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他……”
老五抓住老二的胳膊，看着独自上马的林凡，感觉非常的不对劲。
“无妨，你跟着他就行。”
“二哥，我也去报仇。”
“闭嘴。”老二训斥一番后，见老五低着头委屈巴巴的不言语，终是心软的安慰道：“你得好好回长安，可别让那群王八羔子，贪了咱们得卖命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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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卖命钱，老五这眼泪，又开始叭叭的往下掉。
林凡看着他们俩这副生离死别的样子，直接冷冷道：“上马，走。”
这幅口气就像是在发号施令一般，这让心情不好的老五非常的不爽。
正当他想对林凡发泄发泄心中的不满的时候，却被老二一把拉住。
看着老二微微摇动的头，老五终是卖给了他二哥一个面子。
没有多言的二人，直接上马跟着林凡，奔向了卢龙县。
等他三人到卢龙县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沉，眼瞅着也就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宵禁关城门了。
这一路上，林凡的心中，早已有了盘算，所以进城之后，直接奔向了千家。
千家，在这卢龙县当的上是第一大族了，想要找到千修文的家，实在在简单不过了，只要随便找个人问问，就没有不知道千符的。
“你带着老五去办正事吧，我独自进去。”
千府后门，林凡和老二老五牵着马，都是冷冷的看着已经紧闭的大门。
“你进去是想直接杀了他吗？”
“是”老二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
林凡转过头看着老二，认真道：“你不能杀了他，你把他带出来。”
“你什么意思？”
老二以为林凡是还要阻止他，所以语气中，已经带上了浓浓的不满。
“你凭什么杀他？”
“凭他害死了好几个人，他不该死吗？”
老二红着眼，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要是在今天之前，林凡可能不会多言，你想杀就去杀呗，反正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但现在，这千修文是不能死的，所以虽然老二已经有点急眼了，但林凡还是澹澹道：
“凡事有因就有果，是你们直接绑了千修文的，而后也是张三说他能走的，有那么的狼，也是谁都想不到的。”
林凡说完，老二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怒问道：“你什么意思？是怪我们咎由自取吗？”
老二这时候，眼中都带上了杀意，但和他对视的林凡丝毫不俱，只是用劲的掰开了他的手指。
“我只是说，这事说不上谁对谁错，你因此杀他，实在不讲理。”
“闭嘴，我不管什么有理没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呵呵……
林凡冷冷一笑，指向了千府：“绕了他家一圈，你也看到了，三进三出的大宅子，这等人家里，有多少的家丁小厮，你自己也应该明白，你进去能活着出来吗？”
哼。
老二冷哼一声，冷冷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也没想活着出来，你可是答应过我的。”
“是，我是答应过你，但要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就得需要这千修文。”
“你什么意思？”
林凡看了一眼千府，就拽着老二站到了街角：“你之前说他爷爷，是明面上剑南道官职最大的人，什么意思？”
老二甩开林凡的手，不耐烦的解释道：“御史，从二品，是朝廷派到各道监察官员的，但却没有实权，怎么了，莫非你还想去找哪位御史大人？”
看着老二脸上带着讥笑之色，林凡直接点头道：“不错，我的确是想带着那千修文，去找他祖父。”
老二神情一愣，怒斥道：“你疯了吧你，虽然陛下没有多说什么，但我们也知道点基本情况，出了这么大的事，哪位御史不可能毫不知情，他在这剑南道待了五年了，但却没向朝廷透露过一点风声，此人不说牵连其中，但肯定也脱离不了干系，你去找他？不怕直接被灭口？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你也愚蠢至极。”
林凡一直安静的听着老二说话，哪怕最后他出言不逊，林凡也没有过多的生气。
等老二说完之后，他澹澹道：“风险有多大，收益就有多大，如果只是拿了那新来的校尉，先不说你能不能问出来什么，但肯定就会打草惊蛇，到时候，背后的人肯定会有所应付，那我们做的事，不说前功尽弃吧，起码也是打了八分的水漂。”
