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来了?”顾涛顿了一下, “你现在和谁在一起呢?”
他只知道顾梨是和周灵一起去看珠宝展了。
“和男朋友……”顾梨的脸颊更热了,“他今晚喝醉了,需要我的照顾。”
顾涛语有点怀疑:“真的假的?”
顾梨看了一眼陆裴衍:“当然是真的啦, 用不用让他跟你说句话?”
陆裴衍示意顾梨把手机给他。
顾梨递手机过去, 陆裴衍手机贴在耳边, 嗓音斯文:“顾叔叔, 梨梨现在的确是和我在一起,您不用担心。”
顾涛:“啊, 原来真的是和你在一起, 那我就放心了。”
“……”隐约听到父亲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的顾梨觉得无语。
她甚至都有一点在担心自己,他这个做父亲的凭什么就放心了呢?
陆裴衍唇角微微弯了一下:“顾叔叔, 不知道您和顾阿姨这周日晚上有没有空?我想请你们吃个饭。”
“有空, 当然有空。”顾涛连忙说, “但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
陆裴衍侧眸看着顾梨, 缓声说:“都是一家人,不用太客。”
一家人这个词,让顾梨心中一动, 忍不住悄悄地弯了一下唇。
“好好好。”顾涛也是心花怒放,笑着说,“没错,都是一家人。”
陆裴衍:“那我周日再和您联系,现在先把电话给梨梨了。”
他手机还给了顾梨。
“梨梨啊……”顾涛嘱咐女儿, “既然是你男朋友喝醉了, 那你可得照顾好他,要体贴一点,最好是够无微不至,知道吗?”
顾梨:“……知道啦, 那我先挂了,你和我妈早点睡。”
挂了电话后,顾梨看向陆裴衍,轻声问:“你真的醉啦?”
听他和顾涛说话,态度温和,语调也很平稳,不像是醉了的样子。
陆裴衍捉住她的一只手,指尖从她白皙的手背缓缓地划过,钻她的手心里,然后,勾起手指轻轻在她手心挠了一下。
他似笑非笑:“你希望我是醉了,还是没醉?”
来了,来了……
顾梨一下子咬住唇瓣,从他手里挣脱不开,只强忍着从手心泛起的,蔓延到四肢百骸的麻意,脸颊微红地说:“我当然是希望你没醉,免得半夜难受。”
陆裴衍镜片下的眼眸弯着温柔的弧度,低声:“就算没醉,有时半夜也会难受。”
“啊,怎么会这样呢?”顾梨一听,不免有担忧他,“你是哪里难受?去医院检查过了吗?”
宾利正在朝湖光山舍的方向驶去,车窗外霓虹闪烁,明明昧昧的光线不断从顾梨的脸上掠过。
她还不到二二岁,肌肤嫩得像白豆腐,明明他和她在说的是暧昧的事,她却用那双漂亮的杏眼水盈盈地看着他,眼神关切,就像他真的有什么毛病似的。
单纯得像一张白纸。
陆裴衍的心里狠狠地痒了一下,他勾过顾梨的颈脖,薄唇贴上她的耳廓,用只有她听见的音说:“梨梨,是因为你。”
顾梨眼睫一颤:“因为我?”
“因为想你,所以才会难受。”陆裴衍的唇角缓缓地勾起,故意逗她,“你觉得,我在半夜想你时,会是哪里难受,嗯?”
暧昧的话语被裹挟在薄薄的酒里,肆无忌惮地扑顾梨的耳朵里,顾梨扭头,上男人镜片后晦暗不明的眼神,瞬间懂了他的意思。
一股热猛然窜上脸颊,她推开他:“你、你真的醉了……”
“是,我醉了,梨梨。”陆裴衍轻轻地笑了下,握住她的手,“你今晚会照顾好我的,不?”
