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熙简的位置坐稳了,开始一点一点清算,首当其冲的就是南宫家。
而闽南事变的消息,也快马加鞭的送回了盛京。
当天晚上御书房就摔碎了几个杯子,重臣被连夜召进宫。
一直逗留京都的南宫弦也被召进了宫。
行礼以后,皇帝并没有马上叫他起来,而是直接扔了一封奏折在他面前,“看看吧。”
南宫弦捡了起来,迅速浏览。
“南宫家卖国通敌联手西岭摄政王,刺杀闵南王试图控制闵地,南宫家的涉事人已经全部被诛杀…”
南宫铉脑子一片空白,南宫家嫡枝已经全部覆灭,现在接受残破的南宫家的是一直被压制的庶枝。
皇帝直接道,“南宫家的人上书说一切都是你策划的,和其他人无关,他们不知情。”
“南宫弦你怎么说?”
南宫弦脸色苍白他能怎么说,绝对不能认,认了就是死路一条。
南宫弦压下嘴里的血腥,跪在地上解释道,“陛下这绝对的冤枉,南宫家对陛下一心一意,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闵家冤枉你了,我没记错的话南宫家一直是闵家的附属家族吧,要不是被背刺,闵家会自断臂膀?”
“人家指控你可是有证据的,如果要说自己无罪,也请南宫公子拿出证据来…”
朝臣们你一句我一句,唾沫都快把南宫弦淹死了,根本不给他反驳的机会。
傅沈两人从盛京退了,可他们在朝堂上的势力可没退。
南宫弦瞬间成了众矢之的。
南宫弦憋屈的磕头,“这其中一定有误会,还请陛下明查。”
皇帝看着大臣们吵成一团,神色凝重,“好了,闵南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京里却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瞬间没人敢说话了,闵南王的狼子野心早就掩饰不住了。
朝廷在那边的探子经过几次大清洗,早就崩了。闵南那边的消息一直封锁的很严。
皇帝道,“先派人去闽南搞清情况吧。”
既然牵扯进来了西岭,朝廷绝对不能坐视不管。
南宫弦独自跪在书桌前,没人搭理他。
大臣就钦差人选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南宫铉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戾气,他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为什么会在闵地突然一败涂地。
他抬头看向六皇子,六皇子却避开了他的目光。
等有结果了,他腿都跪到失去知觉了。
皇帝最终没有立马处置他,而是道,“下去吧,从今天开始你不能踏出盛京一步。”
“臣谢主隆恩。”
南宫弦脚步蹒跚的退下,一回到住的地方,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整个人面如死灰。
经此一役,他的依仗和底气全部没了。
他知道闵地他是回不去了,否则那里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南宫弦握紧了拳头,“我不甘心!”
这时候一双纤纤细手扶住了他,“公子这是怎样了?”
来人是一美貌的女子。
女子蛊惑的道,“皇室和闵家都不值得公子卖命,公子真的不考虑一下燕家吗?”
榆林燕家,最近暗地里动作不断。
南宫弦是因为“前边余孽”的事情和燕家搭上线的。
当时说好的只是合作,各取所需。
事后,燕家的人一直试图劝他倒戈。
南宫弦一直没答应,但是今天六皇子的态度让他彻底心凉了。
南宫家已经败了,他现在的处镜不如豪赌一把。
南宫弦直起身子,“告诉你主人,他的招揽我应了!”
女人嫣然一笑,“公子必然不会为今日的选择后悔的!”
前朝因为闽南事变而不平静,后宫也越发的波云诡秘。
陆绾绾和陆贵妃针锋相对,斗的你死我活。
四皇上则是被皇帝推到明面上,为了躲避争斗,四皇子近日直接称病不出。
唯独皇后依旧稳坐后位,与世无争。
这天晚上,皇后心不在焉的听着身边的人说着闽南的事情。
直到宫人通报江柚白到了,她才打起精神来。
其他宫人都退了出去,宫殿里只留下了亲信,皇后开口问道,“皇帝的身体怎么样了?”
大概是年纪大了吧,皇帝越发喜欢年轻的嫔妃了,近日夜夜流连后宫。
皇后看了彤册,房事几乎夜夜有。
江柚白冷冷清清的开口,“陛下表面上看着房事更加的勇猛了,实际上都是用药和不正道的手段堆起来的。这样下去,很快会出事的。”
皇后压低了声音,“你是说他命不久矣?”
江柚白微不可闻的点了点头。
皇后沉默良久,递给江柚白一个木盒,“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了,要尽快。”
江柚白本来就不是被当成一般风尘女子培养的,何况她自己聪明过人。
所以很多见不得人的手段,她学了不少,对那方面的秘药这些也有研究。
江柚白听皇后这样说,眼睛一亮,她也要快忍到极致了。
皇后拍拍她的手,“本宫承诺你的自由,一定会做到。”
江柚白冷声道,“只要他能死,搭上命我也愿意。”
皇后微微一笑,“他宠了贵妃大半辈子,当然可以是死在贵妃的床上最合适。”
“此事我们还得慢慢设局。”
皇后转头吩咐身后的女官,“把婉妃用香助兴,留住陛下的消息传到贵妃耳朵里去。”
她就不信贵妃不心动,最近陆绾绾可是搞的她焦头烂额。
而且根据下面的人禀报陆绾绾疑似有孕了,这对陆贵妃来说绝对是一大威胁。
江柚白拿了东西离开,皇后缓缓叹了口气,“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她收到谢家的秘信,镇南王和傅司夜很快会有动作。
傅景朝人已经到了边关。
现在,她要坐的就是等。
等到合适的时机,用合适的办法送走皇帝来配合宫外的行动。
皇后内心没有一点不舍,在这深宫大半辈子,她的心早就硬的不能再硬了。
跟着她进宫大丫环红着眼睛道,“娘娘你终于要熬出头了。”
皇后笑了笑,“惟愿后半生都安宁的渡过。”
她在这宫里赔上了她最好的年华,她一点也不想老死在宫里,哪怕是变成一缕风,她也向往宫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