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彦说道:“你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我和小汪在罗布泊走散,当时小汪身受重伤的事吗?”
肖大唇点点,说:“我记得,我就一直想问,那次除了我光荣挂彩,小汪也被沙庵那东西给挠了?没听说啊,我这肚子上的两窟窿到现在有时想起还隐隐作痛呢,但上次见小汪,这小子脸透红光不像是有事的样子啊!”
孙彦摇摇头说:“我要说的就是这个,小汪不是被沙庵伤的,而是被一种叫做罗布泊毒马刺的植物所伤,这种毒马刺是一种剧毒植物,它所放出的毒孢子会在动物的表皮生成一些密集的疮孔,这种疮孔一旦形成就会越烂越深,直至内脏,它会破坏生物体内所有的功能组织和器官,最后导致整个个体坏死而亡,原理上和毛菌病毒十分相似。小汪当时就是沾上了这种毒孢子,整个脖子烂的都快成马蜂窝了,而且他还伴有高烧和浑身抽搐......”
孙彦关于上一次罗布泊迷失的事情并没有和他们说多少,就小汪这件事肖大唇之前也是闻所未闻,现在听来不禁让人大惊失色,实在是很难想象当时的那种画面,肖大唇咽了口唾沫,问:“那......那小汪最后是咋治好的?”
孙彦说:“沙漠里有一种植物叫‘地红株’,这种植物的根可以解毒马刺的孢子毒,被称为沙漠里的‘活人参’。之所以叫它‘活人参’并不是因为它像人参一样对人体有很多的功效,只是因为它可以克这种毒孢子。娜扎古丽当时跟我说过,在罗布泊还是绿树成荫的时候,这种毒马刺生长的最为繁茂,当时许多生活在罗布泊的罗布泊人和家畜都受过这种毒孢子之苦,当时人们找遍了应对之法,终于找到了这种‘地红株’,用它的活根饮食可以祛热解毒,很快便可以治愈。后来罗布泊逐渐沙化,毒马刺因适应不了干旱的气候条件,数量一度锐减,到现在已经寥寥无几,而这种‘红地株’因为根系的强大,直到现在还大片生长在有水源的地方。”
孙彦顿了顿又接着道:“反正,我是看着小汪从奄奄一息的病态一点一点康复的,因为两种症状有相似之处,所以我就想着用这办法试上一试......”
肖大唇听了咂了咂嘴,说:“可是这完全就是两回事啊,一个是病毒,是个是植物毒孢子,很显然这病毒比这孢子要歹毒的多,我觉得呀,不是吃几个地瓜根就能吃好的。”
孙彦苦笑起来:“娘的,本来就是垂死挣扎,你还想咋地。最起码这‘红地株’的根可以降热,总比这持续高烧把人烧成傻子强,就算不行,我们先撑着,之后再想办法。”
肖大唇琢磨了一会儿,点点头道:“成!咱也没有选择了,明儿就去跟胡腾九商量商量,咱俩一块去找。”说完,他拿出体温计,对着火光看了一会儿,半响,他惊恐地扭头对孙彦说,“小孙,还是不对,我铁定发烧了啊,这都三十八度了!”
孙彦对着体温计出神地看了半天,然后缓缓地抬头说道:“你先别慌,说不定只是普通感冒,我明天就动身去找......”
肖大唇的一张脸因为害怕和惊恐已经变得极度扭曲了,孙彦不敢看他的脸,无法直视那双透露出惊恐的眼睛,更无法想象那双已经长满菌斑的眼睛里因为溃烂滋生出令人作呕的霉菌,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所有人都没有做好准备来接受这场惊人的病变。
肖大唇因为高烧而胡话连篇,导致孙彦一晚上都没怎么合眼,结果快到凌晨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这一觉睡了有四个小时,睁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孙彦慌慌忙忙的起来,一抬头发现齐冬瑞已经收拾好了靠坐在墙边。
孙彦揉了揉眼睛说:“怎么也不叫我,都这个时候了。”
齐冬瑞捂着手腕,说:“我看你被他吵得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就想让你多睡一会儿,反正还没有人过来叫咱们,再说这小子估计起不来了。”说着,他看了一眼依旧躺在睡袋里的肖大唇。
孙彦忙过去摸了摸肖大唇的额头,烫的要命,再一看他的脸,耳朵下面已经出现大面积的红肿,肖大唇虽然无意识,但一直在用手抓挠。
孙彦皱了皱眉头,问齐冬瑞:“你的伤口有什么感觉?”
“奇痒。”齐冬瑞淡淡道。
“温度呢?”
“还好,是低烧,一直在三十七度左右,昨天晚上吃的药似乎有点效果。”
孙彦点点头,他又赶紧拿来药给肖大唇灌了下去,喂了药,他便起身去找胡腾九他们,之前虽然说和他们隔离开来,但如果这帮龟孙子敢撇下他们跑了,那不管追到天涯海角也绝饶不了他们!孙彦想着便恨得牙根痒痒。
不过,一出门,他便远远地看到三辆越野车还纹丝不动的停在原地,没走?孙彦心里‘咯噔’一声,那照这么说来,这三个人估计也出了事情?
他急急忙忙地跑到他们扎营的营房,一进去就瞄到三人竟然还缩在睡袋里面睡觉,王边塞那呼噜打的和雷一样,不过其他两人倒没有什么动静。孙彦赶紧去看祖姐和胡腾九,胡腾九侧身窝在睡袋里面,闭着眼睛,脸色蜡黄,孙彦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在发烧,而且烧的很烫,再一看,他的嘴唇上都长满了水泡。
孙彦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定了定神,又去看祖姐,这女人呼吸长出短进,很不稳定,不用摸就知道烧的很严重。脖颈和脸颊上出现大面积的红肿,情况很不乐观。
而王边塞这货睡得和死猪一样,显然没什么事,孙彦一把把他揪起来。
“快起来,有急事!”
王边塞睡得昏天黑地的,睁开眼就问:“啊?咋啦?我这是在哪?”
孙彦急着翻包找药,头也不抬地说:“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现在只有我们俩没事,我们必须马上路,具体的事情我路上和你说。”
“啊?哦,好。”王边塞迷迷糊糊地应着,起身就要去把祖姐给弄醒。
孙彦赶紧拦住他说:“你别碰她,她现在病了!”
王边塞一把打开他的手,接着就开始嚷嚷:“你有病啊!”然后开始摇祖姐,祖姐痛苦的呻/吟了两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