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她留了一手,污蔑方瑶给她下了催-情药,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她只要一口咬定,就是方瑶让她来的,联系到方瑶给她下药的举动,那么方瑶的话,也就变得不是那么可信了。
想到这里,方雪继续往方瑶身上泼脏水,同时又在装可怜,嘤嘤地哭了起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身上发热,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然后她看了看两人赤果的身体,仿佛才发现似的,惊叫一声:“莫非……莫非我们……”
陈泠眸色深沉,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没有露出一点别的情绪。
他在思索,方雪的话中有几分真实性。
“爹,娘,女儿不孝,居然失去了清白之身,来生女儿再孝敬你们吧!”见陈泠还是不说话,方雪心里一慌,直接拿出杀手锏来。
情真意切地哭叫一声之后,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猛地往旁边的墙壁上撞去。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陈泠没有反应过来,根本没来得及拉住她。
“砰”得一声,方雪的额头,重重地撞在墙上。
太子为什么没有拉住我……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方雪心中这样想到。
看着额头青紫,渗着血的女子,陈泠叹了口气,被她这副姿态给蒙骗了过去,心道方雪果真没脑子,被方瑶设计成这样。
但方瑶为何要设计她的妹妹爬上自己的床?这是陈泠如何也想不通的。
看着紧闭双眼,昏迷不醒的方雪,陈泠不禁对她升起了一丝怜惜,把她之前的无礼全都归咎为没有心机。
这样笨笨的女子,细想之下也别有一番风趣。
只是方瑶那边,是万万不能与她撕破脸的,他的奏折还要指望她帮忙批改呢。
等找个机会,和缓地询问一下吧。
至于方雪……方瑶既然把她送到了自己头上,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想必自己将方雪收入房中,当个良妾,方瑶也是不会有意见的。
思及此处,陈泠把衣服穿好,然后扯出被单来给方雪盖上,带她去看郎中了。
方瑶看着传影镜子里出现的画面,她没有想到方雪居然对自己这么狠,说撞就撞。
不过这对她的计划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只要陈泠和方雪一起互相祸害,就达成了她的心愿。
等到事情差不多的时候,眼线和陈泠汇报了方瑶的情况,陈泠更加相信方雪说得是真的了。
趁着方雪还在昏迷,陈泠来到了方瑶的住处。
“阿瑶,这里有一本奏折,你能不能帮我看看?”陈泠没有直接诶问方瑶昨晚的事情,而是拿出一本奏折来。
方瑶答应了,粗略地说了一下大概,没有往深里细说,却也解决了陈泠的燃眉之急。
“昨晚方雪小姐来我的卧房,阿瑶可知道此事?”把奏折的事情解决之后,陈泠才问起方雪来。
“是我让妹妹去的,昨日管家告诉我,你最近都很忙,我担心你又忙到深夜,我本想自己前去的,但身子有些不太爽利,怕过了病气给你,就托雪儿妹妹前去看看。”方瑶露出担忧的表情来,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妹妹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到底怎么了?”
“你应该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吧,阿瑶,你如果有什么苦衷的话,尽管说出来,我不是陈黔,我无论如何,都会站在你这边的。”陈泠说道。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要她承认下药?没可能,方雪既然敢这么干,就总有被拆穿的一天,她是想让方雪与陈泠在一起,但让她承认方雪往自己身上泼的脏水?
呵呵,她又不是傻子。
陈泠也不再多问,他很多地方还用得到方瑶,只是怎么也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这么干。
方雪醒后,陈泠表示想要将她纳入房中的想法,她身子都给了陈泠,自然不可能不同意。
只是暗恨为什么不是个侧妃,并暗自思忖,侧妃的位置一定是给方瑶留着呢。
“事已至此,太子殿下愿意负责是再好不过的,只是姐姐那里……我怕姐姐会生气……”方雪说着,又要落下泪来,一副惶恐的样子,“姐姐要是打我,那可怎么办啊……”
说到这里,方雪好像发觉自己说漏了什么,惊呼一声,捂住嘴巴。
“阿瑶还打你?”陈泠皱紧眉头。
如果他跟方雪还没有这层关系,方瑶别说打她,就是打死她,他也懒得过问,可现在不同了。
“放心,我去说说阿瑶,让她以后不再打你了。”陈泠柔声安抚道。
只是这样?方雪差点绷不住自己楚楚可怜的模样。
道歉,没有吗?斥责,没有吗?只是让她以后不再打我了?太子殿下您没开玩笑吗?
她及时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眼睛溢出些泪花来,委屈地点了点头:“多谢太子殿下。”
陈泠见她这样,明白她委屈,可他虽说对方瑶没有什么感情,但却不能得罪她,毕竟方瑶可是他夺嫡路上的一大助力。
万一把她逼急了,再回到陈黔身边,那陈泠可就得不偿失了。
“雪儿,我过两日就去方家提亲,你且等着我。”陈泠柔声安慰道,“虽然不能给你侧妃,但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永远都是唯一的。”
“嗯。”方雪羞红了脸色,如果一朵含苞待放的娇花。
她心想,虽然太子在那方面有点不太行,但容貌英俊,气质儒雅,又是储君,将来是要当皇上的,怎么看都是良配。
至于位分不高,那又如何?以后进了后宫,位分升升降降,还不都是各凭本事?
她就不信了,在太子心中埋下一个方瑶给自己下药,算计自己的印象,太子还能一直喜欢她。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很快就会生根发芽。
然而方雪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点,那就是,方瑶与陈泠之间根本没有感情存在,陈泠想利用方瑶,而方瑶,何尝不是在算计陈泠。
方雪不知道,她认为的好的归宿,实际上,正是一个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