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泽来到了秋华院,看到了又几个粗壮的仆妇正在从正屋里往外抬水,因为已经是深秋的缘故,她们手上的水桶上面还散发着蒸汽。
看来他洗完澡……
那几个仆妇看到钱泽来了,慌忙的把木桶放下,对着他行礼。钱泽轻咳一声把自己脑中的想象抹去,吩咐她们再送几桶水来就进了屋里,他可是还没有洗过澡就过来了。
屋里已经十分的暖和了,虽然钱泽从主院过来也不太远,他自己也不觉得如何,但是一进屋里他顿时便觉得暖和了很多,这才发现如今真的是深秋了,想起了自己中午来时的光景,对于秀心不满也多了几分。
钱泽之前一直是看着她算是能干的,再加上史老管家的原因才对她很重用,连府中的中馈大部分都在她手里都默认了,还给了她同等内管家的月钱。毕竟他是不会娶亲的,那内府的事务总是需要人操持的,那么秀心作为在钱府服侍三代家主的史老管家的孙女,而且算是跟在自己身边多年能力不错,无疑是十分适合的人选。
但是她来掌管中馈并不意味着他可以以女主人的身份自居,还做出这种疑似争风吃醋的事情。而史老管家不管是出于想要成全孙女的心思,还是想要一心为钱家的子嗣传承担忧,在自己多次明示暗示的拒绝后对于秀心的行为的纵容也另他不满。
他的确是尊重史老管家对于钱泽的贡献,甚至是还有一丝孺慕之情,只因他在自己很小时爷爷还没有对自己的便宜父亲死心时便对自己母子多加照拂,但是这却不代表他可以就此就可以越矩了。
看来光说已经不管用了,等卓远从京城回来后,让他趁早提亲,再不然就直言让史老管家把她嫁出去。
这些想法一闪而过,钱泽打量着因为烧着地龙已经十分暖和的屋子,和原本坐在长踏上的云洛,心里莫名的就舒服了很多,刚刚略上心头的烦躁也就此消散了。
或许是因为屋里没有别人或者是刚洗完澡身体很热的缘故,云洛只是在夏天轻薄的亵衣外面披着一件对襟的蓝色长衫,平常仔细的系到喉结的领口也随意的松散着,他座在榻上用布巾擦着头发,低眉顺目,像是有所思,整个人散发着十分令人舒适的温和气息。
云洛在钱泽开门进来时还以为是红杏进来了,想起吩咐过她无事便不要进内室也就不在理会,正在想着今天钱泽会不会来,而自己应该如何应对,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才发现自己所想的人正在几步远处脸上是温和的浅笑的看着自己,目光灼灼,透着熟悉的掠夺气息。
云洛赶忙站起来,嘴角熟练的扯出了一个笑容,“老爷。”
钱泽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你跟北珍她们一样叫我爷吧。”别人那么叫他不好说什么,但是自己人他一律是让他们叫他“爷”,“老爷”总是能让他想到脑满肥肠的大地主。
云洛归顺的改口:“爷。”
钱泽笑道:“吃过饭了?”
云洛一怔,这下眼中也带了点笑意:“已经吃过了。”
钱泽说完也是一愣,在心中默默唾弃自己,都这会儿了,当然是吃完饭才会洗澡的。
有可能的是因为着算是钱泽第一次不是和自己所心意相通的人上床,也或许是因为云洛对于他基本上算是个只见过几次面的陌上人,更可能是因为自己许久没有和人亲密的原因,钱泽第一次次承认自己是有些紧张的或者是不自在的。
幸好,两人还没有说几句,南珍就在堂屋里说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钱泽如临大赦的去洗澡了。
虽然是自己长大的屋子,钱泽这时候可没有什么怀旧的心思,只是在心中懊恼自己刚刚表现的像是还没有开开荤过的小子一样。等到洗好澡出来,钱泽的心里已经平静了很多。
钱泽拿着布巾擦着头出来坐到床边开始擦头发,云洛想了想,自觉的上前从钱泽手里接过布巾换了较干燥的一头开始给钱泽擦头发。
头发被轻重适宜的揉搓着,钱泽闭上眼舒服的吁了口气。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却因为房间中散发的静怡怡人的气氛丝毫没有令人尴尬。
过了不知多久,揉搓的动作停下了,云洛用手摸了摸钱泽的头发,感觉已经挺干了,这才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胳膊。钱泽正享受着舒适的头部按摩,云洛停下了就疑惑睁开眼看到了云洛揉手臂的一幕,而云洛自己的头发却已经把他的肩头都弄湿了。
眼中现出几分歉意,钱泽起来接过了云洛手中的已经变湿的布巾,换了一个干的布巾拿手里,然后把云洛推坐在床上,一边止住他的推拒,一边严肃道:“头发若是不擦干便睡,对身体不好。”
云洛闻言也不再挣扎了,又疑惑又紧张的乖乖的做着让钱泽给自己擦头发,心中纳闷钱泽怎么会服侍自己,那不是自己的事情么?想起待一会儿会发生的事情,云洛在钱泽看不见的地方抿紧了唇。
他在醉心居那样的地方能存活下来,所凭借的可不只是运气,作为一个风月场中的老手,他很清楚自己应该如何讨好自己的主顾,但是那时自己一直是穿着女装扮作女子模样的。现在自己脸上没有胭脂蜜粉,还穿着平常的衣服,这让他失去了凭借,心里没来由的慌乱不已。
钱泽学者云洛给自己拭发是的样子揉弄着云洛的秀发,还时不时的用手轻抚过云洛的秀发确认有没有干,柔滑丝亮的头发带着些微潮,触在手中的感觉十分舒适,钱泽不由自主有手插进他的秀发中一下一下的顺着。
指尖偶尔碰到头皮,云洛只觉头皮一紧,脸上慢慢的透出一抹潮红,不一会儿那红色就蔓延到了他的脖颈个耳朵。
钱泽享受的一会儿云洛头发的丝滑的触感,正把他头发聚拢到一块就发现了云洛的已经变成粉色的脖颈个小巧的耳朵,他的眼神慢慢暗沉下来了,把双手按到他的肩上,脸上因为感觉到云洛身体一瞬间的僵直微笑起来。
以为云洛害羞紧张了,这样一想,钱泽自己反而不紧张了,笑道: “很紧张?”
