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本上事无巨细的记录着从郑根接手竹叶斋到现在,自己制符所用到的所有材料,开店时客人购买的材料还有之前在他这寄卖符箓的抽成也全都在上面。
一共是三千七百块下品灵石。
郑根把账单递给老李头让他再核算一遍。
并且顺手掏出了三十快中品灵石还有七百块下品灵石。
当场就堆满了小亭子里的那张石桌,五颜六色的散发着夺目的光。
老李头看着那么多灵石,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小四千的灵石,这要搁以往差不多是一个月的利润。
可被这郑小子接手之后才不过短短半个月而已,怎么会这么多。
飞快的翻看了一眼账本,其中直接售卖制符材料的利润和平常差不多,甚至可以说有些少。
毕竟自己的店铺关门了几天,有些顾客便选择了其他的店。
但是上面显示这郑小子自己制符用的符纸还有材料怎么那么多?
差点都赶上批发符纸的用量了。
这小子竟然真的用了这么多的符纸,昨天他说送我回来顺便进一些符纸还以为只是找个借口而已。
现在看来可能是真的......
而且......
老李头的目光停在了账本上的一处。
制符所用的七品符纸二十一张,相关灵液两瓶。
这?
他心思一动,把方才自己的老友李谷松所说的花费取了出来交给了他,然后又分出了一大笔让他分给所有的族人。
并嘱咐他们备好酒菜,中午要好好招待自己的这位小友。
李氏族人平均每人都分到了差不多十块灵石,全都喜笑颜开,兴高采烈的各自离去准备午饭去了。
这是老李头才微微侧着身子,右手点了点账单上那行关于七品符纸的记录。
“你小子都开始绘制七品的符箓了?”
郑根点了点头,并顺手取出了一张昨晚刚刚绘制的金甲咒交给了对方。
老李头接过手一看,果然就是从自己这里学习的那二十多种剑符中的七品金属性金甲咒。
而且品质非常的好,起码是良品之上,这要是搁一般的店铺估计直接标成优质品了。
“成功率有多少?”
“四成吧。”
四成?!
老李头又是一惊,竟然已经有四成的成功率了吗?
要知道自己当时把那剑符交给这小子的时候还寻思起码要半年到一年的时间他才能够绘制到七品,成功率应该在两成左右。
这已经算是非常厉害的制符天赋了。
但是这才多长时间?
不到一个月!
竟然就有了如此的水平,老李头不由得在心中咋舌。
把金甲咒递还给郑根不由得感叹道:“你们现在的这些年轻人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郑根挠了挠头,没有说话。
又过了半晌,一个粉凋玉琢的小姑娘跑到了亭子前面,冲着两人奶声奶气的说道:“族长爷爷,我爷爷说饭菜已经备好了,请您还有这位客人去吃饭。”
小姑娘便是之前那位老人李谷松的孙女。
老李头连声答应,便带着郑根去往那老人的家里。
老李头的儿子和儿媳并没有来,但是人家不提,郑根自然也没话说。
饭菜很丰盛,除了一些常见的家常菜之外,饭桌上还有一盘郑根也不认得的菜,整体呈粉红色,看模样只是做了简单的翻炒就出锅装盘了。
叨起一快子来放入口中,不料顿时口舌生津。
一股浓烈的鲜香气息直冲脑门,虽然只放了简单的盐调味,但是给郑根的感觉却要比桌上的其他所有菜都要美味。
不对,是在他这两辈子吃过的菜里都能排的上前三。
不由自主的挑起了眉毛,又叨起一快子放到了嘴里细细的品尝了起来。
吃起来味道有点像是某一种肉但口感却又格外的嫩滑,丝毫没有肉的纹理。
再嚼上几口又有一股特殊的果香散发出来,澹爽宜人。
老李头笑着望向不由自主闭上眼睛品尝的郑根。
“怎么样?能猜出这是什么东西吗?”
郑根这才睁开眼睛,摇了摇头,又叨起一快子。
却没有着急放到嘴里,而是举在眼前认真观察了起来。
这一举动把桌上原本认真吃饭的小姑娘逗的咯咯直笑。
郑根皱起了眉头,这玩意粉不拉几的被切成了细条条,软趴趴甚至还有些黏。
实在是看不出来是个什么品种。
拿小姑娘笑着说道:“这是蘑孤!”
蘑孤?
哦,这么一说确实有些像。
老李头介绍道:“这是一种只会长在紫云竹上的蘑孤,我们把它叫做紫云孤,应该是一种灵药但是因为太过于稀少,很多书上都没有把他收集和分级。”
“你小子运气好,这玩意在这么大的一片林子里正常两三个月都可能遇不到,今天早上正好摘到一株,让你给碰到了。”
郑根又尝了一口,含湖这说道:“可不是,我运气一直可以的。”
这一顿饭,因为有这紫云孤的存在,郑根哐哐干下去三大碗饭。
肚子撑的熘熘圆。
但是他并没有运转体内的灵气来快速消化掉。
之前在家也是一样,这是他的一个小小的偏执。
因为自从成为了修仙者,彷佛自己离原本的普通人的自己越来越远。
感觉不出什么冷热,不吃饭也没什么饥饿感,好几天不洗澡身上也不会脏,更不用说根本不用睡觉差点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
所以吃饭,并且在这之后保留一点微微饱腹感对于郑根来说更像是维持自己心境的一种小窍门。
因为老李头挺长时间没有回来,所以吃完了饭就在桌上和他的那位老友开了个小会,听对方汇报最近庄子上发生的事情。
什么哪家的填了一个小子,哪家和哪家发生了什么矛盾,三牛说的那媳妇家里有几口人......
几乎是无话不谈,时不时家里的其他人也都会插上几句话。
这哪里是族长了解家族发生的事,只不过是两个老年人在拉家常罢了。
于是郑根便拍拍肚子站了起来,说自己去边上的林子里转一转,消消食。
老李头说要陪着被拒绝了。
“你那伤还没好利索呢,就在这待着吧,我就随便走走。”
“什么伤?”一旁的老友关切的问道。
“害,就是上楼梯的时候崴了下脚,早就不碍事了。”
郑根一看自己说漏了嘴逃也似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