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房玄龄已经将县令的话当呈堂贡词了,县令慌忙不已,自己竟把背后之人脱出,这,这可如何是好。
而因为房玄龄风风火火地把县令抓起,此事不仅在百姓中传开,渐渐地也在朝廷命官中传开。有过贪污的惊恐不已,在家坐立不安,生怕牵连自己,而没有的也以此为戒,训诫后人。
而此时的户部侍郎家中。
户部侍郎卢硕开此时正在书房处理事物,管家便急急忙忙地跑进来。
“老爷,老爷,不好了……”
“何事如此急急忙忙地,都说了要稳重,如此晦气!”卢硕开十分迷信,训着下人。
“听说房玄龄房大人把那位县令给抓去了。”管家只好低下头挨训,到卢硕开耳边说。
“哪位县令……”卢硕开还未说完,便被打断。
“老爷,林大人来了。”
这林大人,名唤林瑞元,官虽小,但却是卢硕开极其重要的一颗棋子,是他一手提拔出来的。
卢硕开遣散了下人,林瑞元便把书房的门关上。
“卢大人,下官刚刚在外面听见说房玄龄房大人把我们的县令给抓了,听说是下面有人往上递消息,被圣上知道了。那县令整日除了喝酒,无事知晓,怕要是嘴巴不紧,把您给透露出来,那就……”林瑞元压低声音,把自己知道的消息说给卢硕开听。
卢硕开知道了这个消息,连手中的奏章也看不下去了,瞬时站了起来。
“这可怎么办?房玄龄可是出了名的正直无私,谁也无法买通他。”卢硕开心里明白房玄龄的作风,心里默想着,他在心里骂着房玄龄一根筋,但却坐立难安。
卢硕开在心里不断地过着方法,林瑞元也在想着如何突破这个死局。
卢硕开不断地在书房内绕来绕去,虽然房玄龄的确正直,但也不一定不会说自己的一点小心意。
“大人,不如把一人推出去,大人也就不会被捕,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林瑞元不想卢硕开被抓,只能提些此时比较稳妥的建议了。
“这,还是让我想想,这县令是我直接对接的,并不知我们有何人,有多少人。你们不可冒然行动,且让我先去试试水。”卢硕开不想自己培养出来的一条条线毁于一旦。
“待会我便带着一些礼物上门拜访房大人,你且在家随机应变。”
“大人,不可啊,这房大人是眼底容不得沙子的,您如此冒然前往,属实十分不妥啊,还是让下官去吧。”林瑞元知道卢硕开对自己有恩,自己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卢硕开的扶持,这会出事,自己去承担也不为过。
“不可,你先回去,那县令没接触过你,你应是不暴露,但他极有可能暴露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先回去。”卢硕开不想所有人都暴露出来。
林瑞元无奈,只好回家,卢硕开便叫来下人准备几斤好茶和几壶好酒,换好衣服,就要前往房玄龄府中。
“大人,这是你要准备好的茶叶和酒。”下人拿来放到桌面上,包装精致,如贺年礼一般隆重。
“好,下去吧。”
卢硕开拎着礼物便往屋外走。
而就在林瑞元和卢硕开商量对策时,房玄龄已经写好供词,可县令迟迟不肯在供词上签字。
“你若是还不签,那后面那些工具可是会让你生不如死的,你看看你那细皮嫩肉的,能承受得住么?”有一个审讯的士兵急了,拿起刚在火上烤的铁制三角板靠近小县令。
小县令哭着往后躲,害怕得不行,把绑他的椅子撞的左右摇晃。
“你识相点,还能免些皮肉之苦,或许圣上念你举报有功,还会免你一死。”房玄龄缓缓说道,看着小县令,想让他签字。
一番威逼利诱下,县令也在供词上画了押。
房玄龄叫人把县令收押入牢,自己则带着三四个禁军前往户部侍郎府上,准备抓拿户部侍郎归案。
房玄龄驾着马赶到户部侍郎府上。
房玄龄看见卢硕开正拎着东西走出,他以为是卢硕开听见什么风声,拿着包裹便要出逃。他快马加鞭来到卢硕开面前。
卢硕开被房玄龄这一动作给吓到了,还未反应过来,房玄龄便开口了。
“卢大人,您这是要去哪呢?”房玄龄逼问这卢硕开。
“没去哪呢,不过是要去拜访拜访您。”卢硕开只好见情况不对,只好绕着说。先被房玄龄抢占了先机,这情况明显不利于卢硕开了,只能打哈哈。
“不知卢大人找我何事?”房玄龄也不怕跟卢硕开绕,反正他只要不逃,随时都可抓。
卢硕开举起手中的酒和茶,还在脑海中思索着如何套近乎。
房玄龄看着卢硕开的做派,也不想和他周旋了,直截了当的拿出县令的供词,摆在卢硕开的面前,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户部侍郎料想过这个结果,还好纸上没有指出林瑞元。
“房大人,你大人有大量,咱们也好歹同朝为官,您看,这……”卢硕开话也没有说尽,直把手中的礼盒往前递了递。
房玄龄厌恶卢硕开这般做派,直接让禁军把户部侍郎抓起来。
房玄龄将户部侍郎抓到审讯室,卢硕开还嗷嗷叫着不承认。
房玄龄气极,不知道这样恶劣的品质是怎么当上的朝廷命官。
他冷笑道:“供词已有,你还敢狡辩!”
卢硕开这时再也不敢说其他的了,只能寄托希望于林瑞元,希望他能搬来救兵。
这可怜的贪官如今死到临头,还妄想着天上下来个神仙,能救他一命,殊不知,神仙只会善待好人。
把户部侍郎提到刑部大牢之后,剩下的事情就该交给刑部的官员去审问了。
那户部尚书和那县令被关在了相邻的两间牢房里,拒狱卒来报,那两人在牢里哭天喊地,好不凄惨。
房玄龄嗤笑一声,甩了甩宽大的袖子,直接就去到了御书房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