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泽不知道苗丽那一双饱含幽怨的眼睛,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蛊惑力,居然使他产生了一种精神恍惚的感觉,好像这时候她只要下一道指令,即使是一种暗示,哪怕赴汤蹈火,他也不会加以拒绝的。
周小泽整个人好像不受控制似的陷入了迷糊中,就在他刚要走出门时,从背后传来爷爷的声音:“傻孩子,你要往哪儿去,快到爷爷身边来!”
姬战天的声音不大,却似惊天霹雳,让周小泽一头虚汗地清醒过来。
此时,周小泽的目光再次扫向门外时,发现苗丽和冯警首等人都消失在院子门外了。
眼前的苗丽不像上次来这里一样,遭到了蔡芳芳阴邪附体,让周小泽相当诧异的是:她的本身就仿佛存在着某种蛊惑而神秘的力量。
回到姬战天身边,他仔细看了一下孙子的脸色,低声道:“你刚才是不是被那丫头片子给迷惑住了?”
周小泽心中一阵慌乱,连忙否认:“没……没有,爷爷,在我的心目中,只有一个叶轻雪,我怎么可能被别的女人给迷惑!”
“孩子,我不是那个意思。”
闻言,姬战天笑了笑,伸手在周小泽的头上揉搓了几下,“除叶轻雪之外,爷爷并不反对你和其他异性交朋友。”
“我只是想要告诫你是,以后不论什么时候,对于那个姓苗的丫头,唯独不要与她来往,有多远避多远!”
“你不能和这个女人交往!”
周小泽不由得怔住了,爷爷这话怎么和小姑奶奶说的是一个意思,都是警告他不要和苗丽有任何牵扯。
人家毕竟是一个女警呀,她又不是蔡芳芳那个女魔头,难道和她来往有什么问题吗?
“爷爷,到底是为什么?”周小泽好奇地问道。
姬战天摇了摇头,重重的一叹:“孩子,这事你只揣在肚子里就是了,到了应该告诉你的时候,爷爷自然会和你说的!”
爷爷不说,周小泽自然不好多问。
想想刚才的事情也的确奇怪,苗丽眼睛里好像藏了什么怪异的东西,瞬间能让人神智迷失。
难道爷爷和小姑奶奶,早在苗丽身上看出有什么对我不利的东西?
寻思间,周小泽又想起了另一个问题:“爷爷,你是不是和冯警首的上司有过节啊,怎么提到他你就不开心?”
“还有,上次在村部办公室时,冯警首给他上司打电话,我听他那上司的声音很熟悉,好像来过我们家,他到底是谁啊?”
“孩子,这些事你别打听了!”姬战天的脸上瞬间有了愠色。
周小泽知道爷爷并不是因为他的提问而不高兴,而是冲着冯警首那个上司的,至于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看来自己的好奇心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周小泽也不想让爷爷生气,就做个闷嘴葫芦吧。
早餐时,周小泽和姬战天各自吃了一碗面条。
收拾好碗筷后,姬战天说周小泽昨天消耗了一夜的精力,让他回卧室休息,好好补一下。
可是,周小泽哪里睡得着啊,心里揣着几天来所遭遇的破事,一点儿都不感觉疲倦。
“好吧,你不休息,那爷爷就到卧室里去偷个懒了,今天午饭就由我孙子做了,到了饭点,你叫爷爷一下!”
其实姬战天说要“偷懒”,周小泽哪有不清楚的,身上刀口的疼痛,他已经有些撑不住了,是想借这个空隙打坐疗伤。
在周小泽这具身体的记忆里,姬战天偶尔有一次外出,被人暗算在腹部捅了一刀,连肠子都拖出来了,他没有去医院,直接回到家里,当即奔向卧室,自行疗伤。
姬战天疗伤的方法很是特别,他闭目坐在蒲团上,周围点燃了三十六枝自己特制的药香,人与袅袅飘荡的香烟融入一体,以此来恢复身体本源,愈合伤口。
姬战天不仅是附近有名的收殓师,也是一名很突出的制香师,在他所制作的香中,既有替人治病的,也有修心养性的,也包括驱邪避凶、镇宅求福的,甚至有些男人不讨女人喜的,也来爷爷这里请香……
平时,周小泽不但每天要按姬战天的要求打坐修炼,而且,每间隔一个星期,还要根据他的吩咐,进行香浴。
所谓香浴,就是用姬战天专门为周小泽制作的沉香粉,掺和在水里,浴桶是用东北埋在土里有上千年时间的松明子做的。
临洗浴前,姬战天会亲手在浴桶周围点上几柱塔香。有时候周小泽也怀疑,爷爷在这么多年来所挣的钱,是不是都花在他一人身上了。
即便周小泽平时根据姬战天的嘱咐,打坐修炼,他也会在他面前点上一柱香。姬战天给他所用的香,都是世上用世上最稀有的极品香材制作出来的。
姬战天说,这些香不仅有助于他提高体质,也对他修炼的提升有帮助。
每次在修炼时,姬战天总会传授一套高深功法,给周小泽的这具本身,可惜,而他至今都掌握不住,有时只能在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演练,却不能用于实际操作。
偶尔周小泽的本身也为此感到沮丧,可姬战天却常常安慰他,别气馁,说到了时机,肯定会有非常大突破的。
周小泽不知道爷爷所说的这个“时机”,何时能够到来,如果他有了自保的能力,并且能够不断地能强大,他就用不着爷爷一直为他操心,再遇上小姑奶奶,她也不会口口声声的说他是弱鸡了!
趁着姬战天疗伤的时候,周小泽取了一本书,正想翻看,突然感觉好像背后被一双眼睛盯着似的。
周小泽转身向门外望去,却发现一个年轻女子,在院子门外只露出半张脸,正不停地向他招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