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河突然之间沉默了,目光幽幽的看着他。
青槐嘴角轻轻的向上,勾起了一个几乎微不可见的弧度,如同挑衅一般。
青河看见他这个样子只觉得头皮发麻见鬼似的往后退了一步:“行了,我不和你说了。”
真是见鬼了,这家伙竟然冲着他笑了?
皇宫之中。
虽然夜色已经深了,可是皇后仍旧还没有睡着。
这屋子里面暖烘烘的,让她心中无比的烦躁。
她起身走到梳妆台上,将里面的首饰一一摆出来,然后摆放在一边。
这里面,大都是她喜欢的,喜欢不是因为款式喜欢,而是因为是心爱之人所赠,所以她很是爱护。
红袖在门口听到了声响,立刻小心翼翼的走进来,在外面低声询问道:“娘娘,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红袖最近很是担忧皇后的状况,她自打回宫之后,心中就很是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
皇后在里面说:“倒是没什么事,就是忽然想起来了,来看看我的这些首饰。”
皇后拿起那些首饰,看到里面有个小小的波浪鼓,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她拿着那波浪鼓轻轻的碾动着摇晃的底下。
这是她给那孩子准备的,可惜,没派得上用场。
听到拨浪鼓的声音红袖,心中难受无比低声劝道:“若是小殿下知道您现在为了他如此的伤神,恐怕也是觉得心中有愧,您现在还有七殿下,七殿下将您视如自己的亲生母亲,娘娘,您可一定要振作啊。”
皇后拿出帕子默默的擦掉自己脸颊上的眼泪:“他是个好孩子,你也是个好孩子……”
可惜了,她不是一个好的母亲。
红袖默默的站在外面。
皇后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装作若无其事的说:“行了,本宫就是想起来一些事情,一时之间睡不着,你呀就别在这里盯着我了,赶紧回去睡吧。”
红袖道:“奴婢也睡不着,奴婢就想站在这里陪陪您。”
“你这个倔脾气。”皇后轻笑了一声,摇着头,“当初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你也是这一副脾气,这么多年了你都没有改过。”
如今红袖早就已经过了嫁人的年纪,当初在对方正值青春年华的时候,她也曾经想过将对方给嫁出宫外寻一个好的人家,可是红袖却死活都不干,还因此和她发生了争吵。
当时皇帝都为这事而啧啧称奇,说她太过于宠溺着自己宫中的丫鬟了,没有一点皇后的样子。
可是红袖跟在她的身边已经二十来年了,是她亲眼看着长大的,那感情就如同自己的女儿一般,她又怎么舍得去责怪她呢。
心疼还来不及。
皇后目光悠悠道:“你说说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我想替你寻个好的夫家,怎么就这么难呢。”
难的不是因为这夫家难寻,难的只是因为红袖不愿意嫁出去而已。
若非当初红袖以死相逼,她早就把这丫头给嫁走了。
红袖想起当初的那些事情便有些惶恐:“娘娘您可千万别动那种心思,奴婢宁愿陪在您身边一辈子也不愿嫁给其他的人。”
皇后无奈道:“你呀你呀,怎么脾气就这么倔呢。”
这倔脾气,简直就像是和她同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似的。
夜色渐渐的深了,皇后和红袖一主一仆一人,一人在屋子里面,一人站在屏风外面,倒是说了不少的话。
直到后来皇后渐渐的没声了,红袖这才走进去将皇后给重新挪到了床上。
皇后睡着了之后,紧皱着眉头倒是松懈了许多,脸上也带上了一副慈祥安和的笑意。
天空之中很快就泛起了一抹鱼肚白。
刘国栋这个时候却不安的找到了顾承景,将昨天晚上的事情告知了他,并且将那一片衣角递给了对方。
“我已经去查过了,这个标志是江湖上面有名的鹤归楼的标志,这些家伙平日里面就像是老鼠一样,最爱四处打听消息。”刘国栋满脸的晦气。
“如果我没有猜测错的话,他们应该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所以才找到了我们这里为此想要来谋取更多的钱财。”
顾承景冷白的手指捏着那一片衣角,眼中却泛起了一道晦涩不明的光芒:“万事还是小心为上,你觉得这是江湖之中的人干的,那万一是有人将这件事情推到江湖之中的人的头上呢?”
刘国栋因为他的这一番话渐渐的陷入深思,但随后他又缓缓摇头:“这……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了,想想你之前陷害孙家的那回事。”顾承景脸色犹如寒冰,他一手撑在桌子上面,“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中途一定不能够出什么岔子,你可要记住一句话,胜者为王,而败者只有死路一条。”
听到他这句话的刘国栋心中一凛,拱拱手道:“这点我自然是明白的,还请王爷放心,我定会将这件事情给查清楚。”
他趁着夜色匆匆而来,又踏着天空的鱼肚白匆匆而去,可却不知这一幕正好为人给收入眼底。
青槐消失在暗处 。
顾承恪忙活了一宿没有合眼,第二天早上还得去上朝,脸上疲惫都藏不住了。
“嚯!好家伙!”新晋大理寺少卿常泽凑过来调侃,“王爷,难不成您昨天晚上一宿没合眼?”
这是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去了,那黑眼圈都能够挂到鼻子底下去了。
顾承恪昨天晚上回来本来打算睡上一个时辰,然而他一直心有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大事情会发生似的。
这种第六感来的向来是莫名其妙,可却常常在战场上救了他的命。
可惜的是一晚上他也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来,后来变成了这个样子。
顾承恪面无表情道:“你若是闲的没事可做了,那烟花柳巷的多的是,你倒也可不必在我这里寻乐子。”
常泽张口正想调侃他两句,可是余光却瞥到有个人满面笑容往这边来了。
那人看起来倒是高兴,可他瞬间就不高兴了,立刻闭口不言。
刘国栋一走过来,先是冲着两人拱拱手,随后才虚伪的装作诧异的说:“没曾想到原来常泽常大人竟然也在这里啊。”
常泽看见那虚伪的笑容就是一阵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