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本书《大明总宪》发布的第三十……好几天了,一路跌跌撞撞也到了上架的时候了。
现在本书一共是有五位盟主。
作者是真的受宠若惊,之前打赏之后没加更靠着厚脸皮蒙混过去了,主要是第一次在正儿八经的一轮轮的推荐吃下来。
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排更新,不过好在上架之后就明白一些了,多的废话不多说,待会吧,问了编辑说是十二点改状态,其实我是以为今天凌晨上架的,总之就是先十更为敬,待会一次性全部放出。
以后每天的话,保底三更,能写多少发多少,毕竟这个资料查起来就没完,速度拉太快实在是保证不了,但是肯定会多。
其实挺想跟各位看官说两句话的,想过建个群,只是想到这个题材建个群,三天两头炸,什么都不让说最后有跟没有一样,所以纠结了很久,最后还是没建。
之前问过编辑追读,已经是出乎意料的好了。
先感谢一下各位看官老爷的支持,哪怕是前几天剧情上出了点小事故,改文已经改的有些看官很不爽了,再次道个歉。
回到咱们这本书上。
当初开书的时候其实我就已经觉得这個题材不好写了,现在写了之后才发现。
确实不好写。
因为别的文都是爽文,像是朱厚照这样的先天的硬件看起来就很爽。
但是仔细一开嘉靖中期这帮人,从皇帝到大臣,其实都有些病态的畸形了,所有人都在拧巴着活着。
老道士操天下之权柄,以术驭臣,看着很爽,实际上仔细翻开每个节点事件,这个人物也是有点生活所迫的意思。
一个幼年丧父的皇帝,跟他那个倒霉堂兄一样,一个独生子藩王,说白了,人家就是以为他好欺负才让他继统的。
在此之后,大礼议,中道夭折的嘉靖新政,不可否认,年轻时的嘉靖是真的想做些事情的,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大伯留的那一摊子实在是太恶心,内外糜烂,前二十年他要是不上进没准吊死在煤山上的就是他儿子了。
逐权臣,征安南,清田亩,甚至是削藩。
明朝削去藩王最多的皇帝,既不是朱允炆,也不是朱棣,而是嘉靖,毕竟郡王也是王。
嘉靖八年内阁议定《宗室条例》便开始控制宗室俸禄,光亲王就先后废了四个,而后又陆续废了几个郡王,当然裕王爷继位之后,又平反了一些。
老道士对于整个帝国的掌控,在朱载壡出生的那一刻达到顶峰,只是在巅峰之后往往就是下坡路。
很多人把壬寅年当成嘉靖朝的转折点。
但是我的观点是,嘉靖朝真正的转折点,是嘉靖二十八年跟嘉靖二十九年这两年。
因为在嘉靖二十八年之前的老道士,依旧是有心想做事的,河套该议就议,要钱也给钱,东南的朱纨巡海,该巡便巡,斋醮也好,其实还远没有明孝宗那么魔怔的程度,最多也就是有野史传闻养个五彩王八。
直到朱载壡莫名奇妙的死在东宫之后,经历了晚年丧子的老道士就开始变得病态了,次年的庚戌之变更是直接把老道士最后一点遮羞布给扯了下来,再往后的近二十年的老道士更像是一个不愿意承认自己变法失败的犟种虽然还没有被完全架空,却成了一个历史上最体面的变法失败者,竭尽全力的在表面上维持帝国一如往昔的模样,再后面的故事大家也就都知道了。
至于徐阶、严嵩,甚至是谢迁这种人。
他们真爽吗?
