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绾道:“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的?”
羽夜缓缓摇头:“就只是想让你陪一陪我而已。”
病人的心理都是脆弱的——沈绾的脑海之中忽然闪过这么一个想法。
“那,我就勉为其难的陪着你好了。”沈绾撇了撇嘴,坐在他的身边,又有些嗔怪的道,“发生了这种事情,为什么就不能让我给你看病呢?你知道那我心里面有多担心吗?”
当时她脑袋之中一片空白,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羽夜不能够出事。
羽夜听到她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愣了:“我只是,怕你被我的寒毒影响。”
随后他眼中闪过一丝丝喜色:“所以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他的那一颗被冰冻的心脏开始狂跳起来,血液遍布了全身,从手到脚一直到脸上都开始的发热。
他忍不住的贪恋对方的温度,同时也忍不住贪恋的想:沈绾现在对自己有所转变了,那么是不是代表着以后她也有可能会爱上自己呢?就算恢复了记忆。
“我当然担心你了呀,毕竟你是我的夫君嘛。”沈绾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眉头就下意识的皱了皱。
怎么她心中空落落的呢。
好像,不是这样的。
但是羽夜很快将她拥入怀中,驱散了她的这股疑惑。
男人的声音低沉喑哑,还带着不易察觉的兴奋:“我现在很开心,也很高兴你这么担心我。”
“这不是应该的吗?”沈绾奇怪的歪歪头。
羽夜的唇角不自觉的上扬,却完美的错开了她眼中的疑惑。
现在他只以为沈绾对自己也是有感觉的。
或许以后只需要将沈绾给带再到盛京之中看一看顾承恪,对她的不忠心,那么这个人就会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
羽夜心里面的小算盘敲的噼里啪啦响,但是这段时间的全城戒严,却让他不得不暂时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城北。
有个女人气势汹汹的回到家中,将门摔得哐哐作响。
另外一个端着盆子出来,耷拉着眼皮讽刺道:“哟,我们的大夫这是回来了,怎么,今天在外面是受气了?”
那长得高挑瘦瘦的女人将自己手里面的背篓和布袋子放下,旁边的女人一看,“这没什么问题啊,你这药不是卖出去这么多吗?”
“我今天去南城口的那胡同巷子里面走动,里面的夫人之前都会找我看看病,可是现在我过去的时候,那些人竟然抱怨我医术不好说,找到了一个更好的。”那女人愤愤道。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上一次给张婶子他们家儿媳妇接生的贺晚娘。
贺晚娘坐在藤椅上面咕咚咕咚的灌了两口茶水:“我这一打听才知道竟然就是那天和我抢生意的那个小丫头片子,真以为自己有两把刷子就了不起了,敢和我作对。”
她眼中闪烁着阴毒的光芒,已经开始构思着该怎么去整倒沈绾了。
“又是小丫头片子?”端着盆子的胖胖的女人皱起眉头,“前几天的时候我也碰到个小丫头片子,那架子可不得了,为了魏家的那个死老头子,竟然还把我给讽刺了一通,别等老娘见到她,老娘要是见到她……”
她忽然想起了羽夜那冷冰冰的神情,又把余下的话给收了回去,
见到了再说吧。
“不过城南的胡同口巷子那一批人,家境都比较殷实,这要是失去了那些人,咱们这收入岂不是得减少一大半?”胖胖的女人比划了一下,有些不太开心。
“我这里倒是有一个法子。”贺晚娘在那里想了一会儿,忽然起身,在胖胖的女人耳边说了两句。
胖胖的女人脸上闪过一丝兴奋之色:“那就按照你说的怎么办。”
两人一合计,拿着几十个铜板,就在外面找了几个小乞丐。
于是当天下午的时候,沈绾就听到院子外面有人在唱:
“这家住了个小娘子,小娘子,小娘子不露面,一手医术烂到家了,把人给看死了,才逃到这里来的。”
还在院子里面晃悠的鹤鸣一听这话就愣在了当场。
对方这话针对性太强了一点。
他目光下意识的往屋子里面看。
门窗是关着的,夫人这个时候都会在屋子里面看书,也不知道听到声音没有。
他立刻翻墙而出,一下子就站在了那些小乞丐的面前。
那些小乞丐被他的突然出现给吓了一跳,僵硬在当场。
鹤鸣冷声问道:“你们在这里胡编乱造什么,要是再敢在这里胡编乱造,信不信我揍你们。”
他挥了挥自己的拳头,结果却惹得眼前这群反应过来的小孩子哄堂大笑。
“他竟然要揍我们来呀?来呀,小爷就在这里等着你。”
鹤鸣长得还没有沈绾高,更是生了一副娃娃脸,明明已经二十有六了,看起来却像个十六岁的。
这些半大的少年可不怕他。
“怕了没有?怕了的话,就给小爷让开,小爷还有正事要办呢。”
鹤鸣差点就被他们给气笑了:“你口中所说的正事,怕不会就是到处去胡编乱造吧。”
“什么叫做胡编乱造,我们说的都是事实。”那孩子往眼珠子一转,看到旁边墙角处竟然有一块青砖,立刻扑过去捡起来,在手里面掂量了一两下,吓唬鹤鸣。
“我告诉你,小爷我平日里面揍的人可多了,打的头破血流的也是有的,让开。”
鹤鸣懒得和他们废话,直接一个箭步上前,冲入人群之中,手上出现残影,一掌一个小朋友,全部打飞堆在墙角,叠成了罗汉。
这一群半大的小乞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一个压着一个的哀呼了。
“他会妖法。”有个人哆哆嗦嗦的道。
鹤鸣捏着自己的手指骨:“没错,老子就是会妖法,老子今天要用妖法把你们打的叫妈。”
真是气死他了。
他准备好好的收拾这群人的时候,院子的门却被人给打开了。
沈绾站在那个地方,默默的看着他。
鹤鸣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心中竟然萌生出一种自己逃学,被家中大人给抓包的感觉。
他反应过来之后,一拍自己的额头。
这特喵的都哪儿跟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