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在《门前》里这样写: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种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所以看着梁山伯和陆婉仪一起出现在工作室的门口,四目相望时,脑海里立即就出现了顾城的这首诗。
只是跟这首诗也有一些不一样,那就是,单一一还想在它后面加上两句,一句:可惜我们只是情人。另一句:所以,早晚都要遭天谴。
“小姐,要接他们的单子吗?”小葡萄走了过来,站在阁楼上,看着楼下的两人,一脸鄙夷。
“他们排在第几个的,序号?”
小葡萄认真的数了数,“刚好第十个。”
“接。为什么不接?去把祝英台叫过来。”
“你确定?”小葡萄似乎已经想到了一会儿祝英台的咆哮声和怒不可遏的表情包。
单一一点头,“当然。快去。别这么啰嗦。”
祝英台走过来的时候,还端着现磨的豆浆,脸上愉悦的表情说着对手里味道的满足。
单一一什么也没有说,指了指楼下。祝英台走过去,一眼就看到了梁山伯,然后是陆婉仪,再然后就是两人紧牵着的双手。
“别叫!当你能压住心中翻江倒海的情绪,淡然自若的面对他们时,你就踏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果然单一一说完,原本将装着豆浆的杯子拿的老高,准备砸下去的祝英台顿时就将它收了回来,还喝了一口。
小葡萄忍不住再次伸出大拇指点了一个赞,“高,实在是高!”
“走吧,一起下去接客。”单一一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带着小葡萄和祝英台走了下去。
为了引起不必要的一些麻烦,所以小葡萄使用技能将陆婉仪对于她们的记忆都抹了去,但梁山伯自然是记得,所以当他看到祝英台的时候,眼神里全是不可思议,似乎想问些什么,但是鉴于这样一个情况,又没有办法问,只能哑口无言。
倒是陆婉仪话痨了许多,“山伯,你不知道这家工作室有多厉害,她们的衣服可独特了呢。就是太不好预定了。我都来了好几次硬是排不上号呢。”
梁山伯很是心不在焉的应答着,“哦,是吗?是吗?你喜欢就好。”
“你看这个鹅黄色好看吗?”陆婉仪指着图片上的颜色,问着梁山伯,梁山伯满脑海都是祝英台怎么和这样一家厉害的店扯上了关系,并且看仆人们的态度,祝英台在这儿的地位似乎还不低。
“你怎么不说话呢?不舒服吗山伯。”陆婉仪轻轻地推了推发呆的梁山伯,梁山伯赶紧摇了摇头,从沉思中醒了过来。
“你说哪一个?”
陆婉仪显然有些不高兴,但很快就转变了过来,“这个,你觉得鹅黄色还是淡粉色好看?”
梁山伯认真的看着,“粉色吧。我喜欢你穿粉色的模样。”陆婉仪突然就红了脸,“好。那就粉色吧。单掌柜。”
梁山伯说完后很是刻意的看了一眼祝英台,眼神里充满了炫耀的成份,单一一恨不得给他一拳,只是虽然不能给他的心里一拳,但是给他的银票一拳,单一一觉得也是不错的。
“陆小姐好眼力,不过这个淡粉色的布是从西方国家进口过来的,所以呢价格要稍微昂贵一些,要不是看陆小姐的气质高贵,我们根本就不会推荐。”单一一无比谄媚的说着,女人嘛,都喜欢被别人夸上天,单一一当然懂。
“真的吗?”陆婉仪脸上的喜出望外表明了自己对于这个夸奖很是满意。
“是的,只是这个价格确实偏贵了许多,不知道陆小姐愿不愿意。”小葡萄也适时的补了句,紧接着就被单一一很是做作的瞪了一眼:“陆小姐可是大户人家的姑娘,怎么可能在乎这点银票。”
听她们这么一说,陆婉仪的好奇心更重了,“请问掌柜的这一套做下来到底要多少银票呢?”
果然小葡萄将价格报出来后,陆婉仪的脸上就突变了,看着迟迟不开口的她,单一一笑了笑,“如果陆小姐觉得这个价格贵了也没关系,可以用当地的布匹来制作,只是质感上自然是比不上的。来人,去库房将当地的布匹拿过来。”
家丁才刚走出两步,就被陆婉仪叫住了,“不用了。单掌柜,就要洋布。毕竟人这一生,就定一次亲,就结一次婚。”
单一一笑了笑,原本想说,这可不一定,想了想还是憋住了,“陆小姐说的是,陆小姐这边请,量尺寸。”
看着陆婉仪彻底的消失在眼前,梁山伯顿时就坐不住了,“我不是说了叫你不要出来露面吗?我会负责你终老的。”
“作为英台的朋友,我有话要说。凭什么你说不露面就不露面。据我所知。你跟英台似乎已经毫无关系了,就连朋友都不是。”
梁山伯的脸色顿时就变了,“英台你什么都给她说了?我们的事情你怎么可以轻易告诉别人呢?!不是说好了的吗?”
看着梁山伯那气得火山眉毛的样子,单一一觉得很是愉快,“梁公子,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你们想怎么样?!”
看着梁山伯的态度,单一一哗的一声就站了起来,“我们想要怎么样?!我想这话应该是我们问你吧,你想怎么样?!”
看着单一一一点也没有惧怕之心,梁山伯反而畏惧了,“英台。我求你好不好?求你放过我。让我们各自寻找余生好吗?”
“我当初求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回来?”祝英台的语气决绝,单一一表示还算是满意。
“余生我养你。你别出来抛头露面的好不好?只要你不出来,没人会发现我们的事的。”
单一一顿时就发出了冷笑的声音,“你养的起她吗?你知道我们给她开的工钱是多少吗?好的话一年可以高达好几万银两。你可以吗?”
梁山伯的眼神立即就变得惶恐起来,“几万两?掌柜的,你在开玩笑吧。一个伙计怎么可能那么高的工钱。”
“谁告诉你了英台是这家店的伙计的?”
梁山伯不解,“难道不是吗?”
单一一摇头并且笑了,“当然不是。因为祝英台才是这家店的掌柜。”
”祝英台是这家店的掌柜?!“
“对!”单一一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而另一侧,陆婉仪正巧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