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彦冲着村口跑过去,越靠近越感觉到不详,心中的不安几乎让他窒息,等到冲到村口一看,顿时就傻了眼,停在村口的那辆吉普牧马人已经在熊熊大火的包围中,热浪冲天,滚滚浓烟接天而起,火势不断的向上蔓延,只听到空气中传来“嘭嘭”的爆破声响。
孙彦呆愣在原地,见不远处站着几个村民,一人手里提着个塑料桶,冷目地瞧着被大火吞噬的牧马人。几个小孩子兴高采烈地围着车子又蹦又跳。孙彦一眼瞥见站在最前面的阿布买提,他背着身子,看不到他的表情。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煤油味儿。
孙彦呆呆地望着大火,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大脑中一片混乱,根本不知该如何反应。这时候听到身后肖大唇大声叫嚷的声音,扭头就见四个身影从村子西边急匆匆地跑过来,定睛一看,正是肖大唇、齐冬瑞和小汪,再往后一瞄,身后还跟着巴吐尔,也不知道他们四个从哪回来,一看见大火也都瞬间傻了眼,呆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
阿布买提闻声便转过身来,远远地瞧着肖大唇他们。大火将他的脸映得彤红,只是他面上的表情麻木,目光冰冷,在火光的映射下倒是有些阴霾。
肖大唇见到他像被电激了一样,一个高蹦起来,大骂一声就朝他冲过去,扯住阿布买提的脖领子使劲搡了一把,一下子把他推倒在地。
旁边的几个村民见状都急了,但手上都没武器,便提起手上的油桶把剩下的煤油全部泼在了肖大唇身上。
肖大唇浑身被浇得和落汤鸡似的,他气得牙根痒痒,但见村民手上都有火,瞬间也没辙了,只能恨恨地跺脚。
那阿布买提坐在地上,也没有脾气,和个木头人似的,不一会儿自己又撑着拐棍站了起来。
巴吐尔上前拉了肖大唇一把,对他道:“事已至此,也挽救不了了,先回去再说。”
“老巴...你说这事!这他娘的...你们村这帮人是不是都脑残啊?”肖大唇气得双眼通红,眼里竟还闪着两朵泪花,眼泪汪汪的。
要不是气氛使然,巴吐尔见他这样早就笑了出来,但现在事情确实让人有点头大,只能安慰他说:“先回去再想办法!”
“还能想啥办法?车子都没了,你带我们徒步穿越?”肖大唇气得直咬牙,“我就一个破考古的,竟被一群农民欺负成这样,要是我在所里再挣点气,跟着薛刈他们的队伍走,也不用受这些窝囊气了!”
齐冬瑞听了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反正车子都烧了,明天早上也走不成了。干脆打道回府,你和孙彦也不用惦记了!”
巴吐尔听了,眼神倒有些复杂,他叹了口气问:“你们的装备现在在哪?”
“在老头家。”肖大唇咕哝了一句。
“你们拿着装备收拾收拾都到我家去,我们之后再想办法!”
说着转头对阿布买提冷言道,“老爹,今天你做的还真是够绝的,我既然答应了他们,就必定要带他们进去,如果你还是要插手,就别怪我巴吐尔不客气!”
说完,又抬头瞪了后边那群刁民一眼,一瞧见巴吐尔的眼神儿,他们个个浑身一哆嗦,都不敢吱声。 几人走到村口,见孙彦还愣在原地,肖大唇上去拍拍他的肩膀叹道:“小孙,别气了,我们回去拿着装备收拾收拾去老巴家,之后再商量咋办。”
“滚!”孙彦怒气冲冲地转头骂道,“你们几个跑哪去了?!!”
肖大唇一愣,没想到孙彦会这么大的火,再抬手一看,满手湿乎乎的,竟是血,低头见孙彦的肩膀上好大一条口子。
“孙彦你这是咋了?”肖大唇急的一皱眉,嘴角都抽抽了。
小汪也凑过来,皱眉道:“我离开才不一会儿,你怎么就受伤了,被谁弄得?”
“滚蛋!”孙彦白了他俩一眼,白担心了一下午,现在看见他们,胸中顿时窜起一股无名火。
气氛凝结,还是巴吐尔瞧出了端倪,问他:“你这伤...是不是被那东西给挠了?”
孙彦喘了口粗气道:“要不然呢,险些被它弄死!要不是这边的车爆了,把那东西吓跑,我还不知会怎么样呢!”
几人一愣,就听齐冬瑞说:“火势那么大,这东西能从哪逃出去?”
“啊?什么意思?”孙彦纳闷地看着他。
“小瞧了它,这东西知道上面不好走,便在下面来了个迂回。”巴吐尔叹了口气,低头瞧了瞧孙彦的伤口道,“走,先回去再说,你这伤口太深,回去处理一下,免得感染。”
回去的路上,他们才告诉孙彦。原来下午他和小汪刚出去不久,巴吐尔就到阿布买提家,说在村外的戈壁滩上发现了那怪物的老巢,便商量着在天黑下来的时候去火攻那东西。肖大唇和齐冬瑞一听,立马就跟着巴吐尔出了村子。
巴吐尔所说的老巢离村子很近,从村西口出去大约只有500米的距离,到那一看,就是一个大约井口那么大开在地上的一个洞。打着探照灯往里照,很深,看不到底。
巴吐尔说一连观察了几天,天一亮这东西就往这边跑,可是这荒原上寸草不生,也没个遮挡的东西,这东西能藏哪?
想着,就推测是不是藏在地下。果然今天上午往这块一找,就发现了这个洞口。
“这东西前肢长且粗壮,肯定很擅长钻土打洞,所以它事先在离村子不远的地方打好了洞,白天就躲在里面逃避光线,晚上出来找食。”巴吐尔说。
后来三人又在这个洞口的周围找到了其他三个洞口,每个洞口之间都相距十米左右的距离,而且都是看不到底。
巴吐尔拿来一筐草疙瘩球,这些都是干草,手滚得结实,滚到足球那么大用绳子系起来,利于储存和节省空间。
肖大唇先弄湿一个,点燃火往洞里扔进去,草上浇的汽油,燃得很快,一个进去,不一会就燃没了。玩乐似的往里面丢了几个,估计一个洞能有十来米深。
三人往四个洞口里淋了煤油,又在洞口上方将草球堆成金字塔状,淋上汽油后,坐等天黑。
等了半个多小时后,天还大亮,其中一个洞上的草球突然滚了下来,三人一惊,就见那东西突然从洞口里冒了出来,接着就要往外钻。
巴吐尔反应迅速,朝着那堆草球就来了一弹,草球立即就燃了起来,那东西一见火,便熬的一声尖叫,呲溜一下就从洞口里蹦了出来,这一跳能有一米高。
落地后这东西马上就想往其他三个洞里钻,但见洞口上都堆着草球,它一下子就急了,知道这东西能燃,哼哼叫着在原地直打转。
齐冬瑞一看时机正好,趁势就往它脸上开了一枪,这一枪很准,直接打在它的左眼上,立即整个眼球都爆开了。
这一下把这东西疼得哇哇大叫,也不管洞口的火了,竟原路返回,又跳进洞内。
三人赶忙又往其他三个草堆来了一弹,草球一下就大燃了起来,燃了一会,呼的一声纷纷落进洞里,擦着洞壁的煤油,整个洞都烧了起来,火势窜出洞外能有半米高。
这之后三人又在洞边守了好长时间,而小汪是听到枪声才跑到村西口的,但谁也没想到那东西竟能从地下直接打洞逃回了村子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