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身后侍卫已然一脸便秘色般提着一只笼子走了上来:“姑娘,有劳了。”
随着侍卫一手掀开笼布,南棠不禁脸色一变,变得跟侍卫一般的便秘色……
不过这可是开馆头一桩生意,管它是人是兔都得接了!
更何况,人家宁王刚替自己出头狠狠教训了苏家母子,自己自然也该知恩图报才是。
想到这里,南棠脸色迅速恢复如常:“这位侍卫大哥,里面请。”
说毕,南棠又转过身去,面带笑容,一字一顿:“苏夫人,苏公子,你们继续~小女子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话音刚落,南棠转身便走,动作恣意得毫无半点顾忌。
太、太嚣张!太没教养了……
死死盯着南棠背影,苏柳氏心口一阵抽疼,几乎就要炸开。
只是手底略一停顿,宁王侍卫立马用剑鞘抽了下其后背:“不许停!”
这时宁王也懒懒斜了苏家母子一眼:“本王要陪小大夫去了,你们都给我盯紧点。”
其中一名侍卫立马请示:“王爷,那这俩个人怎么办?”
“怎么办?”萧楚摸了摸好看的下巴,似乎纠结了一下,“那就再打一百下好了。”
丢下话后,萧楚便屁颠屁颠地走进了医馆。
“还有一百下,你们俩还不快点!”侍卫得了命令,立马凶神恶煞般冲苏家母子吆喝了起来。
这时,围观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苏家母子又羞又愤,却又不敢停下手。
尤其是苏柳氏,方才失禁,弄得腰部以下全是湿嗒嗒的,偶尔寒风一吹,浑身更是凉嗖嗖的,就象掉进了冰窟窿一般……难受得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当苏世贤闻讯赶来,看到眼前情景,险些一口老血喷将出来!
自己捧在手心呵护多年,出身高门的妻子竟然当众失禁了!
还有,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一直引以为傲的唯一嫡子居然当众自掴,还骂自己是贱民……天呀!日后哪怕再平步青云,再如何飞黄腾达,也难以洗脱今日的耻辱!
而且这份耻辱将会伴随儿子一辈子!
想着,苏世贤眼前一黑,身子便软软倒了下去。
“老爷!”跟着前来的管事一见,顿时惊呼出声。
而此时,越来越多百姓因风闻苏家医馆打折优惠而涌来了宝林街,没想到还没挤进苏家医馆便提前目睹了一幕闹剧,顿时一阵骚动……
正纷纷扬扬间,忽然有人喊:“司马大人来了!”
得知苏世贤当场气晕过去,正悲愤不已的苏家母子听到这一消息,麻木的心忽然涌出一抹希望……司马专管城治,莫非收到消息过来赶人了?
那自己母子是不是就可以脱离苦难,不用再自掴嘴巴了?
很快,一身官服的周南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然而,他竟象完全没看到苏家母子般,一提袍角,径直进了医馆。
这一下,围观的百姓开始不镇定了……
“看到没?周司马也过来找小大夫看诊了!”
“先是宁王,再是司马大人,看来这南家医馆非比寻常。”宁王所带来的震憾实在太大了,纵使他带来看诊的只是一只受伤的兔子,人们也直接忽略了。
“难道你们之前没听说过吗?夏总镖头多年心绞症就是南家丫头治好的,还有之前说的益智汤……”
那人正说着便被人打断了:“还说什么南家丫头?该说小南大夫了。”
“对对,小南大夫!”
这时,苏家母子那一百记耳光终于打完,可压根已经没有人再留意他们,因为此时大伙的目光早已转移到了南棠身上……
只有萧楚留下负责监督的那名侍卫冲俩人吆喝了一声:“打完赶紧走,别挡了人家医馆的好风水。”
可怜苏家母子面目全非,加上跪得太久,撑起时苏柳氏更是一下腿软,直直的就要往地面跌回去……幸好苏慕白还撑得住,见状忙一把将其扶住,苏柳氏才没有再次当众出丑。
须臾,缓过劲来的苏家母子打碎牙齿和血吞,一步一恨,蹒跚着朝斜对面走了回去。
至于苏家医馆其他人,因为有了苏世贤前车之鉴,于是不想被祸及的他们索性佯装不知,一时间竟无一人前来接应苏家母子二人……
苏家母子无比沦落,南棠却正在专心致至替受伤兔子包扎伤口。
旁边,萧楚歪着头,眨巴着那双妖孽般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南棠看:“小大夫,你长得好看,医术又好,不如跟我回京城?我让父皇封你做太医。”
“谢了。”南棠压根没兴趣,边替兔子作最后收尾,边对付了一句,“小女子才疏学浅,实在难当重任。”
萧楚却越凑越近:“本王说你可以,你就可以。”
南棠在心底翻了个大白眼,拉开距离的同时却眼前一亮:“周大人!”
借着向周南行礼的功夫,南棠趁机远离了萧楚。
周南自然知道萧楚的事情,于是见过礼后才向南棠说明了来意。
原来周杨氏本来要亲自过来给南棠捧场,无奈临时有急事,于是便托周南代为前来祝贺。
因为周南还有公务在身,匆匆说完后便告辞离开了。
只是周南刚消失,萧楚那张妖孽脸又立马凑了上来:“小大夫,我家兔子一天要换几次药吧?”
南棠头也不抬:“一天一次。”
萧楚不甘心,索性把脑袋拐到南棠眼皮底:“那我明日带兔子前来换药。”
“小伤,随便找个人换就行。”南棠语气中不带半点起伏,“对了,盛惠诊金二两银子。”
萧楚边示意侍卫付帐,边继续跟着南棠打转:“可我家兔子怕疼,不能随便。”
“好,换一次药另收诊金一两。”看着狗皮膏药般的萧楚,南棠索性来个狮子大张口。
“一两银子?便宜。”
萧楚仍然不肯离开,南棠心中正郁闷时,忽然眼角白光一闪。
抬眼看,萧言一袭白衣,站在了医馆门口。
此刻的他长身玉立,纤尘不沾,犹如散发着圣光的神祇一般。
可在南棠心里,却忽然想念起几日前在小溪旁与自己对饮的,无比温润、潇洒接地气的男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