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采尔愤而离开去给自己的下属打电话,出门时,正好碰到了再次过来探望冯·塞克特将军的夏国首脑。
因为心中怨怼,佛采尔草草敬了个军礼就走了,不想与对方多说一句。
这样无礼且放肆的态度也让夏国首脑心中十分不愉快,但惦念着佛采尔往日的功劳和忠诚,他不忍斥责。他从未怀疑过佛采尔在军事上的能力,也十分肯定他的成绩,但佛采尔性格太过火爆,且傲慢自大,无法更好地承担夏德两国之间的合作重担,他只能另找他人。而冯·塞克特就是那个他认为可以压制佛采尔的人,但没想到佛采尔一气之下竟然辞职。他也不是愿意低头的人,所以两人的关系估计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现在距离海因里希始终已经超过半天了,天色渐晚,夏国首脑不好继续在医院里呆着,所以他安排好各项事宜后前来和冯·塞克特告辞。
海因里希失踪后,冯·塞克特心急如焚,什么也吃不下,什么也喝不下。
但他知道现在的自己不能倒下,也不能急,不然下面的人也会跟着慌乱,更不利于对海因里希的营救。
他没有像佛采尔一样,肆意地宣泄自己的情绪,面对前来探视的夏国首脑,冯·塞克特依旧保持着应该有的外交礼节。即使他内心十分不满对方的办事速度与成效。他先前就听佛采尔抱怨过中央政府是如何腐败无能,为了自己的利益相互倾轧。
这里大多都是政府军的控制区,可都已经半天了,派出去那么多人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简直是一堆草包!这要是在德国,他早就将这些人通通撤职了!
问题这里不是德国,他没有办法,只能继续依靠夏国政府军的搜寻。
“请您好好休息,一有消息,我们会马上通知您的。”夏国首脑温和安慰这位年老的将军。
从这位将军的各种举动,比如连不合的佛采尔都叫回来商量对策了,夏国首脑便清楚对方失踪的小儿子对其的重要性。毕竟是老来得子,宠爱程度定然超出一般的子女。
因此他也没有藏着掖着,把目前能派的都基本派了出去,尽可能快地将冯·塞克特将军的儿子营救出来。
“感谢你们的帮助。”冯·塞克特握住首脑的手,表示了自己的感谢。
两人正说话,单人病房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二小姐……现在不行啊,委员长……有正事……”
“你凭什么拦着我?滚开!”
听起来好像是有什么人想往里面闯,被门口的卫兵拦了下来。
不过从他们的对话中,很明显看出卫兵八成是拦不住来人的。
果然。
“砰”的一声,病房的门被人踹开,那个倒霉的卫兵也倒在了地上。
“妈咪,姨父!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害我一阵好找!”来人一身男装,留背头短发,言行举止与男人无异,却是个女人,看着十分怪异。
这正是名门孔氏家族的二千金,人称“孔二小姐”。
她有一个嫁给了夏国国府首脑的姨妈,还被其认作干女儿,非常娇宠。家族里的人对她更是百依百顺,放在手上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过分溺爱之下,自然使得她飞扬跋扈,为所欲为,谁也不放在眼里。
如今,连冯·塞克特将军的病房也敢随意闯进来。
本就焦头烂额的国府首脑难得生气了,冲着她骂道:“胡闹!这是什么地方,你也敢闯?还不快些滚回去!”
孔二小姐没想到一向对自己宠爱有加的姨父竟然骂了自己,脸上的笑容顿时被委屈代替,嘴上却还是不服气地顶嘴道:“姨父你凶什么凶?!我又没有做错了什么!”
又转头和首脑夫人哭诉道:“妈咪,你看姨父他!”
首脑夫人知道自己的丈夫现在正为冯·塞克特将军的事情急着呢,连忙打圆场道:“好了好了,你姨父也是着急了。咱们先回去吧,有什么事回去你再和姨妈说?”
孔二小姐仍是很不高兴,但姨妈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直接顶嘴,只能先同意了。
她亲密地挽着首脑夫人的手臂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和她炫耀起自己刚刚得到的好东西:“妈咪,你看看这块手表,好不好看?我可是一得到这个好东西就想起你和姨父呢,马上就跑过来要给你们看看!哼,姨父竟然还凶我,枉费我一番心意……”
首脑夫人很是心疼,刚要再安慰自己自己的干女儿,却被身后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打断。
“请等一下!”
首脑夫人和孔二小姐回头看去,却见冯·塞克特将军快步走到两人跟前,脸色十分不好。
“这位小姐可以将手表交给我看看吗?”冯·塞克特问道。
以为对方也稀罕自己得来的好东西,孔二小姐得意地扬起下巴道:“你也喜欢?眼光不错。不过我不给你看!”
夏国首脑再次呵道:“胡闹!”
又一次被姨父凶,孔二小姐心中委屈得不行,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她哪里遇过这一遭,红着眼睛和首脑夫人告状道:“妈咪,你要为我做主……”
首脑夫人虽然十分疼爱这个干女儿,但也知道冯·塞克特将军不会无缘无故要她的手表看,大局为重,还是劝说她听话:“给将军看看吧,听话,别让你姨父生气。”
没想到一向为自己说话的姨妈这时候也不向着自己了,孔二小姐气的不得了,两只眼睛恨恨地瞪着冯·塞克特,恨不得立刻拔出自己心爱的手枪在对方的身上开出几个血洞。
对于在溺爱之下长大的孔二小姐来说,人命根本算不了什么。
反正闹得再大,也会有人给自己兜底。
“听话,回去姨妈还有更好的东西给你,啊?”
“……嗯。”
在首脑夫人的催促下,孔二小姐不情不愿地将手表从自己的手腕上取下,递了过去。
冯·塞克特伸手去接,可就在即将触碰到手表的时候,对方突然甩手将手表砸到了地上。
“啪——”
精致的手表被砸成了好几块,无力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