钱泽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笑意,眼神却越发的暗沉,不想伤了他或者吓着他,压抑住汹涌的□□,钱泽一边按着云洛的肩头把他往船上压,一边又低下头轻吻着他落楼在外的脖颈,企图缓解他的紧张。
脸被压在厚实柔软的锦被上,云洛闭上眼,脑海中极力想象着自己现在是穿着女装的样子,在钱泽温柔的对待下,身体慢慢的软化了下来。
钱泽很快感觉到云洛的放松,从衣领那里把衣服向下拉,因为衣服本来就穿的很宽松有没有系带子,衣服很快就被他剥了下来,露出云洛莹润的肩头和背后因为消瘦有些突出的肩胛骨,钱泽一边用手抚摸着云洛的身体,一边啃咬着云洛肩胛骨,身体已经发烫,但是还留存的一丝神智却让他有些犹疑挣扎。
钱泽手无意识的轻抚到云洛腰侧时,一直没有出声的云洛突然闷哼一声。
那个没有丝毫媚意,更像是惊喘的一声却立马让钱泽的身体软了半边,神智中那一丝清明也很快消逝,眼中包含着浓浓的□□压力下去,全身与云洛紧紧相贴,不留一丝痕迹。
天色刚亮,靳正就快步的向自己的房子里面走去,想起自己的钱袋中的三钱银子,满脸的都是得意之色。
靳正他已经在在城中的酒楼里找到了跑堂的差事,他能找到这个差事还是托了自己长的周正且识字的福,像是和他一起去的二柱只得了一个在厨房打下手倒泔水的差事,整天呆在那么臭的地方且特别累不说,连月钱也比自己少很多。
因为酒楼平时关门比较晚,所以他平时就和里面的伙计一块住在酒楼的后院的柴房里,累死累活的每旬才有一日的假,今天刚好发他第一个月的月钱,虽然除去被他砸坏的杯碟之后钱也不是很多了,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赶紧拿回家给自己的姐姐炫耀一番,顺便好好的向她诉诉苦,柴房的木板床实在是太硬了,他可一直没有睡好,现在还有些腰酸背痛的。
看着葫芦巷就在眼前,靳正加快了脚步,实在是等不及要让他那个整天就会骂自己没用的姐姐眼中的惊讶的样子,他要让她看看自己也是能挣钱养活自己的,以后再也不用事事都要靠着她听她的,他也不用再做那种事情了。以后自己还要挣大钱,若是她保证不再骂自己了,自己还要好好的给她养老再把她找个好人家嫁出去,,她再也不能拦着自己给爹伸冤……
越想越激动,靳正仿佛看到了面前出现了自己的姐姐用久违的温柔鼓励的看着自己,眼中满是对自己的骄傲和自豪,就像是小时候的母亲一样……
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靳正所幸跑了起来,但是远远地看着自己所住的房子大开的房门,心中涌起了不好的预感。
靳正脸色一边,快步跑进去,没有心思理会杂乱不堪的外院,径直走到了姐姐房屋子里。只见屋子房门打开,冷风阵阵的也没有人烧炕,炕上躺着一个人,被子被随意的盖在那人的身上只露出满是乱糟糟的头发的头和一只发青的小脚。
靳正脸色煞白,想到了才几个月前被人凌虐而死几天都没有知晓的的红玉,颤声叫到:“姐?”
没有人回应,靳正心中有了猜测,却不愿意相信,僵直着身体一直看着遮住那人面容的毛躁躁的头发,只是一步一步挪到那个人的头部,抖着手轻轻拨开那人脸上的头发,露出一张布满青紫,却轮廓秀丽的脸庞,指尖不经意的触感表明这张脸的主人已经去世不久,连尸身都是僵硬的。
嘴角流出的血丝已经凝固,两腮鼓起,显然是在临死前承受了莫大的苦楚。
靳正腿一软,立时跪倒在了靳姑娘的尸身面前,张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空洞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