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顾梨的脑子里瞬间像炸开了烟花,浑身血液一下子全都涌到脸上,脸红得像番茄。
陆裴衍一语双关, 她听得懂另外的那层意思。
“梨梨, 答我, 能不能干?”
陆裴衍搂着她, 薄唇贴着她敏感的耳廓,嗓音压得很低, 湿热的气流肆无忌惮地漫进她的耳朵里, 像裹挟着无数细小的电流,让她浑身麻栗不已。
明明问得含蓄, 同时又直白得可怕。
顾梨心跳失控, 羞耻得不知所措, 揪紧胸前的衬衫, 脸颊上的绯红蔓延到耳根和颈脖,原本那点骄傲的心思全部灰飞烟灭。
她颤声说:“我一点儿也不能干,我……我还有很多进步的空间, 以要继续努力……”
陆裴衍默了一下,随即轻轻地笑了,说:“梨梨,太谦虚了。”
捧起她的脸,以吻封缄。
一番唇舌缠绵, 陆裴衍垂首, 亲密地抵着顾梨的额头,问:“吃过早餐了吗?”
顾梨的脸颊仍有滚烫,垂着睫,轻声说:“吃过了才来的。”
陆裴衍看着她:“今天想哪里玩?”
顾梨:“安排吧。”
陆裴衍微微颔首, 抬腕看了一机械表盘:“我还剩下一点工作,可以等我半个小时吗?”
顾梨点点头:“当可以,快忙吧。”
陆裴衍拉着她一起进书房:“想喝点么吗?”
顾梨弯唇:“不用啦,我坐在旁边等就行。”
陆裴衍坐到办公椅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看向顾梨:“坐到儿来。”
顾梨怔了一下:“会影响工作的,我坐那边沙发吧。”
陆裴衍温声:“梨梨,过来。”
顾梨没有再拒绝,听话地走过,面对着办公桌,侧身坐到的大腿上。
她今天穿着一条修身的白色裙,臀下轻薄的布料和男人的裤紧贴,受重力往下压,她轻而易举地感受到大腿的温度和肌肉的硬度。
“我重不重?”顾梨脸上隐隐有发热,羞赧地问道。
“不重。”
陆裴衍左手放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右手翻阅着文件。
顾梨瞥见办公桌上的彩色铅笔和几张彩铅画,最上面那张,就现在用来做微信头像的,被咬了快一半的梨子。
顾梨:“……”
想到上次和陆裴衍那段关于微信头像的对话,顾梨莫名觉得有点羞耻,便当做没看到,目光落到陆裴衍面前的文件上。
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数字,看得她直头疼,不由转头看陆裴衍。
她就坐在的大腿上,离极近,可以清楚地看到藏在镜片的睫毛根根分明,微垂着看文件,睫在底落下一层薄影。
的骨相十分完美,侧脸轮廓立体,线条流畅,肌肤白皙且细腻,没有瑕疵。
副模样,真的一等一的出挑。
顾梨的目光描摹着陆裴衍的俊脸,一时看得痴了,睛一眨也不眨。
当陆裴衍似有所感地转眸,对上她的视线时,她心口微微一跳,为了掩饰,指着桌面上的文件,说:“文件要让亲自过目,应该很重要吧?就么放心让我看吗?万一我把集团的机密泄露出呢?”
陆裴衍含笑看着她:“会吗?”
顾梨眨眨:“万一我会呢?”
“没有万一。”陆裴衍语气笃信,抬手轻轻地抚摸她的脸,“不会。”
顾梨心中一颤,有容:“就么信任我?”
