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夜垂下眼眸,“王妃说笑了,我的腿路都不能走,何况上战场。”
秦雪涧这才注意到,他确实是坐在轮椅上的。
谢灼华走了出来,转移话题,“王妃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秦雪涧有些诧异她居然也在这里。
秦雪涧进了房间,详细的说明了平城现在的情况。
“如果没有别的转机的话,最多半个月平城必然失手。”秦雪涧忧虑的道。
一时之间无人说话,国破在即。大家都心情沉重。
“龙椅那位就什么都不做?”谢灼华无法理解。
大启并不是弱国,对上北戎绝对有一战之力。
谢三公子冷哼一声,讽刺的道,“那把龙椅,可不是谁都能做稳,为君之道他还差的远。”
换一个有能力的皇帝,绝对不会逼到如此境地。
傅司夜始终一言不发。
秦雪涧也没有在多说,很快告辞。说过两日再来拜访。
“她看起来并没有放弃。”谢三公子道。
寒鸦观察大家的表情,傅司夜完全看不出来在想什么,其他人更多的是气愤。
他作为副团长又驻守平城,知道的消息自然多,基本很多消息都是从他这里传出去的。
有些事情,他觉得他还是要透露一下。免得大家判断失误。
“闵南王和王妃领兵来边关,是团长亲自拜托的。”寒鸦语出惊人。
傅司夜神色微变,“星晚拜托的?”
寒鸦点头。
沈星晚拜托的人,那么说明傅景朝一定知道,也一定不想边关失守。
傅司夜陷入了沉思,傅景朝自立为王一直没动,他以为他是被伤透了,准备不趟着摊浑水。
他自然是不会擅自行动,必须和傅景朝保持一致。
傅司夜陷入了沉思,他的弟弟到底准备怎么走下一步?
如果是他,现在怎么做才是最优解?
傅司夜开始换位思考,如果傅景朝需要守住边关,他自然会倾其所有为他守住。
镇南王已经没了,傅景朝就是这世间他最亲的人了,不管他要做什么,他都会支持。
寒鸦看他的神色,知道他动摇了,“傅将军,有些事情我想单独和你谈。”
谢灼华和其他人,很快离开,把空间留给他们。
沈星晚的这次行动,是秘密行动。知道的人很少,情报全部是由他亲自传递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傅司夜早就察觉到,他至少在沈星晚那边是核心人物,知道的很多事情。
傅司夜有点好奇,他要说什么这个节骨眼上。
寒鸦沉声道,“平城现在不能破,团长她在北戎皇城,如果边关守不住她的努力将没有任何意义。”
傅司夜的表情有了波动,“她要做什么?
寒鸦,“她要保住边关,为洛王的计划争取时间。”
傅司夜很快想透彻,“她准备擒贼先擒王?”
寒鸦点头。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疯狂的计划,如果成功的话,大启确实能缓口气。
寒鸦道,“我希望傅将军好好考虑一下。”
傅司夜点头,表示知道了。
两日过后,秦雪涧带着闵熙简再次亲自上门拜访。
傅司夜直接和他们进行了两个十辰的密谈,两人最后离开的时候,明显神色轻松了不少。
傅司夜特地问神医无命,“如果我现在上战场的话,会怎么样?”
无名一针扎下去,“那你是在找死。”
谢灼华神色沉重,“你要去?”
傅司夜点头,“我对北戎军队熟悉,对他们的战术也熟悉,如果亲临现场指挥,应该能抗一段时间。”
他十多岁就在边关,无数次与北戎军交手。做的最多的就是研究北戎。
如果他出手都守不住,那没有人能守住,只能说天要亡大启。
谢灼华理智还是在的,没法劝他不去,也没法坦然支持他去。
她问,“值得吗?”
“如果是为平城百姓自然值得,他们勇敢坚强,这么多年一直和我们共进退。”傅司夜轻声道,“何况现在平城确实不能破。”
有错的欠了他们的是龙椅和皇室的人,那就让他们偿命好了。
“可是你的伤?”谢灼华担心的道。
一向脾气不太好的无命突然开口,“我可以随行去军中。”
他在这边隐居这几年,村里的百姓对他很好,大家相处的什么愉快。
他看着长大的娃娃们才那么小,心硬如他,也不敢想如果城破,那些孩子和淳朴的村民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寒鸦也正色道,“站场刀剑无眼,我愿站将军左右,亲自保护将军。”
……
次日,闵南王对外宣称,他经高人指点去请了一位擅谋略和战术的高人出山指点。
“这里还有这样的高人?”
在手下充满疑惑的眼神里,一位坐着轮椅带着面具的男子,缓缓出现。
是寒鸦和蓝蝶陪伴傅景朝而来,两人也没有露出真面目。
“王爷你确定没有找错人?”
“这腿上战场都成问题吧,还什么高人?”
“王爷你不是被骗了吧,这能行!”
在将领们的七嘴八舌的质疑声里,傅司夜冷冽的声音响起,“能不能行,试试就知道。”
被傅景朝派过来的协助闵南军的两个副将,听到声音心神一动,对视一眼到底什么都没说。
傅司夜不管他们怎么想的,立马巡视了整个平城,寒鸦还将他背上了城楼。
结合现在的战事情报,傅司夜住的地方彻夜灯火未灭。
第二日他召见了所有将领,闵熙简亲自出面给他作阵。
本来将士们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不服气的,可是随着傅司夜布局和战术的展开。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小。
都是行家,一眼看出傅司夜确实有点东西。
接下来十天内的两场战役,本来已经快完的大启士兵们,好像突然开窍了,硬是用排阵冰法,出其不意的顶住了。
很快,大启有位银面将军擅兵法的事情,传遍了整个边关,引起了各方势力的关注。
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戴银色面具。并不亲自作战,而是坐在战车上指挥全局,用兵诡异。
当然作为老对手,北戎那边感受更深一点,对方实在是太了解他们的,步步都预判到了他们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