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药膏熬制的时间很久,所以沈绾干脆将红羽的解药也试探性的做了一份。
一碗乌漆抹黑的药汁被端到了桌子上面。
红羽的眼皮子一跳:“这是什么东西?”
她尽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暴脾气。
沈绾这事已经按捺不住,准备将她给毒死了吗?
其他的人也忍不住在暗地之中偷偷的投来打量的神情。
他们惊恐的又去看羽夜。
主子,难道您真的就不管管您的夫人吗?
但是羽夜现在压根就是一脸的淡定之色,好像是没有瞧见似的,反而是替沈绾整理着药材。
非常专心。
其他人心中又像是被扎了一箭。
得勒,他们感觉就算沈绾现在要杀了他们,主子也只会当那个帮凶,而不是当那个阻止的人。
一群人心中哇凉哇凉的。
沈绾觉得红羽这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看起来很好笑,于是抱着自己的手臂,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的面色变换。
过了一会儿,沈绾才慢吞吞的道:“不是什么毒药,是我试着做出来的解药,不过对于你体内的毒物我也没有太大的把握,毕竟我没有以前的记忆。”
说到这儿的时候,沈绾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所以这解药可能只会驱除你体内的一小部分毒素,还得慢慢的调养才是。”
其他人明了。
也就是这样的药肯定不止一碗。
红羽屈辱的咬着自己的唇瓣,心里面想着士可杀不可辱。
沈绾这样子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沈绾伸手敲了敲桌面:“你到底是喝不喝呀?我得看一看药性,不喝我就不治了。”
心中愤愤不平的红羽迅速的伸出手,将那一碗药给灌进了肚子里面。
行了,还是下一次再士可杀不可辱吧,这一次先把命保住。
那碗药喝下去之后,红羽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像是一个被拧巴的咸菜。
“你在里面放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苦?”她的眼泪直往外飙在桌子上面,四处搜寻着水。
直到看见一碗白开水的时候,她也来不及做其他的想法,立刻就伸出手将那碗白开水给咕噜咕噜的灌了下去。
喝水的速度可比喝药的速度快多了。
沈绾目瞪口呆道:“这不是能喝的水,这里面的水被我加了泻药——”
其他人惊恐的看过来。
泻药?
她就连端着碗的红羽手也停顿了一下。
她面如土色,又连忙扑到外面伸出手指抠挖着自己的喉咙,企图将那些水给吐出来。
沈绾却一把扑出去,抓着她的衣领将她往屋子里面拽。
“你放开我,放开我!”红羽现在是彻底崩溃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沈绾肯定是故意的。
沈绾觉得这一次自己可冤枉了:“我不是故意的,那些药是我准备拿去熬一些小东西的,就放在这儿,还没来得及收走。”
谁知道对方的速度会这么快呢。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吐掉?”红羽双眼,泪汪汪的质问。
看起来凄惨又搞笑。
其他的人可从来没有见过曾经嚣张跋扈的不可一世的红羽露出这副模样,不由得在心里面赞叹。
真是一物降一物。
“你现在喝进去的水和药已经混在了一起,你要是吐出来,那我这碗药不就是白熬了吗?”沈绾理所应当的道。
她对红羽压根就没什么好感,唯一的想法就是将她当做一个试药的。
这会儿当然不能够让对方把药给吐出来。
于是沈绾掐着红羽的下巴,让她抬头把水吞回去,尽量的露出和善的笑容。
“泻药就泻药吧,总而言之,泻药总比毒药好,你最多就是闹个肚子,不会有其他的后遗症的,不过这解药你可千万不能够吐出来呀,你要是吐出来了,我以后就不给你做解药了。”
她声音很轻柔,像是在和朋友絮絮叨叨的说话。
但是其他人却经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这会儿的沈绾怎么看怎么古怪。
就好像是一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在混进羊群之中,不经意露出了自己的本性。
果然,沈绾私底下的那副面孔是邪恶的吧?
他们忍不住如此在心中想到,默默的端着板凳,又移开了半步。
得罪谁也不能够得罪夫人呀。
果然,当天晚上的时候红羽就以一己之力霸占了茅坑一整个晚上。
等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红羽拉的人已经快虚脱了。
红羽犹如脚踩白云的,一下子跌到了床上,,整个人仿佛已经死过去又活过来了。
宋青眼睁睁的看着红羽从自己的跟前飘过,心中忽然萌生了一种想法。
“主子。”他叫住了正准备打水给沈绾洗漱的羽夜。
“有事就说。”羽夜的声音仍旧冷清,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两样。
但是宋青却知道他确实已经变了。
宋青义正言辞的道:“属下觉得我们一群人在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过于引人注目,所以属下准备出去转转。”
他含蓄的表达了自己现在不太想待在这个地方的心思。
至少白天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他一个单身人士,除了每天要面对这一对情侣的秀恩爱之外,还要成日被沈绾给吓唬,实在是心神交瘁受不住了呀。
羽夜没什么可犹豫的道:“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还就自己去吧。”
“是。”宋青的脸色一喜,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太久,
下一刻,羽夜的另外一番话就让他苦了脸。
“顺便把红羽也给带上。”
宋青:“啊?”
他听错了?
宋青伸出手指揉了一下自己耳朵。
“主子属下最近耳朵不怎么好使,刚才好像出现了幻觉。”宋青一边这么说,一边迈着步子就想偷偷的往门口溜。
“站住。”羽夜站在他的身后,如同一个巨型的人形冰雕,“把她带走,随便你带去哪儿都行,别让她在这碍眼。”
对方那眼神让他心烦。
若不是自己的属下,他早就把人给扔出去了。
宋青目光不着痕迹的透过那窗户看了一眼,苦哈哈的道:“主子,您也知道她那脾气,我要是和她在一起,指不定会吵起来,到时候那不就暴露了吗?”
他希望自己的这一番诚恳言语能够让羽夜收回那些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