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被痛得惨叫一声,她简直无法相信这样一个人,居然会干出咬人的行为。
她失策了。
肖子渊见状立马上前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他将江稚鱼护在身后。
苏郁恨恨地盯着江稚鱼,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他原本纯黑色的童孔突然变成血红色,在他的血沾染的地方开出一朵朵曼珠沙华来。
他头发扬天长笑,像是进入了什么奇怪的状态,屋子里的地面渐渐被艳丽的地狱花铺满,从他的身体处钻出一道黑影。
像是浓稠的墨汁一般啪嗒的掉落在了地上。
肖子渊神色剧变拉着江稚鱼就朝外飞去,两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出了房间,很快门口也被花给铺满。
他紧握着江稚鱼的手,叮嘱道:“千万不要碰到这个花。”
江稚鱼惊得说不出话来,按照正常的人类来说,这早就该死了谁知苏郁还来的临时反扑。
两人飞身跳到对面的房顶处,才刚站稳就感觉耳侧一道风声,江稚鱼到底是有一点点林妙音的仙术在身,比平时反应迅速些。
她险些将身边的肖子渊拉过,避开了致命的一击。
只见黑袍男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旁,他愤怒地看着江稚鱼道:“我早就知道你有问题,你根本不是林妙音,教主呢?”
江稚鱼懒得跟他废话,对肖子渊道:“快跑,不跟他废话。”
肖子渊眼含深意地看了一眼她,还是搂住了她的腰,寄出佩剑御剑飞行。
只是他们刚刚升入空中,忽然听见一道疯狂而又偏执的声音道:“今天一个也别想走。”
江稚鱼站在剑上看见整个魔教的人几乎都被惊醒,他们远远地站在不远处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他们。
唯有黑袍男子面露担忧想要冲进去,他担忧地道:“教主你没事吧。”
她不免觉得悲凉,苏郁苦心经营百年的教派却没有几个人是从心底愿意跟随他的,真是可笑又可悲。
突然天空中雷鸣闪现,原本如墨色的天幕雷声大作,在众人吃惊的那一刻,降下一道惊雷直直朝着从房间里走出来的苏郁身上。
江稚鱼看见他渺小的身躯在自然之力下,轰然倒下。
她被肖子渊带远了些距离,避免被波及。
雷声如同天怒一般,响彻整个魔教。
与此同时整个大陆上的修真者齐齐一惊,皆不约而同地抬头仰望天边的雷鸣声。
白衣道袍的老者叹息一声,捋了捋胡须道:“妄图逆天者,终被天道所不容,悲以!”
魔教内,枫娘子趁机逃出牢房,她远远站在一颗大树上看着不远处的雷鸣声,她难得沉默不语。
看着树上的叶子道:“教主大人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劝呢,何必如此。”
江稚鱼虽然离得有一定的距离,但还是被轰得快要耳鸣了,靠在肖子渊的身旁,觉得脑袋发疼。
过了许久,久到她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
突然脑子里响起机械音:“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角色完整度百分之九十,任务奖励。”
脑子里的声音还没有说完,突然江稚鱼感觉身体一空,被什么东西抓在了手里。
她惊恐万分地睁开眼才发现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两道身影。
不是那个诡异的药师和白月光女主吗?
脑子里的机械音像是卡顿了一样,突然说到一半就不再作声。
江稚鱼被男子拧在手里,她抬头一看第一次看清了他的面容,惊得说不出话来:“你你没有死,不可能我明明看着你死的。”
男子笑了笑露出森白的牙齿看起来极为瘆人,他将她扔在地上道:“没想到你居然能识破我的伪装。”
肖子渊警惕地望着来人,甚至来不及思考为什么白玉会在这里,他握紧了手中的剑道:“放开她。”
男子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他笑着走到肖子渊的身前道:“我的好儿子,这才多久你就把你爹我给忘了?”
肖子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就连握着剑的手都有些抖,他厉声反驳道:“不可能那个该死的人,早就死了。”
肖父满是皱纹的手拂过面容,瞬间展现出一张熟悉的面孔出来,惊得肖子渊手中的剑都有些不稳。
“你还活着,这怎么可能,我亲手送你下地狱的。”
肖父哈哈大笑起来,拉着一同前来的白玉道:“眼见不一定为实,逆子跟为父斗还是嫩了点。”
“你以为你的小玉当年真的死了吗?”
肖子渊这才看向了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肖父身旁的白玉,脸色发沉:“小玉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白玉不敢直视肖子渊的眼,她低垂着头嗫嚅道:“子渊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当年也是迫不得已。”
她说着愤恨地瞪了肖父一眼,显然很是不满小声道:“你不是答应过我帮我保密的吗?”
肖父讥笑道:“那怎么可以,我要好好跟我的好儿子聊聊天呢。”
肖子渊仓皇的看着白玉,瞬间像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江稚鱼在一旁看着,莫名就觉得男主也蛮惨的。
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在一旁看戏。
白玉哭着,上前想要拉住肖子渊的手:“子渊对不起,是我隐瞒了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好吗?我只是。”
肖子渊看着面前这个可怜又无助的人,明明她还是跟多年前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庇护她,可今天他才知道原来他才是最可悲的那个人。
多年来被蒙在鼓里,还有比这更荒谬的吗?
他一把甩开了白玉的手,冷声道:“我的好爹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来骗我,为什么?我不明白。”
白玉眼里全是泪水,单薄的身子彷佛风吹就倒般,她抓住肖子渊的胳膊泫然欲泣道:“我没有,我没有故意要骗你,这么多年的情谊如何作假。”
“子渊你相信我好不好。”
肖子渊内心纠结不已,如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思绪。
肖父见两人拉拉扯扯不耐烦地道:“装什装,若是没有我你也想靠近他,你不过一个卑贱的奴婢。”
“当年可是你自愿的,我可没有强迫与你。”
白玉回头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气得快要吐血,老不死的就知道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