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慕子珅并没有什么大碍,或许是刚醒,身体抵抗力差,情绪又波动,所以暂时性晕厥。
等到从太子哪儿回来时,唐矣已经困的眼皮拉拢了。
“小雪,现在是什么时辰?”
“回娘娘,已经丑时了……”
不知不觉,唐矣已经走到了慕子晏的寝宫外。
每个皇子都有自己的宫殿,可是唯独慕子晏的宫殿很小,屋外的红砖瓦漆都年久失修,明明是不只一次看过这里的,此番,却有了别样的情绪。
看着屋内早已经熄灭的灯火,唐矣叹了口气:“已经凌晨两点了,他许是早睡了,不打扰他了,他还有早课呢”。
屋内,慕子晏睡在塌上,眼尾红肿,像是哭了许久,他脸上还挂着泪痕。
他几次闭眼,想入睡,却怎么也睡不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立刻穿戴好了衣裳。
准备出门时,慕子晏突然看到了床榻上的那个蓝色荷包。
这个蓝色荷包不是之前的那个荷包,之前他早就扔了,现在这个是个半成品,上面绣的不是蝴蝶,而是一朵小小的梅花。
梅花的模样有些丑陋,慕子晏用手温柔抚摸着荷包上的梅花图桉,他突然笑了,可这笑转瞬即逝,他眼眸突然泛狠,迅速从床上拿出了一个小小的药瓶藏在袖子中,然后毫不犹豫的打开了门,有目标似的跑了出去。
是夜,唐矣睡的并不安稳,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暴雨,房间不是隔声的,哗啦啦的雨水声下个不停,偶尔还出现几声惊雷。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外雷声终于停息时,唐矣渐渐有了困意。
她又梦到那个人了。
这次梦中,她依旧看不清那人的脸,只有模湖的轮廓,连声音也是空灵的彷佛与她隔了很远。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唐矣忍不住问,很奇怪,她的声音竟然有几分颤抖。
那人似乎张了张嘴,唐矣却什么也听不到,她奋力想要靠近那人。
终于,他向她伸出了手,他的手上似乎有一个像牙印一样小小的胎记。
终于靠近了他,唐矣似乎能感觉到对方炙热的体温,那人的手一直抬着,似乎在等她拉住。
唐矣伸出了手,慢慢的靠近那只手,可是就在指尖相碰时,她突然不敢触碰,脑袋里似乎有个声音叫她别走。
唐矣后退了几步,捂住她突然剧烈疼痛的头。
“不…不走,不能走!”。
滴答,滴答……,那是屋檐上残留的雨滴掉落地缝中的声音。
唐矣愣愣的坐在床上,她皱了皱眉,哼骂道:“怎么又做这么奇怪的梦了”。
有点口渴,她起身倒杯水,抿了一口茶水后,眼睛突然扫到了桌桉上的那件紫色锦服,唐矣像是想起了什么,杏眼突然瞪大,片刻后,她恼怒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我说晏儿昨天为什么不高兴…,我怎么把他的生辰给忘了啊”。
唐矣皱着眉掀开了紫色锦服,那里面放着一条用蓝色的围巾,围巾上面还绣着“晏儿宝贝”四个字。
唐矣记得小时候她过生日时,有一年,她的妈妈就给她织了一条红色的围巾,唐矣喜欢的不得了,每逢冬日都带着。
但后来上了高中,开始爱美的年纪时,她竟然嫌弃母亲织的围巾太老土了,可是现在…她想要母亲的围巾…也要不到了。
这份记忆一直在心中记着,所以她也想送给晏儿一条现代人才有的围巾,本来好久之前就开始为晏儿的生日准备了,可如今…她竟然给忘了。
唐矣正苦闷着该怎么和晏儿道歉时,小雪突然着急的跑进来。
小雪喘了好几口气,神色紧张道:“娘娘…太子他……”。
唐矣蹙眉:“太子怎么了?他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太子死了…”
话音刚落,唐矣手中的茶杯忽然脱了手,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