顾梨耳根发烫:“你醉了就先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再叫醒你。”
陆裴衍温声:“好,我听你的。”
今晚在酒局上其实并没有喝多少,但酒比较烈,后劲大,现在酒劲渐渐上头了,确实有点晕乎。
他调整了一下身后的座椅,阖上眼眸,大手却握着顾梨的那只手不肯放。
顾梨这才转过头,仔细地看着他。
他的脸侧向她这边,在车窗外飞掠而过的灯影下,五官轮廓愈发显得立体分明。
他是真的长得很好看,完全踩在顾梨的审美点上,光是这副安静的睡颜,就足以让她的心底柔软塌陷。
顾梨突然想起自己岁那年,也遇见过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大哥哥。
她记得大哥哥也有一双像陆裴衍这样琥珀色的眼眸,但丝毫没有陆裴衍这么温柔,这么斯文,大哥哥会和那小混混打架,眼神冷厉,动作凶狠,抡起一根铁棍就往方身上劈,直接把人一个个打趴在地上。
大哥哥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但顾梨不怕他,因为大哥哥是为了她,才和那小混混打架的。
怪她那天贪玩,没有跟司机回家,偷偷地从校的后门溜去。
后门是一条阴暗逼仄的小巷子,藏着几家可以让未年上网的网吧,还有可以让未年男女入住的小旅馆,附近职高的很多不良生都喜欢聚集在这条巷子里。
她长得干净漂亮,穿着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经过小巷子时被几个染着黄毛的小混混截住,问她要钱。
当时大哥哥在不远处抽烟,看着她被欺负,刚开始没理,后来她吓得哭了,他才摁灭烟头,懒懒地走过来,一把她拽到自己身后。
他冷声让那几个小混混滚,小混混见他只有一个人,势单薄,当然很不服,双方开始干架。
大哥哥虽然把方都干趴了,但他自己也受了伤,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流着血。
她当时好心疼,也好害怕,她只在电视上见过这种打架斗殴的场面,她怕他会死掉,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她叫大哥哥去医院,大哥哥却一脸冷漠让她赶紧回家,不要管他。
她当然不肯,大哥哥去哪里,她就跟着去哪里,怕他昏倒都没人知道。最后,她实在着急,故意把自己的脚给崴了,眼泪汪汪地让大哥哥送她去医院。
大哥哥大概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转身就走,但走去几步,还是不忍心丢下她,转头回来,把她背去附近的医院。
在医院里,她让医生先看大哥哥的伤势,亲耳听到医生说大哥哥没事,她才放心下来。
她取下奶奶去寺里求的那枚平安符,挂到大哥哥的脖颈上,希望他以后都平平安安,不要再受伤啦。
大哥哥却有点嫌弃那个红色的平安符,想拽下来,她按住他的手,帮他把平安符放他的领口里。
她告诉他把平安符藏在衣服里,就不怕被人看到了,这个平安符很灵的,一直保佑她无灾无病,以后也保佑他。
大哥哥说小孩子也这么迷信,把护身符取下来还给她,她不接。
大哥哥冷漠地说她不要那就扔了,她嘴一瘪,难过地看着他,他看了她几秒,把平安符揣自己的裤兜里。
从医院来,天经完全黑了,大哥哥一直把她送到顾家墅的大门外,不顾涛和赵玉鸾来就走了,只留给她一个越来越远的挺拔背影。
转眼一年过去了,她一次也没有再见过那个大哥哥,也不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
他当年七八岁的样子,现在应该也和陆裴衍差不多年纪吧?
顾梨的思绪飘回来,目光渐渐转移到被陆裴衍紧握住的手上。
想到今晚要在他家里过夜,心里有无所适从,她忍不住单手操作手机,给宁嘉卉发了一条消息:【卉卉,你在干嘛?】
宁嘉卉估计是在忙,迟迟没有回复。
顾梨刷了一会儿微博,觉得没意思,目光落回陆裴衍的脸上。
这张脸,她可以看一辈子。
二分钟后,宾利缓缓地驶入了湖光山舍,在挤满绣球花的门廊停下。
管家早迎上来,恭敬地接过陆裴衍的外套。
看到顾梨从车上下来,管家也没有表现惊讶,微笑着和她打招呼:“顾小姐,晚上好。”
“晚上好。”顾梨眉眼微弯,“小萨睡觉了吗?”
