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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恕我无法接受您的说法!”一名设计师激动地站起来大声抗议,“我不能接受自己的心血被您这样对待,除非您能拿出更为出色的设计!不然请恕我直言,您恐怕不适合担任这次的主持人,我设计的是坦克,不是小孩子的玩具!”
话音一落,众人面面相窥,没想到这个设计师会这么直接,一点不给对方留余地。
那可是普鲁士亲王啊,贵族都是很要面子的,而且小孩子的报复心都很重,指不定接下来会有什么麻烦等着。
坐在设计师旁边的同伴也被他的直言不讳吓到了,赶紧拉了拉他的衣服下摆,提醒他快点坐下来。
设计师本人却是不为所动,依旧梗着脖子坚持自己的看法,只有隐藏在袖子里微微攥紧的手暴露出心中的紧张。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海因里希并没有因此发怒,他只是温和地笑了笑,说道:“先生,请不要激动。或许我刚刚的话不是那么好听,但我并没有要贬低您的设计的意思,我会为此解释的。请您先坐下好吗?”
不仅没有怒火,反而还给了台阶,设计师很是惊讶这位少年亲王的心胸宽广。他也不是傻瓜,再继续硬撑着没有感触,于是顺着台阶便下来了。
海因里希接着说道:“前些日子,我与古德里安参谋长等人一起制作了一份坦克的设计图纸,请大家一块看看。”
坐在古德里安后面的副官得到指示,立刻将公文包里早已经准备好的几份图纸一一发放给各个公司负责人。
那名设计师也拿到了一份,原本他对海因里希搞出来的这份所谓的坦克图纸是有些嗤之以鼻的,毕竟军队的人也就开坦克厉害,设计坦克还是得看他们这几个龙头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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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他真正将这份图纸拿到手的时候,仅一眼便为自己刚刚的自大感到深深的羞耻。
他不得不承认海因里希刚刚的话是正确,他们的设计确实落伍了。不单单是他们公司的设计,他敢断定其他几个公司的设计也绝对是属于落伍的。
拿着图纸,设计师心虚地看了海因里希一眼,却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顿时涨红了脸,手足无措地低下了头。
海因里希没有为难那位看起来十分可怜的设计师,等大家都看完图纸后,他问道:“各位对这份图纸有什么意见吗?”
众人哪里还有什么意见,沉默着等待海因里希接下来的话。
眼见时机成熟,海因里希也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意图:“东方有一句话古话叫‘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相信大家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军队制造这些武器不仅是为保卫国家,也是在保卫你们,所以我希望大家可以团结起来,相互合作,一同打造出祖国的利剑,而不是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互相给对方挖坑。
这一次的竞标,不再是以往那样,由一家公司独自负责全部的制造,而是每家公司分别制造自己最善长的那部分。
比如车身、炮塔、发动机、驾驶系统、悬吊系统及履带等方面,将由不同的公司进行竞标,之后分担生产。”
这一决定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众人议论纷纷,大多是不太乐意这样的分配制度。
一方面是他们不愿意失去独自生产坦克的专利,另一方面是现在的德国还不需要大量生产坦克,没必要由多家公司进行分担生产。
众人的反应皆在海因里希的预料之中,他接着说道:“我可以向大家保证,一旦这款新型的坦克生产出来,之后大家的单子是不会少的。当然,我也并不想左右各个公司的决定,如果实在不愿意参与的,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回应海因里希的依旧是沉默,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离开。
“既然大家没有异议,那这次的会议就到此为止。下个月的第二次竞标,我希望大家都能够拿出让军队满意的设计。”
这次的竞标以大家都意想不到的原因结束了。
参加竞标的各公司人员大多都顶着一张无奈的脸离开,但也有脸上带着欢喜的,比如迈巴赫公司。
这个以高端汽车为主业的公司非常清楚自身没有独立制造坦克的本事,所以这次来参加竞标主要是为了在军队面前露个熟脸,看看有没有别的商机,顺便卖出几台发动机。
没想到普鲁士亲王最后会提出分担制造坦克,这就给了他们机会。制造坦克他们没本事,但要说发动机领域,整个德国没有比他们更厉害的了,他们很有信心在下个月的第二次竞标会中打败其他的公司。
“冯·塞克特爷爷,我们可以回家了!”将其余的事情一股脑全抛给古德里安处理,无事一身轻的海因里希显得很是高兴,“您肯定也累了,我们回去吧。”
“你长大了,海蒂。”冯·塞克特忽然说道。
在几个月前,海因里希还只是一个会和他撒娇讨要东西的孩子,如今竟然也撑得起这身军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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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塞克特不禁感叹孩子的成长速度,海因里希摇摇晃晃学步的日子仿佛还只是昨天。
因为身体不太好,冯·塞克特经常在家乡的疗养院中休养。虽然还担任着国防军总司令的职位,但已经很少管事了。不过他在军中的威望从不曾因此降低,因为他对军队始终是挂心的,也非常护犊子。
海因里希来到柏林的时候,他正在家乡休养,为了避嫌,以免再发生之前那样差点被免职的事故,兴登堡没有让人通知他。导致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后了。而那时候他在法肯森豪推荐下,接受了夏国政府邀请,准备前去作私人访问。
这个访问名义上是私人邀请,但实际上是德国政府为了打破《凡尔赛条约》下的外交孤立而寻找的道路。
大局为重,冯·塞克特不得不将海因里希的事情先放到一边,启程前往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