。”
“明白!梅书记。”
“狙击手狙击手……”濮太亲自用耳麦呼叫,“收到请回答。”
“收到。”一声声的收到回应。
“盯紧情况。”濮太毋庸置疑的口气说,“如果暴徒控制了民警,有十足把握击毙暴徒,不用汇报,立即执行。”
又是一声声的收到。
濮太又指令大门口特警支队的支队长,时刻做好控场。
爬在一颗五六米高的大树的树杈上的一位特警,扫描着场子。来回扫视十多次后,他发现一处房间有人影走动。
此人男子慌慌张张的奔跑着。
这个人就是到储藏室找炸药的打手,他怀中抱着一桶炸药回来了。
他口中喃喃自语:“郗寿大哥有先见之明,有先见之明,每次留了一些火药。今天终于用上了。我要炸死这些狗子。来我们地盘撒野,活腻了不成。”
他一手摸摸鼻子,“马得!劳资的鼻血还没有止住,伤我的鼻子,我炸死你们……”
“你低估什么,赶快拿来。”没有受伤的打手,一把抢过鼻子受伤的打手的胸口炸药。
虎口受伤的打手心有余悸,“哥!里面有我们的大哥,还有三个警察。引爆炸药,会不会炸死全部人?大口门,还有周围的山腰全部是警察。要不……”
没有受伤的打手掂了掂炸药量,“我们干什么的,你们心里没有清楚?老大被抓住,你们逃得了吗?
平日要求你们学习学习各种知识,你们都爬到女人肚皮上,再就是喊打打杀杀。没有大哥在身边,我们什么都不是。想要过好日子,必须救走大哥。”
大门没有了切割机的噪音,屋内人听见了三个人的讲话。
云拧、江桓和方涵所长三个人,急得团团转。
暴徒要使用炸药了,他们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所长!我开枪了……”江桓将枪口对准门中央的缝隙,“我开枪了。外面的人,我再警告你一次,放弃反抗,投降,你们有一条命。”
云拧跑到窗子前,顾不得什么了,整个人暴露在窗户前,寻找那两个人。
方涵拨打电话:‘局长!暴徒手中拿着火药,他们要点爆了,需要你们从外面攻进来。’
“局长!既然那样,我请求开枪。再不开枪,我们三个人抵挡不住了。”
“开枪,有可能阻挡他们点燃炸药。”
“这间办公室六十多平方米,我不清楚点爆炸药后,房屋会不会……”
区分局局长接到方涵的电话,脸都绿色了。
嘭!他一拳砸在不锈钢的指挥台,“可恶……可恶……”
指挥车上的其他人,大气不敢出。
分局局长哐啷的拉开车门,钻出车子,上了市局领导的指挥车,“濮局!文书记!紧急情况。”
“什么情况?”两位最大的领导盯着传送回来的实时视频。
“暴徒手中有炸药,他们打算炸门。”
“什么?”
“暴徒要炸房间,救走郗寿。”
文书记抬起手,又无声地落下。
濮太局长拿起麦克风,“各位狙击手!你们有谁搜查到我们民警所在的屋子,有没有见到人影?”
定位了方涵的手机,但是定位不了具体哪间屋子。
躲在高枝上的狙击手回答:“濮局!刚刚有一道人影跑过,现在看不到了,我只有大概的方位,见到不到他们人影。”
濮太局长命令操控无人机的技术民警,“放一架无人机低空飞行。”
到关键时刻,无人机低空飞行锁定暴徒的具体-位置最重要。至于暴徒会不会摧毁无人机,不再考虑方位之内。
“特警大队全体人员,立即行动。”濮太局长不敢再耽误,“立即攻大门。”
“收到!”
特警支队的支队长厉声道:“破!”
嘭嘭嘭……一枚枚的烟雾弹射向两道门,炸开。
顿时间,两道门的暴徒咳咳咳的咳嗽起来。
“警察杀人了。”
“警察杀人了。”
“兄弟们!拼了。”
“杀了警察。”
“……”
一位位暴徒手持铁棍、锄头、斧头、长刀……飞蹦过来。
“烟雾弹。发。”
嘭嘭嘭……一枚枚的烟雾弹落在奔跑过来的暴徒间,炸开。不少人被击中,倒地。
“盾牌盾牌!阻挡他们的冲击。”
“吼……吼……”手持盾牌的第一排特警举起盾牌,组成挡墙。
铛铛铛……冲过来的暴徒举起手中武器,敲击盾牌。
“叉子,叉子,叉子。上。”
“出。”
第二排手持无敌大粪叉的特警,从下面将叉子撩出去,铐住人脚。
铐住了人脚,拉过来,控制。
“烟雾弹。发。”
喷喷嘭……一杆杠的发射枪,斜向上朝天开枪,烟雾弹落入冲过来的人群。
“盾牌,盾牌,推进,推进……”
“叉子,叉子,叉子……”
三套组合拳,按照顺序推进。
远处几公里外的山腰的观看人员,见到警车与暴徒展开了斗争,一个个震惊了。
“我的妈呀!这个厂子原来是一群恐怖分子。”
“我在它家买过沙子,贵不说,还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给钱,恐吓人。原来他们干的是非勾当。”
有好奇心的旅客混在村民中,问道:“这是什么厂子?”
“石料厂!里面的工人个个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好人,干坏事的人。”
“厂子养凶恶的狗,靠近大门,狗就咬人。”
“……”
突然,响起一道惊天动地的轰隆声,烟尘直插云霄。
方圆一两公里内,除了警笛声,一切都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