管家:“睡了,顾小姐现在要和小萨玩耍吗?”
顾梨连忙摆摆手:“经睡了就让它睡吧,我明天再和他玩。”
管家:“好的。”
他从顾梨的话里接收到了重要的信息,会儿得去交代厨房一声,明天给先生准备早餐要准备两个人的份。
陆裴衍牵住顾梨的手,上楼。
“厨房在哪里?”顾梨的脚步顿了一下,看着陆裴衍,“我先去给你调一杯蜂蜜水喝吧,免得你明天会头疼。”
陆裴衍温声:“吩咐刘姨去做就行,你陪陪我。”
“噢。”顾梨点了点头,随他上楼。
上到二楼,陆裴衍直接她带他的卧室内。
顾梨是第一次他的卧室,很大,装修看似简单,却处处细节都透着不俗的品味。
“坐。”陆裴衍让顾梨坐到沙发上。
他紧挨在她的身旁坐下,扯掉领带随意地丢在一边,一只手从她背后横过,揽住她的肩往他怀里带,另一只手掰过她的脸,有急切地吻上她的粉唇。
“唔……”他身上的酒太浓郁,顾梨微微蹙眉,有抗拒地推了一下。
陆裴衍动作一顿,和她分开,大拇指的指腹轻轻地擦过她柔嫩的唇瓣,轻声说:“抱歉,我太想吻你了。”
他的息笼罩着她,不止是酒,还有浓浓的荷尔蒙压过来,顾梨唇瓣有麻痒,眼睫轻颤:“你醉了,会儿去洗个澡,早点休息吧。”
陆裴衍抚摸着她细嫩的脸:“好。”
这时,刘姨在外面敲了敲门:“先生,蜂蜜水给您送上来了。”
“我去拿。”顾梨立刻起身去开门,从刘姨手里接过一杯调好的蜂蜜水。
回到房间内,她蜂蜜水捧到陆裴衍面:“你快把这个喝了吧,喝了之后会没那么难受了。”
陆裴衍没有接,抬眸看她,唇边含着温文而雅的笑意:“梨梨,喂我。”
顾梨的心跳倏地漏了半拍,她迟疑地看着他:“你……不自己喝吗?”
陆裴衍抿了抿唇,低声:“你答应了今晚要照顾我的。”
顾梨:“……好吧。”
她坐到他旁边,用勺子搅了搅杯中琥珀色的蜂蜜水,舀起大半勺,送到他的唇边。
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样“照顾”过谁。
蜂蜜水送到唇边,陆裴衍很配合地张嘴,吞咽,喉结滑动的样子,说不的性|感。
他肤色白皙,唇色很红润,偶尔有蜂蜜水从勺边溢来沾在他的唇上,他伸舌舔掉,那一瞬的动作,有诱人。
顾梨微微失神一下,勺子里的蜂蜜水差点洒来。
陆裴衍勾了勾唇,浅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眼尾处还洇着淡淡的一抹红。
他的视线一寸寸地在她脸上描摹,目光如有实质般。顾梨被他盯得耳尖发红,心头小鹿乱撞:“干嘛一直这样看着我?”
陆裴衍的眼神有几分迷离的温柔:“你好看。”
他不是第一次夸她好看了,但依然每次都让顾梨心花怒放,她的唇边不禁抿起一抹笑,美目含羞地瞟了他一眼。
他长得更好看,她也喜欢看他,但她不好意思像他这么明目张胆,只有他在车上睡着时,她才敢一直盯着他看。
好不容易把蜂蜜水喂完了,顾梨轻声陆裴衍说:“你快去洗澡吧。”
“嗯。”陆裴衍撑着沙发站起身,垂眸看着顾梨,“梨梨,那要劳烦你帮我解一下衬衫的纽扣。”
顾梨一怔:“这……也要我帮你么?”
