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留仙居,可能是因为正是吃晚饭的时候,里面的人很多,不过却不显得乱。
“客官里面请。”店小二殷切地迎了上来。
“去二楼。”方瑶不喜欢这种吵吵闹闹的环境。
“哎,好嘞,二楼雅座请。”店小二没因为方瑶的穿着朴素就看不起她,身为清水县最大酒楼的店小二,他早就练就了一副接人待物的好本领,这白衣公子一看就气度不凡,除非是脑子坏掉了,他才会上赶着去得罪这么一个人物。
走到二楼,上面相比一楼要安静许多,装潢也精致许多,只有几个富家公子模样的人围坐在一起用餐。
见又有人上来,那几个富家公子本来想着能来留仙居二楼的怎么也得是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正打算过来寒暄一番,却发现是个不认识的青年。
那青年是个生面孔,衣着朴素,腰间也没有什么名贵的配饰,坐下之后拿起路边买的还没吃完的葱油饼咬了一口。
“你们留仙居二楼,什么时候变得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上来了?”富家公子不爽,他早就把留仙居二楼当作他们这个富人圈子专属的地盘了,现在上来一个穷酸青年,当下心生不满,出言挑衅道。
“这……”店小二不知道怎么惹到这几位了,不过也知道不能得罪他们,于是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问道,“几位爷,小的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别给大爷我来这套!”那几个富家公子在这清水县里一直是地头蛇,因为他们家里有钱,他们老爹又因为时常给县太爷送钱,县太爷对他们的做法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他们在这个小县城里为所欲为,也是嚣张惯了。
而这几个富家公子里面最显眼的是身穿紫衣的年轻公子,容貌倒是俊美,只是眼睛稍微小了点,看上去总觉得有些阴柔。
没等那紫衣公子开口,他旁边的人就一巴掌扇到店小二的脸上:“瑞祥哥问你话你没听到吗?”
那句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带上来?
方瑶眉头一跳,本来她来清水县就谁也没告诉,换了男装也是为了行事方便,尽量低调,可总有那些个不长眼的疯狗妄图咬她一口。
店小二被扇了一个跟头,却不敢有丝毫怨言,赶紧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艰难地陪着笑脸道:“几位爷,实在对不起……”
店小二心里也是莫名其妙,留仙居又不是他们开的,他们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不过想到这几个富家公子背后的势力,店小二怕方瑶无辜受累,只能面含歉意地走到方瑶面前说道:“这位公子,实在对不住,您看……”
要是平常,方瑶说不定就会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懒得和这几个纨绔子弟计较,但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更是身中蛊毒,她本来心里就不痛快,这群人才这个时候撞在了枪口上,岂有放过他们的道理?
不过她也不想在酒店闹事,只是起身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说了句:“确实,与阿猫阿狗同处一室,实在让我感到恶心反胃。”
“你说什么?你知道我们是谁吗?”富家公子怒了,纷纷起身想要围住方瑶,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个教训。
“呵呵。”方瑶勾勾嘴角,看着他们人多势众也不怕,就算他们不给留仙居老板面子,这些富家公子眼底青黑脚步虚浮,她又是练过武艺的,真打起来她也有把握全身而退。
“你……”富家公子们正想动手,为首的那个却抬手往下压了两下,那些人悻悻地又坐了回去。
“小子,你不错。”刘祥瑞,也就是那个紫衣公子比起其他人来也算是有些气度,只是被说成阿猫阿狗,也忍不住勃然大怒。
他怒极反笑,好在还有一些理智知道这留仙居老板的财力丝毫不输他父亲,制止了想要闹事的其他人,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有必要知道?你当自己是银票,人人都想认识你?”方瑶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气得刘祥瑞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不认识我也没关系,可能因为你是从乡下来的吧。不过现在认识就可以了,记住,我叫刘祥瑞,我爹是清水县最有钱的人。”刘祥瑞说道。
刘家?刚好解毒的条件就是去刘家完成系统要求的事情,不会这么巧吧。
“有钱又怎样,有你这种儿子,相信你们刘家也富不过三代了。”方瑶撇撇嘴,一脸惋惜地看着他,像是真的为他感到心酸一样。
“你!”刘祥瑞气得咬牙切齿,不过好在还有点理智,只是撂下狠话,“你最好赶紧离开清水县,不然哪天横尸街头,别怪本少爷没提醒你!”
方瑶对此不以为意,这种乡下人在她眼里就像井底之蛙一样,觉得自己已经是顶天的厉害了,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却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也没有在这里吃东西的心情了,方瑶在店小二的赔礼道歉下离开留仙居,不过腹中还是有些饿,方瑶在一个小摊上吃了一碗牛肉面。
味道不错,牛肉块也不小,一碗才八文钱。
方瑶找了家客栈歇息一晚,第二日,她向路人打听到刘府的位置,来到了刘府大门前。
门房一见她穿着朴素,便狗眼看人低,态度十分傲慢。
“去去去,死穷酸,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该来的地方吗?”门房抬了抬眼睛,挥手轰道。
“我来找你家老爷。”方瑶也不恼,这世上狗眼看人低的处处都有,如果每次都生气,那她恐怕早就被气死了。
“我家老爷是你能见的吗?要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到我家老爷,那我家老爷岂不是天天都忙着见你们了?”
方瑶皱眉,这种情况在京城就不多见,好多达官显贵都喜欢穿低调素雅的衣服,也没见有人狗眼看人低过,没想到在这小小的清水县,不过短短一日多,她就经历了两次。
她不是歧视乡下人,事实如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