答案同样是否定的,徐阶是学了一辈子司马懿,严嵩何尝又不是晚年不祥。
至于谢迁。
书里的故事不一定是真的,但汪直险些把谢家绝了根那可是实打实的。
翻开史书,或许嘉靖这一朝过得最爽的历史人物,反而还真的有点可能是海瑞。
张廷玉在《明史》中说“明实亡于万历。”其实以前的时候我总是觉得万历这口锅是不是背的有点太大了,因为总感觉嘉靖好像也干的不是什么人事。
只是随着对历史的了解,我才发现这句话可能没错。
因为嘉靖的锅,不在明朝,或者说,作为一个封建帝王,老道士已经做的相当不错了,因为变的不是明朝,而是整个世界。
于明朝,老道士没有锅。
但东亚的农耕文明与工业时代擦肩而过的锅却有嘉靖一份。
世宗之过,不在朱家,而在社稷。
当葡萄牙人出现在广东外海时,就意味着这个世界要变了,曾经的《资治通鉴》,曾经的圣人典籍,要开始失效了。
而作为最高统治者的嘉靖,却并没有察觉到这一切从而做出了重大战略误判,依旧在路径依赖的想法下,将一切问题的答案求之于古今圣王。
或许在嘉靖二十九年后,嘉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已经输了。
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在此之后发生的每一件事情,或许还能在史书上找到类似的事情,但也绝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单纯了。
这是嘉靖朝。
一个与轰轰烈烈的大航海时代并存的王朝。
绝不可能避开大航海时代的影响。
小时候曾经看过TVB版的《西游记》印象比较深刻的一个单元的内容就有那一版的金池圣僧,因憎恨观音未选他去做取经人而后对锦斓袈裟起了歹念。
在工业时代的东亚,像极了那个被观音菩萨抛弃的金池圣僧。
而如果说历史曾经对于大明这个金池圣僧有过程一次考验。
应当就是在嘉靖十五年到嘉靖二十九年,这几乎完全与朱载壡的一生重合的十四年。
作为金池圣僧的明帝国与东亚几乎集齐了所有的必要不充分条件,但依旧被观音抛弃。
有人说是因为封建皇权过于强大,有人说是精耕细作的小农经济。
这些答案我觉得都对。
但是都太大了,大到让人不明所以。
明朝的问题,不是去一个穿越者发明出台蒸汽机、种两株洋芋就能解决的。
所以,这是一个金池圣僧成为取经人的故事。
较之于原本的西游记,经书还是一样的经书,只是取经的人不一样,出发的地点不一样。
资本主义“萌芽”这个词用的完全可以说是巧妙。
已见其形而未得其势。
何也?
犹未见光也。
故,是为萌芽。
我们需要一个更直观的答案,让我们可以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的,明王朝乃至整个东亚当时存在的问题。
而且我坚信,这个答案绝不是什么自带劣根性,也绝不是某个人弄出来几样现在看来粗糙无比的机器,甚至是哪个富贵闲人脑袋被树上的苹果砸了一下所能导致的。
因为决定历史走向的,创造崭新历史的,以前,现在,将来,从来都是千千万万的劳苦大众而不是他们。
伟大发明的伟大之处从来不在于是谁创造了它,而是千千万万个普通人愿意用本就不充裕的物质资源去换取它从而赋予了“伟大”以生命。
《西游记》从不因吴承恩而伟大,《西游记》之所以伟大,是因为自唐起,上千年时间里从历代先民对于西域的好奇开始流传,至明代时故事开始升华,故事的重点回归到了东土自身的问题。
《西游记》这个故事的演变过程本身就是历代先民的一次西出取经而后回归东土的故事。
同理,创作《大明总宪》这本书的也并不是我。
我们的祖辈先是在一个名叫嘉靖朝的历史时期创造了这段历史。
而现在思考这段历史究竟带给这片土地了什么的各位看官产生了需求,让我能有机会把这些历史片段汇总成一个故事去推演历史的另一种可能。
读者的兴趣跟祖辈的故事,才是一本历史文的核心要素,而我实则是那个最不重要的部分。
本质上,这是我们两个时代的人跨越近五百年的时空共同创作一本书。
也许这就是历史文的魅力所在。
惟愿诸君,一帆风顺,遇风踏浪。
包括创作时本书时,但不仅限于创作本书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