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郝爱国搀扶着往回走,他一边走一边跟我聊天。
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让我保持意识清醒,而他和聊的话题是关于那个蜥蜴人的实力。
按照郝爱国的说法,与我们交手时,那个蜥蜴人的自身状态并不好。
他与之交手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对方有些力不从心。
一般来说,一个人的攻击力和抗击打能力是成正比的,攻击力越强抗击打能力越强。
显然,这个蜥蜴人和他交手时,攻击力绝对不是巅峰状态。
说真的,我有点不敢想象,这蜥蜴人状态不好都把我们打成这样了,那它要是状态好,我们岂不是铁定完犊子了。
不过,相对的,我也特别好奇,那蜥蜴人全盛时期是怎么样的呢。
郝爱国说:
“关于这个事还真是有参照的。”
他以狼牙为参照对象,给我分析了一下蜥蜴人的战力。
狼牙之前说过,他和这个蜥蜴人的伤害是五五开,那么,其战力就算不是五五开,也可以达到四六开。
而郝爱国和全盛时期的狼牙交手,他和四个实力与他不相上下的人联手也堪堪能和狼牙打个平平。
那么,可想而知,这个蜥蜴人实力有多强,如果不是它旧伤未愈,如果不是徐勇又给它添了新伤,如果不是冯叔压制住了他的隐身手段。
这次的结果真的是不敢想象啊。
郝爱国最后的总结就是,这次他也轻敌了。
按照他的说法,他主要是脱离雇佣兵行业太久了,所以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
这就是,身为雇佣兵,战斗时第一要素是尽量拉平与敌方的武器差距。
而那个蜥蜴人就很好的发挥了这个第一要素,一开打就扛着枪伤把枪给他打飞了。
刀也在第一时间被对方给打掉了。
并且,郝爱国还说,如果不是最后我那不要命的参战,他真的打不赢这个蜥蜴人。
所以,这一战的功劳,他和冯叔一人三分,我是四分。
可是,我现在连跟他客气客气的气力都没有了。
我坚持到了那个小洞那里就再也坚
持不住了,意识不受控制的流失。
我的身体越来越麻木,好冷,冷的我不由的哆嗦啊。
濒死体验我感受过啊,不会有这种明显的体感的,而且,我思维为什么如此清晰,我不是应该已经昏迷了吗。
等等,这不是黑暗,这是虚无,我的视野很通透,居然可以看到无尽远。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我置身于一个无限大但是什么都没有的世界里。
而最奇特的是,我的视野居然是三百六十度的,我居然同时看到了上下左右前后所有方向。
冰冷的感觉和麻木的感觉都已经消失了,顺带连身体也消失了。
等等,我身体呐!
意识格外清醒,可是…我却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难道我自己死了,不对啊,我去过中阴界,所以我知道,死后的世界绝对不是这样的。
难道是做梦,如果是那样,那么这个梦未免也太清醒了吧。
都说梦是心头所想,我认为,以我的智力和阅历,不可能做出这种梦。
那么,既不是死了又不是梦,这到底是什么呢?
就在我拼命开发我的想象力的时候,视野内有了变化。
在这片广阔的虚无中,星星点点的出现了好多微小的光点儿,然后,光点越来越多,那些光点五颜六色的。
它们出现以后开始不断增大,是的,它们是在增大而不是在向我靠近。
我再次震惊,因为我发现,在这个空间里,是没有视角这个概念的,完全不存在近大远小的情况。
在我的视野里,就算无限远的一个光点都和我身边得光点一样大。
不对,我突然有了明悟,我之所以能看到无限远的光点,不是视角的问题,而是距离的问题。
这真是太神奇了,这空间里没有距离的概念,或者说我的视野没有距离概念。
可能我这么说各位没法听明白,这个其实我也不太会形容。
我能想到最贴切的形容就是,在这个空间里,我的视点无处不在,我想看那里,我的视点就在那里。
没有那些光点的时候,我没有发现这个情况。
现在这里出现了无数光点,我立马就意识到了这件事。
对于这个发现,我只能说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可是感叹完了之后,我又开始疑惑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里到底是哪?我怎么会在这里的呢。
我这心念一动,视野中的光点立马就有了变化,所有光点都开始旋转聚拢。
渐渐的,那些光点就以我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光闪闪的漩涡。
然后,每一个光点都有序的进行着排列,由点形成线,由线组合成面,由面组合成块。
过了不知多久,那些光点竟然组合成了一个场景,这个场景竟然就是我所在的秘境。
可是,此时我眼中的秘境是那么的诡异,因为,我看到的是现实世界和表世界重合的一个诡异世界。
而在表世界里,一群雪人和一群雪球正在研究区正在围观,而在同一位置的现实世界,徐勇正在抢救“我”。
周教授则是在给郝爱国包扎伤口。
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他们和雪人同在研究区,但是,确实身处两个世界,可身在表世界里的雪人们好像能看到身在现实世界里的周教授他们。
而我却能分辨出他们并不在同一个世界里,略诡异…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想到了里世界,难不成,我现在就在里世界。
我刚想到次,我眼前的画面就定格了,然后整个空间就变成了重叠在一起的无数个静止的空间。
每一个空间都有着细微到不可察觉的不同,那感觉,就仿佛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定格动画。
看到这里,不知道为何,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我想到了一个词“上帝视角”。
于是,我尝试跨越这些重叠在一起的空间,而事实证明,我真的可以做到。
于是,我控制着视点向前“快进”。
“快进”,是我能想到的最恰当的形容词了。
而我这么做的目的就是看看“我”最后到底有没有被抢救过来。
终于,我看到了徐勇开始收拾他的医疗器具的那个场景。
因为画面是定格的,我看到周教授说话的动作,可是,我却啥也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