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夏妍一把拉住作势要走的南棠,闷闷地挤出一句,“今天,我跟谢龟蛋打了一架。”
南棠恍然:“就是你们之前约定的那一场架?”
夏妍点点头,没再吭声。
“那,是你输了?”虽然不大相信夏妍会输,但南棠还是试探着问了一句。
这一次,夏妍默然了一会,才低低哼了一声:“其实……我没输、他也没嬴。”
南棠放心了,一拍掌:“那就是打平手了!”
“别灰心,大不了下回再嬴回来。”
夏妍闷闷嗯了一声:“南棠,我累了,想睡了。”
“哦,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南棠离开后,夏妍躺在床上,却久久无法入睡……
她怎么也没想到,才隔了一段时间,谢玉居然耐打抗疼了许多,甚至拳脚间也被以前的花拳绣腿好上了不知多少倍?
当时自己许是被震惊到了,一时不慎,竟在交手间与谢玉一道滚下了山坡!
让她吃惊的是,这时的谢玉居然蜷上身子将自己死死护住……最后自己只是受了一点点伤,可谢玉身上却被碎石划得鲜血淋漓的,简直惨不忍睹。
而就在此时,她才发现谢玉身上竟有着许多的旧伤痕……
震惊过后,她追问谢玉为什么要护着自己?身上又为何会有如此多的伤痕?
谢玉却边抹着身上的血迹,边淡淡说了一句:“我家出事后,只有你跟南棠没有落井下石。”
说毕,转过身,便一瘸一瘸地走了。
夏妍忍了好久,才终于按捺住没有追上去。
她,居然听懂了~
因为自己没有跟其他人一般落井下石,所以谢玉在约架时才会那样不顾一切护住自己。
而他身上的伤痕,估计就是那些落井下石之人在欺负他时留下的。
夏妍边回想着,眼睛却渐渐湿润了。
似乎又一次看见了谢玉离去时那倔强的背影。
谢龟蛋……
次日,南棠发现夏妍又无端失踪了,而且自己以前替镖师们特制的伤药似乎也少了两瓶。
难道?
疑心一起,再联想到此前种种,南棠不由得轻哼了一声……这家伙,重色轻友!
回到医馆后,前来求诊的病人明显比以前多了。
只是那些贵人们始终还是光顾苏家医馆,前来找南棠的大多是一些普通百姓,不过南棠也不介意~毕竟平城贵人只是一小撮人,占多数的还是普通老百姓。
而陆续的,又有贵妇慕名前来购买养颜膏。
与周杨氏不同的是,后面来的贵妇似乎不想得罪苏家,前来时总是以面纱遮面,省得被对面苏家人认出。
南棠却不介意,反正自己要的只有一点,把客人从苏家手里抢过来!
至于其他,自己不想理,也懒得理。
而此时,一场争论正在城中展开。
这日正值城中姜家主母举办赏花宴,期间却有人发现,周杨氏等几人的肤色明显比之前多了许多,不但斑点浅了,皮肤白了,就连笑起来眼角的细纹也平展了不少……
就在大伙都以为苏家又出了更好的美容膏,却被这几人不声不响抢了先时,周杨氏却炫耀般吩咐自家婢女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罐子:“大家都看看,这个呀就是南家医馆制的养颜膏!”
“告诉你们,这养颜膏不但效果好,而且还便宜。”
周杨氏话音刚落,便有心急的人追问起来:“那到底要多少钱?”
“一罐……才五两银子!”此时周杨氏唇角满是骄傲,似乎南家医馆就是她自家开的一般。
“五两!你没有骗我们吧?”听到居然比苏家医馆的美容膏足足便宜了一半,大伙顿时都满脸的不敢置信。
甚至有与苏家亲近些的,免不了暗戳戳说些不好听的话,甚至还说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不然怎么会如此便宜?
周杨氏听着听着,忍不住变了脸色,冲那几人硬梆梆放下话,你们有种的,以后就别买南家医馆的养颜膏!
见到周杨氏如此强硬的态度,又听到柳氏等几人的附和声,终于,有人悄悄的动摇了,打算等聚会结束就去南家医馆买上一罐养颜膏试试。
与此同时,襄王府。
“三弟,粮食既已押到,你也该回京复命了。”萧言语重深长般看了对面萧楚一眼,“也省得父皇和姨母惦记。”
萧楚却吊儿郎当地逗着刚买回来的鸟:“好二哥,我这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你就让我好好透口气吧。也别整天惦记着赶我走。”
萧言顿时没了话,不过很快又记起了一件事情:“那只兔子,别再折腾,放了吧。”
一听萧言提到兔子,萧楚终肯坐正身子,一脸不自在地挠了挠脖子:“二哥,你……全知道了?”
萧言却转过身,一字一句道:“那丫头精得很~之所以不拆穿你,只是为了骗钱罢了。”
萧楚也跟到萧言面前,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看来二哥还挺了解那丫头……”
说到此处,萧楚忽然话锋一转:“对了,既然她喜欢钱,那我就给她好了!”
萧言一窒。
只是萧楚却仍旧不肯罢休:“二哥,你说我这样做,那丫头会不会喜欢上我呀?”
正喝水的萧言不由得一呛,连连咳嗽了起来:“咳咳——”
“二哥你别激动……”
萧言正头疼间,影七走了进来:“爷,老院长来了。”
“咳,快请。”
老院长来了,还未从萧言处得到答案的萧楚只好撅着嘴,不情愿地退了出去。
刚摆脱了萧楚的纠缠,下一刻萧言却迎来了老院长的满腹牢骚……
“真是气死老夫了~”
“你知不知道,那南怀枢所办小学堂收的几乎全是书院成绩垫底的学生?”
“闹得如今平城上下都在传,那样差的学生都敢收,看来南怀枢才是有真本事之人!还说我那书院容不下能人……”
听着老院长的牢骚,萧言心底却反而慢慢平复了下来。
当下端起新沏的茶,慢慢品了一口,才将茶盏徐徐落下:“那依老师所见,他们说的全是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