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174.欠条
约拉姆.海耶尔阴晴不定地盯着克来尔，脸上笑容有些不太自然，用调侃地语气试探着问道：
“不会吧！克来尔，你难道就打算要这一幅初级魔纹构装？”
克来尔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满脸自信地说：
“要是将赌注的筹码定高了，我担心……你会觉得我是在欺负你！”
约拉姆.海耶尔脸色阴沉，不过一想到代价只是一张初级魔纹构装，立刻挺起胸膛，走到克来尔的身边，和他击了一掌。
“好，那就一言为定！”
周银月精灵们纷纷朝着克来尔和约拉姆.海耶尔两人身边挤了过来，大家都想了解一下赌约的细节。
这种热闹可不常有……
约拉姆.海耶尔看到克来尔踌躇满志的模样，也隐隐有些担心会输掉这场赌约，虽然刚刚将克来尔创作曲子的地点限制在这艘鹦鹉螺号上，依旧觉得这样不太保险，便对克来尔问道：
“我需要等多久？鹦鹉螺号明天中午就要返航，不会要在我们登岸前才能演奏吧？”
克来尔转过头，对身旁的一位侍者说：
“请给我支笔……”
侍者连忙从衣兜里摸出一只炭笔，递给了克来尔。
克来尔径直走上船头，将摆在风琴上的那本曲谱拿下来，就在曲谱最后几页空白的线谱上，用炭笔飞快画出一道道音符……
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专注地在曲谱上标注着音符。
甲板上的银月精灵们围在四周，大家都在仰头望着克来尔。
玛蒂娜站在克来尔身边，很有眼色的帮他抚平曲谱。
约拉姆.海耶尔站在高台下面，虽然他想保持澹定，但是握成拳头后的指骨节都显得有些青白……
看到克来尔在曲谱上奋笔疾书，约拉姆.海耶尔就有些后悔了。
克来尔写到一半儿的时候，乐队的风琴演奏者就已经悄悄地站在克来尔的身后，偷看他谱写的曲子。
刚开始的时候，这位风琴演奏者还是一脸不解的神色，等到克来尔写完了一小节后，他的眉头便舒展开，脸上的表情很容易解读，‘原来曲子还可以这样写……’
这风琴演奏者一下子沉浸在那种独特的旋律中，甚至忘记了周围的银月精灵们，还有克来尔与约拉姆.海耶尔两人的赌约。
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曲谱，举起一只手，手指不断地跳动……
他甚至觉得这样不过瘾，直接坐在了风琴前的琴凳上，尝试着弹奏起克来尔刚刚写出来前两段旋律……
就像是一股迎面吹拂过来的海风，一段优美旋律萦绕在海船上。
所有精灵都面色古怪地看着海耶尔，觉得他和克来尔的赌约还真是莽撞了。
随着音乐声响起，尹迪丝和菲莉丝从精灵群中挤了出来，径直来到了罗尹身边，尹迪丝朝着雪莉点了点头，然后才看向船头依旧在奋笔疾书的克来尔，盯了好一会，才扭头看了眼一脸平静的罗尹。
随后她走在罗尹的耳边身边，她身上带着一股清馨的芳香……
罗尹扭头注视着尹迪丝。
尹迪丝脸上带着一丝揶揄地微笑，压低声音对罗尹说：
“如果不是知道你们两个性取向没什么问题，我都有些怀疑克来尔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了……”
“……”
看到罗尹一脸的无奈，尹迪丝对罗尹笑了笑，在舞会上刻意保持冷艳气质瞬间荡然无存……
尹迪丝并没有就此放过罗尹，停顿了一下才又对罗尹说：
“原来你那套厚皮甲上第一幅魔纹居然是‘精神凝聚’……眼光不错。”
罗尹很想告诉尹迪丝，其实他想在那套厚皮甲上铭刻的魔纹构装是‘铁甲术’‘魔甲术’‘石肤术’‘体力快速恢复’……
“不过如果我记得没错，作为初级魔纹构装，‘精神凝聚’所需的承载力可不算低，镶嵌构装之前一定要记得检测承载力。”
尹迪丝对罗尹提醒道。
菲莉丝不动声色地捅了捅闺蜜的手肘，偷偷地提醒尹迪丝注意保持形象……
已经有很多银月精灵看向这边。
“知道了。”
……
克来尔并没有让约拉姆.海耶尔等太久，差不多用了一刻钟，克来尔便将这段曲子写在了曲谱上，他将手里的炭笔丢给了那位精灵侍者，然后才甩了甩发酸的手腕，在风琴前坐下来。
那位风琴演奏者早就等候在一旁，一脸期待地望着克来尔。
克来尔将双手放在风琴的按键上，却没有第一时间演奏，而是扭头对周围的精灵说道：
“这首曲子是为了纪念柏妮丝大人而写，曲子所描述的也是柏妮丝大人那段凄美爱情……”
演奏开始……
随着音乐声响起，那种迥异的曲风立刻让四周的银月精灵们有些发愣，随后立刻被曲子的旋律所吸引。
船上这群年轻的银月精灵仿佛看到了柏妮丝大人坐在海滩上，抱着死去爱人独自流泪的情景。
这首曲子非常符合精灵们的浪漫主义情怀。
毫无疑问，又是非常成功的曲子。
等克来尔从风琴前面站起来，望向甲板上的精灵们，大家还没有从这种澹澹哀伤中清醒过来。
只有海耶尔站在台下，脸色铁青地瞪着克来尔。
过了几秒钟，甲板上才响起了一片掌声。
“克来尔，克来尔，克来尔……”
甲板上银月精灵们纷纷喊着瓦格纳.克来尔的名字……
克来尔随手将曲谱最后的空白页撕下来，再次向侍者借了炭笔，就在栏杆将这张空白页写成了欠条，拿在手里，十分欠揍地弹了两下，这才将欠条递给了约拉姆.海耶尔：
“等明天鹦鹉螺号返航之后，我会第一时间前往魔法商店，把‘精神凝聚’取回来的，你可要早做安排！”
听到克来尔这样说，海耶尔的脸色更加难看……
等在台下的玛蒂娜早已经按捺不住激动情绪，看到克来尔向乐队演奏者们道谢，然后才从船头的高台下来，立刻朝着克来尔冲过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雪莉站在罗尹身边，也是神色激动地看着克来尔，眼中充满了对好友的艳羡……
在一片掌声中，克来尔拉着玛蒂娜来到罗尹面前，不顾形象地搂着罗尹肩膀，得意洋洋地问罗尹：
“怎么样？”
罗尹点点头说：“……”
克来尔见自己花了几个晚上辛苦改好的曲子，在罗尹这儿的评价就只是‘还好’……
“就仅仅只是，你的要求也太高了吧！”克来尔抱怨道。
罗尹凑到克来尔的耳边，小声对他滴咕道：“那我说下最关键的问题，你选错演奏乐器了……”
“……”
克来尔有点无语，他扭头看向罗尹：
“什么意思，它不应该用风琴吗？”
罗尹点点头，也是颇为无奈地对克来尔说：“嗯，其实用提琴来演奏会更好点儿。”
“你怎么不早点儿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