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傅殊白这么冷静,白清欢心里却难受的要命,她知道傅殊白其实很爱他的母亲吧?
至少在他这里,从来都没有听他说过他母亲任何坏话,也没有听他说,他母亲就不应该带他来到这个世界上。
造化弄人。
出生的事儿,谁都决定不了。
如果能决定的话,白清欢宁愿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最起码父母爱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母亲视她为眼中钉。
认为是她破坏了她的幸福。
感受到白清欢的温度,傅殊白的神识才一点点地回笼,眼神里交织着难言的悲痛。
他只是在强撑着。
白清欢全都看在眼里,心疼他。
严金说:“夫人她……失足从楼上掉下来,后脑当场破裂。”
他说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还有一个原因没说,是夫人嘴里一直念着傅殊白哥哥的名字,说是看到他来接她了,他们要去团圆了。
这话他说不出口。
这无疑是给傅殊白沉重地打击。
不能说,也不敢说。
塔读@ 对于他地停顿,傅殊白已经猜到了个大概。 只是心照不宣罢了。 说多了,无疑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傅殊白跟白清欢连夜去了疗养院,里面的工作人员胆战心惊,毕竟没有看好夫人,是他们的失职。 傅先生给他们开那么高的工资,有点愧对他。 他母亲走的一点也不痛苦,甚至嘴角还带着笑意。 对她来说,死应该是一种解脱吧。 傅殊白想要上前掀开白布,再看她一眼,却被白清欢拉住了手。 就在他以为白清欢不想让他看时,只听她说道:“我陪你。” 她语气非常的轻,却又是那般的沉重。 千言万语都抵不过上这三个字。 到底他也没看,是舍不得让白清欢看到这种恶心人的画面。 “送去火化场。”他握着白清欢的手不停的在发紧,双肩在颤抖,没有一滴眼泪。 他见过不少生离死别,可这一刻真正发生到自己身上,他却怎么也澹定不下来。 若不是白清欢一直在旁边陪着他,他能当场发飙。 直接让所有的人员全部陪葬。 母亲在清醒的时候说过,这一辈子也没有自由过,想着去世之后,儿子能把她的骨灰洒向大海,还给她自由身。 这一辈子选错的路,走得坎坎坷坷,还陪上一个儿子的性命,又让另一个儿子不快乐,是她作为母亲的失职。 可换一个方向想,她是一个正常的人,年纪轻轻生下孩子,就被人禁锢自由,她哪里快乐过? 这世界美如画,她也没来得及好好欣赏。 塔读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傅殊白跟白清欢一块儿坐着车来到火化场,一路上未说话,身子却端坐的正直,白清欢看他绷着,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手绕过去碰碰他的胳膊。 “傅殊白,你要难过,就哭出来,我的肩膀虽然不宽,但你靠着,绰绰有余。” 她双眼雾蒙蒙的,眼泪在里面打转,见不得这种场景,她心软。 “别说话,让我抱抱。”傅殊白见他爱的人这么向着他,伸过手将她抱在怀里,脸直接埋在他的脖子里,什么也讲不出来。 有的只是无法宣泄的情绪。 白清欢懂事地坐在那不动,任由他抱着,随后听到他轻轻地嗤笑,“我没有妈妈了。” 不,更准确的说,他的妈妈从来没有爱过他,有没有好像对他无所谓。 他母亲的死,并没有声张,远在帝都的傅家人,没有一个人知道。 他不希望那一家人,再来打扰他的母亲。 没有给他母亲立碑。 找了一个有风的天气,带着骨灰盒,将他母亲骨灰洒向大海。 “您自由了,应该开心了。下辈子眼睛可要睁大,不要再被别人骗。” 傅殊白站在一座高桥上,手扬了起来,将最后一把骨灰撒了出去。 祝衍跟韩斯年知道这件事后,立马放下手中的工作,赶最近的一趟航班,直飞M国。 白清欢请了假,拍摄往后推移,一直跟在他身边,怕他情绪波动太大。 知道他有严重的抑郁症,所以不敢轻易的离开他身边。 她迎着风,站立在他身边,二人的身子都有些单薄,衣摆被风吹地鼓动。 等回去的时候,傅殊白脸色依旧很平静,这让白清欢有些着急了。 她知道如果一个人经历了严重刺激,如果不发泄出来,很容易憋出事儿来的。 可她又不怎么会安慰人,无从下手。 塔读@ 只能给经验老道的宁姐发信息,求救。 白清欢:“宁姐,傅殊白妈妈去世了,他一直表现得很平静,我该怎么安慰他?” 这个问题给宁姐也难住了,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老的情绪,岂是她这种小人物随意揣摩的? 给不了她实质性的帮助。 只能让白清欢多陪陪他说话,实在不行就让他去喝几杯,人只要醉了,心情也就放空了。 白清欢觉得这个想法还凑合。 可傅殊白喝不喝酒? 她也不清楚。 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漫步踩在柔软的沙滩上。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她赤着脚,没穿鞋,脚掌不小心被贝壳划伤了。 强忍着痛,也没吭声,将鞋穿好,继续跟着他身后。 脚疼的她龇牙咧嘴。 傅殊白一直领着她来到一家店铺,是一家首饰店,就开在离海的不远处。 推开门进去,风铃声作响。 白清欢觉得稀奇,看了一眼挂在门上的风铃。 只要有人推门,这个风铃就会铃铃作响。 老板是位年过六旬的华裔人,见到是傅殊白推开门,他笑迎了过去。 “今儿怎么有空过来?” 他熟络的语气,让白清欢觉得,他们认识肯定很久了。 傅殊白一直绷着脸,也没答腔,直到男人察觉到不对劲,目色转移到白清欢身上。 她尴尬地用手拽了拽傅殊白的衣服,“有人跟你说话呢。” 他这才稍微回声,对上老板关切的眼神,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慢慢地说道:“我妈她,去世了。您不必等她了,找机会把这店盘出去。” 白清欢童孔睁大,这里面还有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