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在望山居摆了酒宴,专门给这几个先生接风洗尘。
赵宇凡自然要忙前忙后,而钱家主则带着他儿子钱绅参加。
小道士没有去,他不喜欢人多,而程处默是自己要来的。
吃喝的事他在行。
魏和只是略显客气的与陈安等人见礼,孙琦就不一样了,陈安就是他心里的老村长!
申刚不断给大家点着头介绍他自己,初来窄道,读书人一样要放低身段。
魏萍就不一样了,她是来商县转的,她不用刻意的对谁客气,但她看着陈安的眼神很同。
上次在她家里与陈安见过,但很匆忙,这次可是看的仔细。
原来陈安是这样的啊,皮肤白白的,长的挺英俊,说话很大方。
魏萍对陈安的好感增加不少。
酒宴上喝的是果酒,商县的山里有不少果子,小道士闲来无事就酿造了点,味道还不错。
很适合文人墨客还有女孩子,就是程处默觉得喝着不很爽利。
几句闲话,陈安就把话题说到了县学,开设什么课程啊,教授什么样的学子啊,,,
程处默认为这些和他无关,他只是自己吃喝,赵宇凡在一旁不断的点头说“大人说的是。”
钱家主就是微笑表示赞同,而钱绅和申刚则是很认真的听着。
魏和有些不满意了,县学怎么还要开设化学道术和体育?
来的路上他知道要开设器乐就有点不乐意。
现在又听说要开设体育和化学道术。
这是学问?
那体育不就是他堂叔魏征天天练习的制式拳法啊。
这还要教授?还要学子们天天锻炼?
化学道术,那不应该是道士们修炼的啊。这和县学有什么关系。
因此,魏和憋不住了,他对陈安拱手问道:“陈大人,这县学开设的课程是否太庞杂了?”
魏萍瞪了魏和一眼,她听的倒是很高兴。魏和这样的问话让她很不乐意。
这次魏和很撅,他抬着头。县学就应该教授经书。这才是正经学问。
“有教无类,这是孔夫子的话,县学不能只教授经书,还要教授百姓需要的东西。”陈安慢慢解释道。
魏和不服气:“百姓不就需要经书啊,子曰”。
听到子曰这两个字,陈安头都大了,“百姓还需要吃饭,只是子曰是约不出来饭食的!”
魏和立刻脸红了,他的倔脾气,哈,魏家人可都是有倔脾气的!
“大人这样说就错了!大人还需反省!”魏和直这脖子说。
“魏和,吃你的饭。”程处默突然来了一句。
他是想提醒魏和不要与陈安冲突。。他原先被程咬金赶到陈安这里开始一样不服气,现在呢?还不是当小弟。
“程公子,你是个武夫,不懂学问,你还是自己吃饭喝酒!”
好了,魏和又把程处默给得罪了。不过他不在意。耿直的人可以独自站立在风雨中。
这是风骨,是气节。
“好你个魏和,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不一样跟着玄明道长学化学道术,你还敢看不起老子?”程处默来劲了。
他和魏好在长安城的时候见过好几次,还算熟悉。
“程处默,不要以为你阿耶和某的堂叔是至交好友就敢放肆!某可不怕你。”魏和给程处默较劲了。
赵宇凡在一旁看的有趣,这长安城里面来的人一样会吵架啊。
原来不只是村民会吵架,读书人和贵人们都会,那他们会不会还打起来呢?
赵宇凡觉得自己在程处默和魏和的身上看到了希望,以后长安城贵人们要在商县开铺子,其实打交道应该不难!
不就是吃饭说话啊。说好了就是朋友,说不到一起就吵架,谁怕谁啊。有陈大人顶着呢!
“你们两个不要闹了!”魏萍一拍桌子。
“魏和,吃饭,程处默,你喝酒去。你们再闹,我回去就告诉我阿耶和程叔父!”
魏萍看起来柔弱,其实内心很强大啊,陈安不由得看了看魏萍。
“陈某敬小娘子一杯。”陈安举起了酒杯。
魏萍直接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和陈安干了。
“陈大人,课程就不说了,那以后县学总要重视经书和诗词文章吧。”魏和继续说。
“对不对,魏公子于经书诗词很是精通,来商县的路上还听了大人谱的《泉水叮咚响》的曲子,为此赋诗一首呢。”申刚说话了。
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打个圆场,可他着急之下忘记了魏和只写了前两句,,,
申刚的话深深刺痛了魏和的心!他站了起来,手中颤抖着拿着酒杯说:“某是做了首小诗。陈大人既然能谱曲子,想来大人一定能赋诗!不如大人赋诗一首如何?”
安静了,场面安静了,,,
在坐的都知道陈安原本就是村中少年,说是在南山修道有成,可怎么会写诗啊!
陈安不着急,他还微微一笑,他心里是这样想的,前世的艺术生记不住千八百的唐诗,还记不住十几首?例如“停车坐爱枫林晚”就很有内涵的记得住!
“好,那某就献丑了,某在南山修道时候曾有感而发一首诗。”
说到这里,陈安还环顾了下这几个人。
陈安还会写诗?不会是别人写的吧!
程处默都放下了手里的碗筷,他不吃了。
就见陈安慢慢的拍着桌子,口中道: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还真是诗词。
这首诗好像还很好。
似乎不只是好,简直可以称作名作!
而且这首诗从来没有听过不像是抄袭的。
魏萍心动了,陈安还会写诗啊,,,
申刚佩服了,陈大人简直全才啊,,,
程处默傻眼了,什么时候陈安写诗了。
魏和的手更颤抖了,他本来是想看陈安的笑话的。
“陈大人这真是你写的?”魏和不相信的问。这怎么可能啊?
“当然是某写的。”陈安一点不脸红。
“那大人可否在写一首?”
“不要无礼。”魏萍看不过去了。
“堂姐,他陈安怎么可能会写诗,你不要相信他,一定是别人写的。”魏和急切切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