陆裴衍:“梨梨,我了解。”
顾梨不禁弯了弯唇,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认真地说道:“正屿,我也很信任,除了我爸妈,我最愿意信任的人。”
陆裴衍作微微一顿,镜片的浅眸飞快地掠过一抹令人捉摸不清的神色。
没有说话,只用修的手指挑起顾梨的下巴,指腹轻轻地摩挲她下巴那片白皙娇嫩的肌肤。
个作很暧昧,顾梨只觉得被触碰的地方有点麻痒,脸颊微红地看着,盈盈杏眸里水波荡漾。
在衣帽间里刚和她接过吻,但陆裴衍此时还吻了过。
和喜欢的人接吻一件令人身心愉悦的事,彼此气息交缠,耳鬓厮磨,酥麻中混合着难以言喻的甜蜜和心,甘愿沉溺在一刻,乐此不疲。
两人分开,陆裴衍哑声说:“梨梨,先那边沙发坐一会儿,在,我容易分心。”
顾梨红着脸,瞟了一,嗔道:“我本来就要坐沙发的,偏让我来坐大腿上,现在又要赶我走……”
陆裴衍掐住她的腰,埋首在她的脖颈间,嗓音低哑:“那别过了,让我再亲亲。”
顾梨躲开的吻,挣扎着从大腿上挪下来,乖乖地跑到沙发上坐着。
她看过来,眉一弯,对陆裴衍笑:“好啦,不许再分心,快点完成工作,带我玩。”
陆裴衍底也荡开淡淡的笑意,拿起一只钢笔,摘下笔帽,在文件的末尾潇洒利落地签上“陆裴衍”三个字。
几天,陆裴衍告知顾梨,那边通过多方筛查,已经联系到一位德国很有名的专科医生,专攻梁淑兰的那种病,临床经验丰富,而且,那家医院的医疗条件也非常好,有世界最先进的医疗仪器。
那位医生在线上看了梁淑兰的各种病理报告,初步判断,能够治愈的概率很大,成功率至少在七成以上。
但具体的治疗方案,还要等梁淑兰德国,亲自做过检查之,才能给出来。
梁淑兰的病不宜再久拖不治,须尽快德国,越快越好。
听到个好消息,顾梨在工作室激得坐不住,立刻放下手头上的工作,了一趟山疗养院。
梁淑兰刚睡醒午觉,突看到孙女出现,很惊喜:“乖梨梨,怎么来了?今天不周末,不用忙?”
“再忙我也要来一趟。”顾梨握住梁淑兰的手,双亮晶晶地看着她,“奶奶,正屿帮我联系到了国外一位很好的医生,说——”
她话还没说完,梁淑兰已经脸色一变:“我不,不要让我国外。”
顾梨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蹙眉:“为么呀?我在网上查过了,那位医生真的很厉害的,很多得了个病的病人都在那里康复了。”
梁淑兰摸着顾梨的头:“我病养养就好了,用不着国外治,乖梨梨,不用担心奶奶的。”
顾梨圈忽红了:“奶奶,我都知道了……”
梁淑兰一顿:“爸爸告诉了?”
顾梨点头,话音哽咽:“奶奶,我想让好好的,我不要离开我。”
梁淑兰沉默了一会儿,也有难过:“奶奶也不想离开,但生死有命,我最近经常梦到爷爷来接我,还年轻时候的样子,但我已经老了……”
“我不信么生死有命。”顾梨摇头,“奶奶,治病好不好?那位医生医术精湛,医院的医疗器械也很先进,治好的把握很大的。”
梁淑兰:“我不,万一了不来怎么办?本来我还可以再活小半年,一开始化疗放疗,我可能一个星期都撑不住了。”
她顿了一下:“梨梨,奶奶最牵挂的就,看不到结婚,奶奶不能离开。”
顾梨沉吟:“那我和正屿领了证,您不就可以安心治病啦?”
梁淑兰面色一喜:“乖梨梨,要和领证了?”
顾梨摸着胸口的吊坠项链,把心一横,点头说道:“嗯,人特别好,我想和结婚。”
她次打算豁出了,那个年龄也该成家了,感情么好,她说想结婚了,应该会想娶她的吧?
她虽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但也值得她试一试。
梁淑兰忽严肃下来:“不能哄骗奶奶,奶奶要看的那个小红本的。”
顾梨微微一笑:“领了证,肯定有小红本的呀。”
梁淑兰:“乖梨梨,带过家了没有?”
顾梨点点头:“已经过啦。”
梁淑兰:“家人怎么样?好不好相处?对怎么样?”
顾梨有点愣,她一个问题也答不上来,说:“自己一个人住的。”
梁淑兰:“那的家人呢?”
“的母亲过世很多年了。”顾梨想到陆裴衍背上的那几道疤痕,“和父亲的感情好像不太好吧,所以也没有住在一起。”
梁淑兰不赞同地皱起眉:“对真心的,想要跟结婚,的亲人又还在世,无论何也要带见一见的。”
顾梨点头:“嗯,我明白,我会跟提件事的。”
她的家人,都已经见过了,但的家人,她一无所知。
从疗养院出来,坐上车,顾梨给陆裴衍打了一个电话。
陆裴衍那边刚开完会,接通,温润的嗓音传过来:“梨梨,怎么样?跟奶奶说了吗?”
“说了。”
“奶奶还不同意?”
顾梨:“嗯,她有心愿未了,怕死,所以不肯。”
陆裴衍问:“么心愿?”
“奶奶最放心不下我。”顾梨轻轻地咬了咬唇,“她想……想看到我结婚,样,就算在德国治疗失败,她也不怕了。”
陆裴衍:“嗯。”
顾梨等了一会儿,听不到有下文,她深吸一口气,把心一横:“正屿,我有件事想和商量。”
陆裴衍:“先别说。”
顾梨愣住:“、知道我要说么?”
陆裴衍不置可否,只说道:“梨梨,别说出来。”
顾梨的心突有点发凉:“不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