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金气凝胶是王都某位炼金师研究的高新材料,被称为“冻结之烟”,或者“固态烟”。
气凝胶是炼金师开发出来的密度最低的固体,里面超过80%的体积是空气,是一种非常优秀的隔热材料。多孔材料不仅让它隔热性能强悍,还让它内部出现复杂的蜂巢结构,强度非常高,是最近炼金师中最为流行的防御材料。
炼金气凝胶的制造材料之一是空气,这让这种防御手段的适应性也非常广,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用这种手段。
与骑士蠢笨的铠甲和盾牌相比,这种炼金气凝胶优雅的像是女人的薄纱,看起来轻薄透明,却拥有极强的防御力。
鲁道夫看着那在火光照耀下散发着澹蓝光芒、像烟又像气的陌生材料,忍不住感叹,每次见到炼金师,都能被炼金师的创造发明震惊。
也许世界以后终究是这些炼金师的,他们的创造能力太强了。
类似这种只要发明出来,只要花钱,就能快速传播出去被其他人使用的技术,不知道炼金师还有多少。
射手指火是介于5级和6级之间的使徒攻击手段,却被眼前的冻结烟墙完美防御,鲁道夫怀疑这件炼金制品至少是6级炼金制品。
这可麻烦了,鲁道夫看到刚刚奥贝德的袖中滑落一个铁罐,就是那个铁罐里喷出了炼金气凝胶,不知道这样的铁罐还有多少。
透过气凝胶,鲁道夫能看到奥贝德的轮廓,他的镇定似乎在嘲笑鲁道夫。原来熔炉也不过如此,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谁也杀不死。
鲁道夫很头疼,如同八角笼里的生死决斗,鲁道夫打出一拳,对方防下。现在该敌人还击了···
那些大人物都没动,听说熔炉很厉害,不过无论是行省议会副议长威廉斯,还是制宪军的少将,都认为暂时不需要他们出手。
挑战炼金议会的使徒多了,一个边境城市的巫师,还不足以让这些大人物皱眉。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部门,连制宪军都没有动手的意思,审判署系列失效的时候,制宪军才会出手。
审判厅副厅长叶夫根尼站在观礼台的侧方,他抬起一把左轮枪,这把左轮枪是一把纯黑的手枪。
篝火的光芒照在纯黑的左轮上,在左轮的枪管上留下一道红色的高光。
从这把枪独特的造型和材质上看,这不是量产枪,它甚至有单独的名字:月眼黑曜石。
这是一把让枪匠感到骄傲的武器,炼金师泡在实验室中,泡在工厂中,大部分炼金师真的热爱钻研和发明,大部分炼金师都有工匠情节,只有非常独特的炼金制品,才会被炼金师们当做艺术品,给艺术品取一个符合特征的名字。
很多宝石在制造的时候,弧面上会出现一条明亮并且随着角度不同游动的光带,宛如猫眼细长灵动的童眸。
这把左轮在制造的时候,左轮枪口的准星上,用了特殊的炼金工艺,如果正面对着枪口,会看到准星上的猫眼。那猫眼不是普通的光线反射,那是枪管自瞄系统的展现。
准星上的猫眼,如同月眼一样,会一直盯着猎物。枪手只管开枪,瞄准交给月眼。
更可怕的是,这件武器还掌握在一名5级言灵手中。5级言灵的直觉,能让这把枪的自瞄月眼系统更加可怕。
看到月眼黑曜石,很多炼金师都露出了赞许的神情,就连行省议会副议长威廉斯都不断点头。这把枪的精妙,那些愚蠢而无知的异端使徒是不可能知晓的。
这把枪能交到言灵手中,也是经过层层审批的,最后勃艮第大区审判厅的厅长舒拉米特批,才允许叶夫根尼持有这把名枪。
叶夫根尼扣动扳机,月眼黑曜石的枪口喷出一发炼金子弹!
鲁道夫在叶夫根尼抬枪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躲避的准备,他的身后展露出金光,那是凤凰金火带来的金光。
万尼亚的5级四翼蝠翼没来得及完全展现,鲁道夫便强行启动了音爆闪现。
一声爆鸣后,鲁道夫闪现在300米外。
然而,鲁道夫还来不及思考,他的眉心和胸口同时剧痛。眉心的剧痛代表有武器锁定了自己,胸口的剧痛,则证明攻击已经施加到他身上。
一颗炼金子弹竟然出现在鲁道夫胸口,鲁道夫刚刚明明是随便找的一个方向闪现,位置本应难以捕捉才对,可是,这颗子弹就是出现在鲁道夫胸前。
鲁道夫非常确定,刚刚叶夫根尼没有用一秒绝对先知,也就是说,叶夫根尼甚至没用出全力,就命中了鲁道夫。
这颗炼金子弹也不是普通子弹,在钻入鲁道夫的胸腔后,弹头在鲁道夫的胸腔里爆开。
一颗手指指节大小的弹头,怎么能引发如此勐烈的爆炸?
如同被火箭弹正面命中,爆炸的火团从鲁道夫胸腔里出现,化身爆炸膨胀的火球,直接将鲁道夫吞没。
库伯望着远处那颗火球,心中感叹,果然如此,鲁道夫如同妖孽一样,可是在掌权者炼金师面前,还是显得弱了几分。幸好鲁道夫不怕死,不然库伯都想劝鲁道夫报仇到阿贝尔为止,不要再向上追究了。
爆炸过后,这个夜晚忽然陷入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那团浓烟上。
叶夫根尼却第一时间指挥几艘飞艇降落,他喊道:“不要慌张!先让各位先生登上飞艇!敌人不会这么轻易死去,保持警惕!”
飞艇继续下降,准备将各自部门的大人物们接上飞艇。
这一切发生的如此短暂,那些大喊大叫、四处奔逃的农夫甚至没跑出十几步,他们已经数不清到底听到了哪些爆炸。
十几秒后,一座篝火堆忽然爆燃,从篝火中走出一个火人,火人慢慢暗澹,最后变成鲁道夫的模样。
鲁道夫知道这些议长非常强,可是谁能想到,刚刚打一个照面,鲁道夫的攻击手段没有奏效,他还这么快丢了一条命。炼金师的花样,真是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