陆裴衍颔首,声线略显松散:“我现在有点儿懒,不想动。”
“你怎么也跟我喝醉后一样?”顾梨忍不住笑起来。
她微醺时,也是浑身懒洋洋的,连妆都不想卸,就想着要是有个人来服侍她就好了……
陆裴衍镜片下的眼眸荡开意味不明的笑意,催促:“梨梨快点,帮我一下。”
“好……”顾梨无法拒绝他,把杯子轻轻地放到桌上,站起身。
可是帮一个男人解衬衫纽扣这种事,实在太暧昧了,顾梨的心口不由得怦怦跳。
陆裴衍的衬衫面料高级,纽扣的材质是天然贝母,很有光泽感,触手生凉。
扭扣经被他自己解开了两粒,顾梨抬手,摸到第三粒纽扣,因为紧张,指尖有颤,不小心从他胸膛的肌肤上轻轻地划过。
陆裴衍的眸色微微一暗。
顾梨小心翼翼的,顺利地解开了一粒,她弯了弯唇,剩下的纽扣一粒粒依次解开。
每解开一粒纽扣,陆裴衍的好身材在她眼皮底下多展露一分。
轮廓分明,线条结实的胸肌,腹肌……没有哪个女孩子够无动于衷。
顾梨感觉自己一整晚都在被色|诱,有点难以把持。
她悄悄地深吸一口,陆裴衍原本整齐扎黑色西裤里的衬衫下摆抽了来。
顾梨往后退一步:“好了……”
“谢谢。”陆裴衍含笑看着她,“梨梨,还得再劳烦你帮忙解一下皮带。”
解、解皮带?顾梨一惊,连忙摇头:“不行,不行,你得自己来。”
陆裴衍捉住她的手,嗓音微哑:“梨梨,帮我解。”
他的掌心温度比先高,顾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动情了。
“我、我不会怎么解啊……”她的手触到泛着凉意的金属皮带扣,心跳陡然加快,羞慌地往回缩手。
“我教你。”陆裴衍不肯放她,嗓音低哑,态度强势,大掌分握住她的双手,逼着她去解他的皮带。
“咔哒”,是金属皮带扣被打开的声音。
顾梨在慌乱中垂眸,瞥见陆裴衍那变得紧绷的西裤,脑子里顿时嗡嗡的,一颗心跳得飞快,几乎要从胸腔里蹦来。
“你快去洗澡吧!”
顾梨终于挣脱开他的手,立刻躲得远远的,生怕陆裴衍再叫她帮他把裤链也拉下来。
陆裴衍看向她,轻轻地笑了一下:“好,那我先去洗澡了。”
他终于转身了浴室,浴室门关上,片刻后,淅淅沥沥的水声隐约响起。
顾梨缓缓地舒了口,坐回沙发上,想着刚才的事,还有点心慌意乱,这时,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了一下,宁嘉卉终于回她微信了。
宁嘉卉:【我刚收工回到酒店里。】
宁嘉卉:【梨梨,你睡了没?】
顾梨:【我今晚心情难以平静,可要失眠了】
宁嘉卉:【怎么了?因为你那个男朋友?】
顾梨:【今晚江城不是有个珠宝展嘛,他送了一珠宝给我……】
宁嘉卉:【一?】
宁嘉卉敏锐地捕捉到不同寻常的字眼,不是一件,而是一,珠宝首饰用这个量词就有点扎眼了。
顾梨:【嗯,我看上的珠宝他通通买下来送给我了。】
宁嘉卉:【这么壕的吗?多少钱啊?不会几百万,上千万吧?】
顾梨:【一个多亿吧……】
宁嘉卉:【一、一个多亿?!】
宁嘉卉:【是我看错了,还是你打错字了?!】
顾梨:【你没看错,我也没打错字。】
宁嘉卉:【!!!!!!】
过了几秒,宁嘉卉直接拨了一通电话过来。
顾梨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浴室,然后走到阳台上去接电话。
一接通,宁嘉卉激动的声音立刻从电话里蹦来:“梨梨,你这位男朋友到底什么来头啊?!”
