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苏慕雪与众人想法一致,当下眼底尽是压抑不住的兴奋:“谁怕谁?签就签!”
于是在众目睽睽下,协议书一挥而就。
最后,南棠与苏慕雪更在协议最末签上各自名字,还按上了指印……大功告成。
而此时,授课的时间也到了。
担心被老师发现受罚,于是众人连忙散开。
回到座位的夏妍却一手撑额,冲着南棠直翻白眼:“人家说要赌你就赌,你没脑子吗?”
夏妍话虽然说得难听,但南棠却知道她是真心为了自己好,于是不以为然般淡淡一笑:“担心我会输?那好办,从今天开始,你就陪着我一块苦读,这样我们就有机会赢那苏慕雪了。”
“……”夏妍一阵无语。
我们?明明要赢的人是你好不好,干嘛非要扯到老娘头上?
不过虽然表面很不满,但她却暗暗下了决心,为了南棠这个朋友,她要豁出去了。
于是下一刻,她破开荒般主动打开了书册……
而另一边,宁晚晚将苏慕雪悄悄拉至角落,低声叮嘱一番后才款款离开。
望着宁晚晚离开的方向,苏慕雪眼底满满的自信~有了宁姐姐,本来就比丑八怪优胜的自己越发赢定了!
与此同时,南棠与苏慕雪签下赌约的消息已经飞遍了整个平城书院……
“什么?南棠居然敢跟人叫板!难道她忘了,自己回回考核都是最末一名吗?”
“可不是吗?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勇气!”
“哈,这应该算是无知者无畏吧。”
“算了,还是擦亮眼睛等着看笑话吧。”
“对,我已经迫不及待了!一个丑八怪、孬种、废物,还要被赶出书院……”
于是几乎平城书院所有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盼着月度考核的到来,甚至就连平时极惧怕考核的学子也是如此。
而此刻当事人南棠却静静坐在位置上,认真的读书,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外头风言风语的困扰。
毕竟相对于前世的遭遇而言,这样的流言蜚语根本不值一提!更无法撼动其内心分毫。
然而就在南棠看得正入神时,却突然有人进来,说蒋先生让她去一趟书阁。
小师叔找我?
南棠忙放下书,急急朝书阁方向而去。
须臾后,她刚走近书阁,便听到从里面传出了孙为良公鸭般的声音,似乎正借题发挥数落着蒋进。
“蒋师弟啊蒋师弟,我早劝过你,别插手那丫头的事情,可你偏偏不听……结果,又出事了吧?”
这时,旁边也响起了其他老师的声音,无一例外的都在幸灾乐祸,说蒋进为了一个扶不起来的女阿斗,居然甘愿放弃天殊馆,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啊。
听到这里,南棠再也忍无可忍,猛地一下推开门:“蒋先生,你找我?”
见南棠突然出现,其他老师尴尬地咳嗽几声,纷纷散开。
唯有孙为良却皮笑肉不笑地迎了上来:“棠丫头,孙师叔看好你,记得好好读书哦。”
然而南棠却看也懒得看他一眼,只似有似无地冷哼了一声。
讨了个没趣,孙为良又不好当众发作,只好绷着一张猴脸悻悻转身离开了。
孙为良一走,南棠立马来到蒋进面前:“小师叔,你找我有事?”
蒋进轻拍了下她的发顶:“怎么?又被人欺负了?”
小师叔!
你还是跟前世一般,无论发生任何事,你总会第一时间选择相信我……谢谢你!
于是,迎着蒋进眼底隐隐的担忧,南棠笑了笑:“没有,如今我欺负人还差不多。”
蒋进也笑了……这丫头最近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般,看着是比以前懂事厉害多了。
于是接下来他问清楚赌约的事情后,便从书案里拿出一叠纸张,递给了南棠:“既然决定了要赌,那就把这些讲义带回去,有时间多看看。”
说着,又顿了顿:“就算要输,也不能输得太难看。”
拿着纸张,南棠重重点了点头:“放心,我会争气的。”
对,她一定会争气,让所有看扁自己以及想看小师叔笑话的人都大跌眼球!
此时,蒋进似乎又记起了什么,迅速掏出一个布包,一把塞到了南棠手里:“对了,这个带回家再看。还有,记得告诉大师兄,有事别藏着掖着,一定得告诉我。”
捏了捏布包,南棠却觉得手心沉甸甸的,象极了蒋进对自己和父亲的心意……
突然,她心中一动。
下一刻,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孙为良等人已经离开了,于是便压低声音,迅速冲蒋进问了一句:“小师叔,我有一件事情想跟你商量?”
蒋进此时也察觉到了南棠的异常,于是忙应了一声:“什么事?尽管说。”
于是南棠便贴着他耳畔,低低的、密密的道了一番……
直到南棠说完离开后,蒋进才慢慢缓过神来,一脸不敢置信般望着南棠消失的方向。
这,当真还是大师兄家的女儿吗?还是那个未满十三岁的小丫头?
蒋进还在这边嘀咕,那边南棠已经背上书袋离开了地灵馆。
然而才走近书院大门,一道身影却突然出现。
谢玉?
南棠立马后退一步,满眼警惕地紧盯着对方。
看到她的反应,谢玉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也不知是羞还是怒?
就这样,俩人默默对峙一会后,谢玉终于按捺不住,紧了紧双拳:“听好了!哪怕你有襄王府撑腰,但宁师妹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说完,也不等南棠回应,转身蹭蹭便走。
望着少年稍显单薄的身影,南棠眼底渐渐漏出一抹意味深长……
看来宁晚晚的迷魂汤确实厉害!脚踏两条船却一点也不费力。
既然如此,那自己就先收拾谢家,好替她尽早做出决定。
须臾,就在南棠往家赶的同时,影七已将书院赌约一事报到了自家主子面前。
经过几次接触,萧言对南棠会做出这种事情一点也不意外,于是依旧一笔一划地徐徐练着自己的大字,同时漫不经心般顺口问道:“那丫头在书院成绩如何?”
影七似乎有所犹豫:“这……据下属所知,那丑丫头每回考核都是最末一名,年年如此。”
影七话音未落,萧言手底狼毫猛地一斜,好好一个谦字顿时作废。
最末一名?那丫头还真好意思!
另一边,南棠终于回到了家,可是一进门她便立马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