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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嫂你在说什么？”萧秋灵眼神闪躲，装傻充愣。
“三嫂大不了你几岁，我也是从你这年纪走过来的，谁少女时期还没一个暗生情愫的对象呢？”
沉媛的话惹得小姑娘面上的绯红更甚，手足无措地搅着手指。
她微微一笑，话锋一转转到春娘、唐易身上，问道：“你觉得你二姐与二姐夫两人婚后的生活如何？”
萧秋灵歪着脑袋，糯声回道：“他们很恩爱呀，二姐夫很疼二姐的。”
沉媛微微颔首，“是呀，想当初你二姐因自个的身份屡屡拒绝你二姐夫，唐老夫人也因你二姐的身份反对过这门婚事。”
“可如今你二姐不也苦尽甘来吗？”
春娘如今有了身孕，唐老夫人简直将她当眼珠子般爱护，夫君疼爱，婆婆看重，春娘的小日子过得别提多美滋滋了。
“我跟你提起这些是不希望你因身份地位而看轻了自个，也不希望你自卑地认为自个配不上谁？”
时人结亲讲究门当户对，萧秋灵出身底层，容貌不出众，她会有这样自卑的想法也不足为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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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沉媛在门口听到她唉声叹气的心声，这才寻了个借口找她喝酒想开解开解她。
对上小姑娘纠结的神色，沉媛柔声道：“灵娘，我一直跟你说，去追求你喜欢的东西，人生在世短短数十载，取悦自己才是重要的。”
“你若是真的很喜欢卫二便试着将你的心意告知他，免得将来你会后悔。”
“你不告诉他，他怎么知道你对他的心意呢？”
比起两人到底能不能在一起，她更希望有小姑娘有尝试的勇气，她并不想小姑娘因为自卑而错失一段好的姻缘。
时人固然看重门户，但例外的例子也有不少。
且以她局外人的角度来看，卫津霖未必对萧秋灵毫无感觉。
从她观察两人的日常相处，以及偶尔听到卫津霖的心声来看，卫津霖对萧秋灵的关怀已经超过了他口中所谓的‘妹妹般的疼爱’。
只是卫津霖本人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罢了。
“我……”萧秋灵柳眉微微蹙起，犹豫片刻，嗫嚅道：“三嫂，你容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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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萧秋灵听进去后，沉媛便放任她自个考虑清楚。
……
自那日与沉媛聊过后，萧秋灵脑海里都在思考着沉媛的话。
她的脑海里有两个声音一直在辩论不休，一个声音让她去向卫津霖表明心意，一个声音阻止她去。
不去吧，她又怕自个会后悔，去吧，她又对自个没信心，怕捅破她的心意后两人再见面会很尴尬。
因此她一直在纠结，拿不定主意。
至于沉媛最近忙得不可开交，除了写小说，打点酒窖，还要安排萧霁下个月赴京赶考所需的银钱、物品、吃食等事宜。
她着实没多余的精力，再去过问萧秋灵告白一事。
院子里梅花初绽，错落有致，前日一场新雪，点点素白点缀在房檐树梢。
萧玉气喘吁吁地从灶间搬完最后一个坛子、扯着嗓子朝隔壁灶间喊道：“灵娘，东西都搬好啦，你把他们送到辟雍堂去吧。”
看到萧秋灵从灶间出来，萧玉指着地上的东西，道：“这是三嫂给卫二哥准备的吃食，家里放不下了，你先给卫二哥送过去吧。”
萧秋灵柳眉微拧，面带犹豫之色，她到现在还没考虑清楚要不要向卫津霖表明心意，此时的她不太愿意跑去见卫津霖。
萧玉没等她应声，直接抱起一个坛子往门口方向走去。
呵呵笑道：“反正也没多少东西，我等会儿约了朋友去看参军戏，我帮你搬上板车，你自个拉过去成吗？”
“乖灵娘，你就给四哥放个假吧！”
萧秋灵见状，只能答应下来。
东西不多，拢共三个坛子，一个竹筐，东西是不多，可今日街上又积雪，车轮总是打滑，萧秋灵只能小心翼翼地推着走。
推到西街街头的小下坡时，“哐当”一声，车轮撞到一个重物，车子不受控制左右摇摆地往下滑去。
萧秋灵加大力度拖住车把想要将车拉停下来，可地上太滑，她根本拖不住。
眼看车子下滑的速度越来越快，她低呼出声，音儿未消，身侧出现一只大手替她拉住车把手，不一会儿，车子放缓速度，稳稳地下了坡。
“谢谢，谢谢您——”萧秋灵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偏头正要道谢，却发现帮她的人是郭浩，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不必谢，举手之劳罢了。”郭浩知晓萧秋灵性子比较羞涩，他也没在意，微笑点头，温声询问她是要去哪里。
“四哥让我将吃食送到辟雍堂。”
“路太滑了，你一个人推着不安全，我替你推过去吧，我正好要去辟雍堂买文具。”郭浩说着便从萧秋灵手中接过车把推了起来，她想拒绝已经来不及。
“怎么是一个人来送？我看你们铺子好多帮工，怎么不让他们来帮帮忙？”
“帮工的婶子们已经回去了，家里人都忙，我想着东西不多我一个人也可以，便一个人来了。”
“地上有积雪容易滑倒，你下次找人帮你吧……”
两人闲聊间很快便到了辟雍堂后门，萧秋灵去敲门，郭浩麻利地抱起坛子跟在身后。
没一会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道门缝。
开门的正是卫津霖，自上次从酒楼送萧秋灵回去后，两人有好几日未见面，眼下小姑娘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俊美的脸上显出温润和煦的笑意，“小灵——”
话还没未说完，一道温醇的声音打断他，“卫二，能否先开门让我们进去。”
“郭三？”卫津霖遁声望去，嘴角的笑容微微一滞，眼眸紧盯着他胸前抱着标着萧家铺子标记的罐子，警惕问道：“你，你怎么在这里？你们一起来的？”
郭三没解释，问了一句东西放哪里，便抱着坛子往院内走去。
卫津霖眯着眼眸盯着他的背影看了片刻，也出去帮忙搬东西，掂了掂沉甸甸的竹筐，问萧秋灵，“这是什么？”
“这是三嫂给你跟三哥路上准备的吃食，家里放不下了，四哥让我给你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