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家,二楼大厅。
时霈坐在沙发上,将保险箱里的一份份文件拿了出来。
时浅翻看着,时氏的股权书、S市市中心的别墅房产证、S市的土地书……
厚厚一沓文件,里面的文件,最少价值也有十亿,甚至有一些是根本无法估量价格的。
富贵如裴家,就她知道的,自己手上的这些土地价值就能抵下三分之一的裴氏。
这样一对比,时氏的资产有多雄厚,就不是她可以估量的了。
“浅浅,这些都是你爷爷留给你的,原来你不在都是你大哥帮你打理,现在你回来了,自然是全部回到你手上。”
时霈掏了几分钟,总算把保险箱里的文件、钥匙和一些信件全部掏了出来。
那么多文件,漫天的钞票不停挠着她的心。
但是,按照时霈说的,自己的这些东西都是时瑾迟在处理,时瑾迟作为一个商人,利益为重,怎么可能会轻易将自己的心血交还给她。
不能成为让被人以为自己回时家是来争家产的。
时浅将手上的文件全部放回保险箱,摇了摇头:“哥哥管理得挺好的,再说了我平时也没怎么接触这些,重新接回来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还是留给哥哥吧。”
“这说的是什么话,这些本来就是你的。”
时瑾迟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时浅回头望去,便看到时瑾迟走到时霈面前向他鞠躬,随后坐到沙发上。
“浅浅,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你的,我只是帮你暂看,现在你回来了自然要由你自己掌管。”
时瑾迟回头接过佣人送来的咖啡,轻抿一口,悠然自若。
没有任何把自己心血交出去的不满,时浅转口说:“但是这是哥哥管的,没有哥哥这些东西也不可能有这么高的价值,所以留给哥哥才是合理的。”
听到她说这话,时瑾迟眉头一紧,转头将眸光投向她,一脸严肃:“浅浅,我们是家人,我们之间不是合不合理,而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他说着,看时浅的眼神有些惊愕,无奈叹了一口气。
估计时浅原先在宁家就没被当成家人过,所以对这种感情才会这么生疏。
他身子前期揉了揉时浅的头:“你现在不习惯没关系,以后就明白了。”
时霈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你哥哥说的没错,浅浅你在我们时家,要什么东西都是合情合理的。”
时浅目光呆滞愣在原地,心里暖流涌动,这种感觉很陌生但是却让她很有安全感。
她微微勾起嘴角,用力点了点头。
“你们兄妹聊,我得去看看我的宝贝草莓了!”
时霈念叨着,急匆匆往楼下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时浅才记起他还没跟自己说关于秦慕的事情。
她刚起身想要追出去就被时瑾迟开口喊住。
“浅浅外面日头很毒,你还是不要出去了。”
时浅手指指着楼下,回头看向时瑾迟有些失措:“但是爸爸他还没把话说完呢!”
“你跟爸爸说了什么?”时瑾迟问。
时浅回身站在原地,有些无奈:“今天不是姑姑和秦慕来了吗,我跟爸爸就一起聊天,聊完了姑姑的事情,秦慕的事情还没开始说呢……”
时瑾迟轻笑出声:“我以为是什么呢!”
他说着,对时浅招了招手。
时浅乖乖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
时瑾迟的神色严肃了一些:“秦慕虽然是姑姑的女儿,但是跟我们是没什么关系的,我知道她最近也在拍戏,浅浅如果你遇到她还是不要跟她过多接触比较好。”
“为什么?”时浅有些疑惑。
按理说,时瑾迟刚刚对自己说的话,说明他很注重亲情,可面对表妹却是一副想要划清界限的感觉。
“浅浅你知道你为什么叫时慕吗?”
时浅摇摇头。
“是因为你出生前,时家危机,是妈妈挺着大肚子到处打点才让时家渡过难关的。”
时瑾迟回想起儿时的事情还有些后怕。
他依旧记得那年他才6岁,时星衍只有3岁,而时浅还在自己妈妈的肚子里。
……
那天雨很大,时家外围满了人,时霈一直没有回家。
洛清云怕外面讨债的人冲进来伤到他和时星衍,便一个人挺着大肚子牵着他们两个人徒步从后山离开时家。
她将时瑾迟和时星衍安顿在洛家,便独自去了帝都找自己以前研究所的朋友。
奔波劳碌,洛清云还未足月就生下了时浅。
恰好在时浅出生的同一时间,因为有朋友和老师的帮助,时家成功拿下C国中心植物研究中心的合同。
作为第一个与国家签约的公司,一夜之间,S市时家的名声响彻全国,时家成功渡过危机。
迟迟赶到帝都医院的时霈看到已经瘦脱骨的洛清云,和只能住在保温箱里的时浅时,心疼不已。
……
“你的名字是爷爷取的。”
时瑾迟扬眸望向远处的一片丰茂:“叫‘慕’是因为,你是爸爸和妈妈的爱,同时也是我们全家的爱。”
时浅睁大了眼睛。
时瑾迟说的事情,是她仅存记忆里第一次听见。
她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时家看起来是那么平常又不平常。
“那秦慕是?”她还有些失神。
“秦慕是在你被拐走后姑姑生下的,那时候姑姑在秦家为了讨病重的爷爷开心故意取的名字。”
时瑾迟轻轻叹了一口气:“但也是因为那次,姑姑一意孤行要带着秦慕见爷爷,爷爷才会被气死。”
“被气死的?”时浅一脸惊讶。
“为什么这么多年,爸爸还是不同意让姑姑回来,就是因为那个时候姑姑带着襁褓里的秦慕去见爷爷,说你已经死了的消息,要爷爷将留给你的遗嘱改给秦慕,爷爷一气之下,喘不过气来去世了。”
听了时瑾迟一长串话,时浅胸腔充满怒气,一脸震惊:“太坏了,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
时瑾迟继续说:“至于秦慕,那个人从小到大表里不一,浅浅你最好不要跟她过多接触。”
时浅想起秦慕前面对自己拿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现在又听时瑾迟说她表里不一。
如果是真的,一个女人可以隐藏成这样,想想都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