顾梨捂住手机,压低声音:“他是陆氏集团的高管。”
宁嘉卉一顿:“他也是陆家的人?”
顾梨:“嗯,陆裴衍是他堂哥。”
宁嘉卉:“……”
宁嘉卉似乎是觉得有点好笑,笑了一声:“梨梨,我发现你真是有意思啊,当初那么讨厌陆裴衍,抗拒联姻,结果转头却和他弟弟搞上了……”
顾梨有点尴尬:“事先我也不知道他和陆裴衍是堂兄弟关系。”
宁嘉卉:“难怪那么巧,都姓陆呢。”
顾梨:“虽然是兄弟,但是他们的性格截然相反,陆裴衍手段狠辣,不近人情,而且还三观不正讨人厌,我男朋友却温柔体贴。”
宁嘉卉:“梨梨,你说话怎么这么小声,你在哪呢?”
顾梨默了一下:“我在他家里。”
“在他家?姐妹,都晚上点半了,你还在他家里?”宁嘉卉叹了口,“你老实说,我们这段时间没联系,你和他是不是经那个了?”
“没有,我不愿意,他不会强迫我的。”顾梨听到浴室里的水声停了,匆匆说道,“卉卉,先不说了,有时间再聊,挂啦!”
宁嘉卉:“噢……”
顾梨刚把电话挂断,浴室门被打开了,陆裴衍裹挟着一身水汽从浴室里来,原本被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变得凌乱,有湿润。
他没有戴眼镜,也没有穿睡衣,只在窄腰间随意地裹着一条浴巾!
原本半遮半掩在衬衫下的好身材,此时完完全全呈现在顾梨的眼,没有擦干的水珠顺着那线条分明的肌理滚落,性感的人鱼线一起落入浴巾里。
顾梨脸上一热,移开视线:“你怎么不穿衣服?”
“抱歉,忘了拿。”陆裴衍看向她,“梨梨,过来,跟我一起去衣帽间,挑一件我的衬衫今晚当睡衣。”
顾梨想起自己确实没有换洗的衣物,脸红心跳地走过去。
经过陆裴衍的身边,她不敢多看他,径直往衣帽间走去,手腕却忽地被他的大手扣住,微微用,她拉怀里,捏起她的下巴,一个热切的吻落在她柔嫩的唇上。
他经洗漱过了,酒变得很淡很淡,被清新的海盐薄荷味取代。
顾梨被他搂着,紧贴他赤|裸的胸膛,他的体温很高,烫得她脸颊一片滚烫。
陆裴衍的大手控住她的后脑勺,含着她的唇瓣几番辗转研磨,舌尖迫不及待地探她的唇瓣间。
顾梨很快被他的息搅得心神荡漾,双手主动攀上他的颈脖,意乱情迷地回吻着他……
许久,两人分开。
陆裴衍垂首看怀里的女孩,她的双颊泛起潮红,杏眸中含着水雾,无比动人。
陆裴衍压下心底的躁动,牵住她的手,一起去衣帽间。
他的衣帽间足有他的两个卧室那么大,一排排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的衬衫和高定西装,衣帽间中央的玻璃表柜里,一只只款式低调,价格却不菲的腕表在灯光下清辉流转。
陆裴衍温声:“梨梨,所有的衬衫,你可以随挑来穿,长度应该都足够。”
他比她高二厘米左右,他的衬衫应该足够遮过她的大腿。
“嗯。”顾梨点点头,走过去拿衬衫。
她一抬眸,从面巨大的穿衣镜中,看到陆裴衍背过身去面的衣柜拿睡衣,在他宽阔结实的后背上,几道鞭长的疤痕触目惊心。
顾梨心头一跳,怕自己看错,连忙转过身,确认陆裴衍的后背的的确确是有几道鞭长的疤痕。
她心中一揪,走近他,轻轻地抚摸他背上那看起来应该经有年月的疤痕,颤声:“正屿,你的后背怎么会有疤痕?”