“哪有怎么样？”老二不屑道：“我们的差事，只是搞清楚那宁洛之事罢了，剩下的和我们没关系。”
呵呵，林凡冷笑道：“那你是想让你们那几个人，白白的死了？”
林凡此话直接激怒了老二，他勐的抓住林凡的衣领，直接把他推靠到了墙上，警告道：“听着，我不管你想做什么，搞清楚事情之后，老五自然会回长安，到时候，你自己随便。”
“你现在杀了他，然后你死了，只剩下你那个小兄弟，他回到长安之后，先不说他以后会怎么样，就你那几个死了的兄弟的家人，以后可就没有着落了，你可曾想过这些？”
老二虽然没说话，但抓着林凡衣领的手，却松了松。
林凡一把打开他的手，一边整理衣领一边说道：“看他们的年纪，应该也是上有老下有小了吧，失去了顶梁柱，这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二语气软了许多，显得有点失魂落魄。
“你看，去找那个校尉难免打草惊蛇，既然如此，不如直接去找那个御史，抓着他的孙儿当筹码，怎么着，也能从他嘴里，探听到点什么消息吧。”
老二还是不明白林凡的核心意思，看着他不解的眼神，林凡直接坦白道：“你想想，如果我们把剑南道什么人参与进去了，这算不算是一件大功，回长安了你们会不会被奖赏？到时候，有你二人照应，那些孤儿寡母也不会过得太惨，死人活不过来了，哪怕你把自己这条命在搭进去，他们也是活不过来的，那你干嘛不替他们，照顾一下活人呢。”
林凡的话，好像击碎了老二心里的某些东西，他踉跄的靠在墙上，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下，颤抖的手，往嘴里塞了一个槟榔。
看着失魂落魄的嚼着槟榔的老二，林凡再也未多说什么，该说的他都说了，就看这老二怎么抉择了。
如果他还是一门心思的想要杀了千修文，那林凡也就不在过多的阻拦了，他想死就让他去吧，大不了林凡在想别的招，把那余家给拉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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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他被说动了的话，那就正好，像走私军械这种事情，肯定不是什么小人物能干出来的，那余家，相比也是参与其中，或者说，不管他们是不是参与其中，林凡都会让他们参与其中。
而想要达成这种目标，最重要的就是老二，他的抉择，不仅会影响他还是影响到林凡。
嚼着槟榔的老二，犹豫了足足有一刻钟：“你打算怎么做？”
林凡一听有戏，赶忙蹲到他身边，解释道：“首先带着千修文去找他祖父打听点消息，而后在另做图谋。”
林凡的计划听起来很原始，但也没办法，现在他们就跟两眼一抹黑一样，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所以想做详细的全盘计划，那无疑是在痴人说梦。
而老二，也是个心思敏捷的人，之前是他一门心思要报仇，所以有点激动，现在他被林凡说服了，所以整个人也冷静了下来，立马就看出了林凡这个计划的漏洞。
“如果，哪位御史大人不在乎那千修文呢？”
林凡一愣，老二则接着说道：“参与进这种事情中，那就是抄家灭族的罪过，一个千修文和整个家族比起来，孰轻孰重？”
林凡眉头紧蹙，是啊，如果他不愿意的话，那他们几个恐怕就会被直接干掉。
虽然风险很大，但林凡也只犹豫了片刻，有时候，你就得赌一把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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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没说话，只是看着老二。
而老二从林凡眉宇间的坚韧，也知道了他的意思。
相比于林凡，老二犹豫的更久，但最后，他还是下定了决心，赌一把。
赌输了还有那千修文垫背，赌赢了，那之后的事情，保不齐就直接拨云见雾了，一但真的能搞清楚事情，那么回到长安之后，不论是对他，还是对那些孤儿寡母，都有着莫大的好处。
“我跟你赌一次。”
“好。”
两人达成共识之后，直接寻了一个客栈住了下来。
已经两天一夜没有睡觉的三人，刚躺在客栈的床上，就各自打起了鼾。
这一睡，就睡到了天亮，卢龙和长安一样，都会宵禁，而林凡也在第一声宵禁钟响了以后，就醒了过来。
弄醒了老二和老五之后，三人又奔向了千府，刚刚解除宵禁的街道，还没什么人。
三人牵着马，就在千府正门的街角，等着那千修文。
虽然前晚，他跳进水中之后就不知所踪了，但林凡觉得他肯定是偷偷跑了，当初千修文是跟在林凡身边的。
这家伙跑的飞快，率先跳进了湖中，根本没有一点怕水的样子，那他的水性就肯定不错，既然淹不死，他不回家又能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