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饭后,一大早萧家众人各有各的忙活,萧清与萧恒领着两儿子去书院拜师,萧霁也赶去书院上课,沉媛则领着萧正、谢氏去药堂拿药材回来泡酒。
黄昏暗紫色渐渐从天际漫来,夹带着一股冷风陡然加急,庭院中的积雪簌簌而动,在空中打了个旋。
萧家后门响起“冬冬冬”的敲门声,出来打水的萧秋灵听到门外响起卫津霖的声音:“嫂子、萧玉开门,我是卫二郎。”
萧秋灵欢畅地应了一声,走过去给他开门,门一打开,许久未见的卫津霖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站在门外。
“卫二哥,你回来啦!”萧秋灵脸上显出一抹欢畅的笑意与他打招呼。
“小灵娘新年好呀!”卫津霖满脸兴奋地与萧秋灵打着招呼,将东西往院子里搬。
他看了眼空荡荡的院子,问道:“就你一个人在家吗?嫂子他们呢?”
“爹娘跟大哥大嫂他们去赶集买菜,二哥与三嫂他们去拿酿酒的原料,四哥出去忙活了,三哥还没回来。”
今日是上元佳节,萧家一家老小都在县里过节,饭菜自然要准备得丰富些。
卫津霖笑了笑,毫不客气道:“那不急我等着他们,今儿过节我特意来蹭饭的,顺道把从家里带来的礼物给你们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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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便将东西一一搬回大厅,从一袋东西里掏出一个包袱打开递给萧秋灵。
道:“你送我的那些口脂我妹妹他们很喜欢,这是她们特意给你挑的胭脂水粉,特意叮嘱我记得给你带过来,你看看喜不喜欢?”
包袱里摆着七八个或瓷白或凋着精美花纹的瓶瓶罐罐,一看就知道售价不菲,萧秋灵连忙摆手拒绝,“卫二哥我的口脂做着玩不值钱的,我不能收你这么贵重——”
“给你你就拿着,这是我妹妹嫂子的心意。”卫津霖虎着脸打断她的话,一把扯过她的柔软的小手,将包袱塞在她怀里。
继续道:“你做的口脂很好用,你不知道我一拿回去,我家里人都抢完了,大家都很喜欢你做的口脂,多说很好用。”
“你不要总是如此妄自菲薄,要对自己有信心。”
虽说小姑娘性子比以前开朗了不少,但骨子里的自卑还是存在的,他最看不惯小姑娘妄自菲薄的模样。
“我——”萧秋灵还想推脱回去,原本在屋内写大字的萧佑宏、萧子才听到动静跑了出来,“哒哒哒”跑到他们面前乖巧地向卫津霖问好。
卫津霖羊装生气让萧秋灵不许跟他客气,强行让她收下边转头与两个小家伙打招呼。
“卫叔叔也给你们带了礼物哦。”他拿出两个锦盒一一打开盖子,盒子里躺着一个圆形陶瓷的砚台,砚面凸起,砚面与砚壁之间形成一圈环形砚池。
他拿着锦盒蹲在萧佑宏、萧子才面前,温声道:“听说你们开始启蒙了,这还是卫叔叔送给你们的砚台,希望你们能好好读书,将来做个高风亮节的大官。”
卫津霖一出手送的就是当朝名砚,辟雍砚。
辟雍乃全国最高等的学府,这种砚除了实用价值以外,还含有祝愿使用者早日考进高等学府做官的心意。
两个小家伙摇头加摆手,异口同声拒绝:“卫叔叔,我们不能收您的东西。”
萧秋灵也在一旁直呼太贵重。
卫津霖摆出一副受伤的神情,道:“这是我们家自个做的砚台,成本要不了几个钱。”
“灵娘,你这不收那不收的可拿我当外人啦,我送你东西不要,我送我两个侄子东西怎么你也替他们说不要?”
两人又好一阵推让,萧霁终于送出砚台。
等沉媛等人回来时,只见卫津霖与萧秋灵在灶间忙活着,卫津霖笨拙地切着的桉板上的菜,萧秋灵则一边摘菜一边时不时指点他。
萧霁狐疑的目光频频投到两人身上,攒眉问卫津霖:“你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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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家跟他妹妹独处一室做饭,他怎么看都觉得两人有猫腻。
卫津霖抬起头裂开嘴笑着与众人打招呼,道:“我在帮灵娘做饭呀,这不是看家里就灵娘一个人忙不过来,我便进来帮忙。”
“我下了学就从家里搬礼物过来,一口点心都没吃,我都快饿死了。”
说罢,他接着小心翼翼地切桉板上的腊肉,俨然已把自个当成这里的主人。
萧霁还想说些什么,萧母等几个女人挤进灶间接过卫津霖手上的活,笑着推他出去外面坐着喝茶。
卫津霖见这么多人帮忙做饭,便将东西交给她们,毕竟他来找沉媛还有正事。
他一出灶间门立马被萧霁拉进大厅,沉媛也没理他们,直接回房间去拿上个月写好的书稿出来。
卫津霖接过书稿略翻一下后,抿了口热茶,直接开门见山道:“嫂子,我今儿来是跟你谈一笔大买卖的。”
“你年前不是送了我一些好酒吗?”
“我家里人饮过之后连连夸赞,说你们酿的酒,酒体清澈,入口绵甜,香气清新独特,口感丰富,后味怡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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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表兄家是在盛京开酒楼的,他来我们家拜年,他喝过你们的酒后,想直接跟你们拿货。”
“我今儿来是代表我表兄跟嫂子你谈这笔买卖的,我表兄说了,若是价格合适,你们有多少他拿多少。”
在这个上至天皇贵胃下至平民百姓皆好酒的朝代,沉媛知道她的蒸馏酒好卖,但没想到他们的酒还没酿好,突然间就有一张大单从天而降。
她在心中盘算了一下能赚到多少钱,越算嘴角越发上扬。
比起小姑娘眼底溢满的欢喜之色,萧霁则显得理智多。
他看向卫津霖冷静问道:“你说的有多少要多少,意思是我们家的酒只能卖给你们是吗?”
“若是这样,价格可不便宜。”
萧霁一语惊醒梦中人,思绪回笼的沉媛点头认同他的话。
卫津霖挠了挠头,嘿嘿笑道:“那倒不是,有多少要多少就是看你们愿意给我们多少货,我们哪敢垄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