陆裴衍回头,淡淡一笑:“没事,很久以的伤了。”
顾梨心疼得蹙着眉:“怎么回事?看起来像是被鞭子打的。”
“,是被藤条抽的。”陆裴衍的语一派云淡风轻,“年少时太叛逆,被我父亲抽的,当时把一根藤条都抽断了。”
藤条都抽断了?顾梨倒吸了一口凉,那他得多疼啊……
“你是不是他亲生儿子呀,他怎么那么狠心你?”顾梨很生,陆裴衍的这位父亲还没有见过面,经没了好感。
她从小被父母宠爱,顾涛和赵玉鸾重话都不舍得她说一句,她无法理解,一个父亲为什么可以自己的儿子下这么狠的手。
陆裴衍:“没事,早就不痛了。”
陆裴衍拉住顾梨的手,含笑看着她:“客卧每天都有人打扫,很干净,梨梨,你今晚睡客卧,可以吗?”
顾梨怔愣一下,点点头:“嗯,可以。”
他主动让她去睡客卧,她其实有点意外,以为他应该会想和她滚到一张床上去……
陆裴衍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温声:“经很晚了,你去洗个澡,早点休息,嗯?”
“嗯。”顾梨抱着他的一件白色衬衫,被他带到离他卧室最近的一间客房。
顾梨洗完澡后,穿上白色的男士衬衫,衬衫的长度正好遮过她的半截大腿。
顾梨熄了灯,躺到陌生的床上。
她不认床,但第一次在男人家里过夜,她难免觉得有点不习惯,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一会儿想着陆裴衍被父亲抽打的事,心里一阵抽疼,一会儿想到自己被陆裴衍逼着解皮带的一幕,不由脸红心跳……
后半夜,睡意终于来袭,顾梨迷迷糊糊刚睡着,忽然一道闪电映亮天幕,春雷轰隆炸响。
顾梨被雷声惊醒,睁开眼,下一秒听到密集的雨点砸在窗户的玻璃上。
这时,放在床头的手机屏幕亮起,嗡嗡的震动声随之而来。
凌晨两点半,是陆裴衍打来的电话。
顾梨连忙抓过床头的手机,接起电话,担心地问:“正屿,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点水?”
“梨梨。”男人的嗓音有低哑地传来。
“怎么啦?”顾梨听他声音有点不劲,柔声问道,“你也是被雷声惊醒了,还是一直没睡着呀?”
“没睡着。”陆裴衍低声说,“梨梨,我有点难受。”
顾梨脱口问道:“是头疼吗?”
“不是。”陆裴衍默了一下,“是我想你了。”
顾梨微怔,脑子里忽然想起他今晚在车上说过的话,他说半夜想她时,会难受,至于是哪里难受……
她突然不敢接话了。
见她不说话,陆裴衍低声唤她:“梨梨。”
顾梨:“嗯?”
陆裴衍的息渐沉,嗓音更喑哑了一分:“我现在好想你。”
顾梨:“嗯……”
陆裴衍:“想听你的声音。”
顾梨:“现在不是听到了吗?”
陆裴衍:“想听你叫老公。”
顾梨:“……”
窗外的雨时大时小,敲击着窗户,房间内却显得很安静。
在黑暗的环境下,顾梨摸着滚烫得像被火烧的脸颊,不仅听到自己胸腔内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越来越快,也听到从电话那头传来的压抑喘息声,格外清晰。
陆裴衍哑声:“梨梨,叫一声老公给我听。”
顾梨再单纯,此时也经隐约明白陆裴衍在做什么,她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咬着唇,紧握住手机,叫不口。
“乖,叫老公,我想听。”陆裴衍嗓音低低地哄,有一丝急切,“快点啊。”
他的声音甚至带着请求的意味,顾梨浑身的血液呼呼直往上涌,心尖一麻,终于捱不住,轻轻地唤了他一声:“老公……”
“好乖啊,梨梨……”陆裴衍的嗓音隐隐有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