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幅画的颜色上来看,年代的确很久远了,上面画的是一个美人出浴图,美女半侧着身子,旁边有一个很大的浴桶,遮掩了美女重要的部位,给人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在画的下方,落款竟是明代唐寅。
爷爷说这是一幅用尸油所作的画,周小泽不由得多留意了一下,他不仅在画的上面,发现了同样闪烁着一道道形同漩涡似的暗绿色印纹,而且还能闻到一股扑鼻的尸臭气息。
“是古代人用尸油所作的画?”罗世雄的脑子一时没有转过弯儿来。
姬战天摇了摇头:“这是一幅仿古画,只是作这幅画的人,擅长巫术,用巫术来炼制尸油所绘出来的画,往往能蛊惑人心,使人产生一种强烈的自杀冲动。”
“可以这么说吧,其实你的夫人并不是充气女娃杀死的,而是她自己将自己掐死的。”
“这是我女儿的卧室,可早在这之前,我女儿怎么没有事呢?”罗世雄还是不解地问道。
姬战天皱了皱眉:“这是红衣女鬼早就设置好了的一个圈套,罗莹是她对付我孙子的一颗棋子,她怎么会轻易对你女儿提早下手?”
“现在,红衣女鬼为了将事情闹大,不仅想通过这幅画来杀死你的夫人,也想杀死你!”
听姬战天这么一说,罗世雄的目光移向了周小泽,虽然他没敢说什么,但击小泽从他的那怨怼的眼神里,读懂出他的意思:都是你这小子,将我们家害得如此悲惨!
周小泽心里自然是非常的内疚,可无法安慰他,人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也不是他能用一两句能安慰人家的。
“罗世雄,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的孙子,究其根源,这里面有你们夫妻很大一部分责任!”
姬战天在看到罗世雄的表情时,大为不满:“你敢说,早年间你在起家的时候,你们夫妻没有做过亏心的事,甚至连累别人丢了性命?”
闻言,罗世雄脸色显得特别的苍白,弱弱地道:“不满周老先生说,当年因为生意场上的竞争,夫人设计了一个方案,连累一个年轻女同行含冤而死。”
“后来我们夫妻感到十分愧疚,每年都到她陵墓前忏悔!”
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来的不那么容易,为了自身的利益,有必要下这么毒的狠手么?
姬战天叹了一口气:“实话告诉你吧,这幅画的原料尸油,就是从那位含冤而死的女者身上提炼出来的。事情的起因,都是你们夫妻种出来的,才有今天所得的果!”
“也许你质疑,我是怎么看出这幅画,是用那位含冤而死的女者尸油所作的,那是因为上面的暗印纹怨气很重。”
“南市不比倒头村的极阴之地,这里阳气很旺,可为什么红衣女鬼能在这里如鱼得水般兴风作浪?”
“正是由于她看中了一帮看似活得如日中天头面人物身上,却有一股阴暗的气息不仅可以作为她的栖身之所,而且可以提升她的能量。”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凡事由因生果: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罗世雄,你听懂了么?”
扑嗵一下子,罗世雄跪在了姬战天的面前,哽声道:“周老先生,我……我懂了,懂了,只要周老先生能够救回我女儿,我愿意散尽所有家财,抚贫济困,然后遁于山野!”
姬战天没有和他多话,一手在空中结印,销毁了墙壁上的那幅画,当即拉着周小泽的手说:“孩子,我们回去吧!”
他们刚出门,罗世雄追了出来:“周老先生,我开车送你们回去!”
姬战天摇了摇头:“不用了,死者为大,你还是安心在家处理你夫人的后事吧。至于你女儿,给我和孙子一点时间,会给你一个满意交代的!”
离开了罗世雄所居住的别墅处,路上,周小泽问爷爷:“你能确定能找到那个罗莹么?”
姬战天无奈地摇了摇脑袋:“暂时不能确定,可除此之外,爷爷对罗世雄怎么说好呢!”
原来姬战天也是没把握能够找回罗莹的。当周小泽看到爷爷满脸愁容时,心里顿时乱得如同塞了一团乱麻,可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不知道这红衣女鬼到底隐藏什么地方,周小泽好想找到她,对她大吼一声说,有什么事只冲着我直接来,不要再拖累其他人好么?
周小泽情愿自己粉身碎骨,也不要连累无辜的生命!
他承认自己怕死,可是,他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去连累像罗莹那些花季少女吧?
到底是生姜老的辣,姬战天一眼就好像看出周小泽心里在想什么:“孩子,你不要想太多了,有些事情,从头至尾都不是我们想要发生的,可总有那么一股看不见的邪恶力量,在暗地里扩张,甚至牵涉到了我们,那么,我们别无选择,只有去面对,任何时候不要认怂!”
“爷爷,我知道!”想到父母的死,是的,他如何能认怂?
不!
我绝对不能认怂!
就像爷爷说的一样,在任何时候,我都不能认怂!
来到大街上,正好有一辆出租车过来,周小泽伸手招了一下,车子停了,司机一把将他拉了进去,开车就走。
“喂,师傅,等一下,我爷爷还没有上车呢!”周小泽急忙叫喊道。
司机回过头冲他诡谲地一笑道:“今晚,我只载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