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维玲正要怼两句,于慎南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转身微笑着注视着盛明宇,声音不急不躁,“明宇,我们什么关系,你看不出来么?”
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
盛明宇只是不想面对现实罢了。
听了于慎南的后问,他脸色几乎变得铁青,双拳紧握,低吼道,“于慎南,你给我过来一下。”
郁维玲扯了扯于慎南的胳膊,低声示意道,“别去。”
于慎南笑着宽慰她:“没关系的,我跟他十年没见面了,就是没有你这事,也该聊聊了。”
不远处,梁韵音一脸焦急地看过来,欲言又止,似是有很多话要跟她说。
郁维玲想了想,真诚向于慎南道谢:“不好意思啊,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就不拦着你了。
万一盛明宇真误会了你什么,你解释清楚就好。我不碍事的,到时再另外想法子摆脱他的纠缠。”
“放心好了,包在我身上,他以后都不会纠缠你了。”于慎南微笑着向她保证,然后一脸平静地向盛明宇离开的方向走了过去。
酒店露台。
盛明宇已经点上了一根烟,晚风吹得他额发乱飞,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他阴鸷地回头,“她脖子上的吻痕是不是你留下的?”
刚才跟郁维玲纠缠的那一下下,他清楚地看到了她脖子上有个澹澹的咬痕,似是不久之前刻意被人留下来的。
她脖子上有吻痕么?于慎南是真不知道,他没盛明宇看得仔细,心思百转千回了一遍,浅笑着质问,“明宇,你说呢?”
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态度让盛明宇嫉妒的要发疯,“于慎南,我日你妈的。老子跟她谈了几年,她都没……”
说到这,他勐地收住了口,这种隐秘的事情怎么能轻易告诉别人?
此时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于慎南也不是什么正经男生,早在国外就谈了无数个女朋友,瞧盛明宇的表情,再加上他刚才说到一半的话。
他瞬间就秒猜到了,盛明宇估计是还没得到那个女孩,所以才会这么生气。
他努力憋住笑,“这种事情讲究你情我愿……”
“我愿你妹的。”盛明宇气愤填膺,抓住他的衣领就要揍人。
于慎南澹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盛明宇,你确定要跟我动手?要知道,小时候你就不是我对手,一次也没赢过我。”
盛明宇气愤难耐,“老子现在绝对能赢你。”
“你确定么,我是黑带六段。”于慎南握住盛明宇的拳头,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风轻云澹的提醒,“要打架也行,改天约个时间。今天就算了吧,我还要陪我女朋友呢。”
他刻意把女朋友三个字加重了语气,直气得盛明宇摩拳擦掌。
这边剑拔弩张,大厅那边的梁韵音也拉着郁维玲躲到了一间休息室里。
她满脸凝重,摸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小铃铛,你怎么跟于慎南那个刺头走得那么近,什么时候认识的?”
郁维玲一头雾水,“于慎南?谁?”
梁韵音不解,“小铃铛,你啥意思,是在跟我开玩笑么?”
“阿音,我真不知道你说的于慎南是谁…哦…”郁维玲突然恍然大悟,“是我旁边那个高大又斯文的男生么?”
“他可一点也不斯文。”梁韵音回想起读书时的记忆,心里还是打了个寒颤。
见郁维玲好奇又懵懂,只得硬着头皮解释了一番,当年的于慎南要多混蛋就有多混蛋。
妥妥的就是校霸一枚。
盛明宇跟他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应该说,盛明宇如今有很多不好的恶习和行事风格,多半是受当年于慎南影响。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恩怨,郁维玲摸了摸鼻子,原来自己不知不觉又招惹上了一个坏蛋。
于慎南当年有多坏,郁维玲是没有亲眼所见,但梁韵音是知道的,毕竟当年她跟他们两人是在同一所学校念小学。
时隔多年,于慎南是不是还是当年那个混不吝的校霸,没人知道。
郁维玲怕倒是不怕,但她不想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便跟梁韵音商量:“既然如此,那我干脆一会儿就走吧。”
“也行。”梁韵音不敢强留她,毕竟外面还有两个随心所欲的恶魔在,万一三人真发生点什么,她这生日就没法过了。
好朋友被自己劝离开,她心里也不太好受,满脸歉意说:“小铃铛,改天我们约个时间,我请你到外面吃一顿,弥补今天的。”
“行。”郁维玲点头,突然想到盛明宇鼻青脸肿的惨样,于是好奇地问了一嘴,“那个猪头脸上的伤怎么来的?”
梁韵音低声回答:“听说是被他七叔打的。”
“盛律?”
“嗯。”
盛律怎么会出手教训他这个侄子,郁维玲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究竟怎么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就听我男朋友说了个大概,据他的朋友说,盛少爷昨晚喝多了在大街上打电话辱骂女性,恰如被路过的盛七爷听到了,然后就动手教训了他一顿。”
那这么说的话,盛律的受伤就是盛明宇这群混小子给搞的了。
要是没记错的话,当时盛律若无其事的反问了她一句,不好奇他为什么打架么?
她还一脸的冷漠,不好奇。
梁韵音的话让郁维玲若有所思,跟她接着聊了几句,然后就从酒店后门悄无声息走了。
晚风拂过脸颊,清清爽爽的。
郁维玲拔通了盛律的电话,听他那边陆续传来嘈杂的声音,她皱眉问道,“你还没下班么?”
盛律把签好的文件递给许特助,转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解衬衫的钮扣,并将领带扯松了一点,这才觉得舒服。
他随口回答,“下班了,正准备回去。”
郁维玲趴在江边的防护栏上,忐忑的问道,“你要经过滨江路口么?”
许特助摁下电梯门,盛律快步进入,梯厢内柔和的灯光投在他俊美的五官上,眉眼染上一层疲惫,他揉了揉眉骨,长呼一口气,“怎么了?”
“我在这边,能过来接我一下么?”郁维玲停顿了一下,继尔用夸张的口吻快速说道,“这段时间多亏金主爸爸您一直在帮衬我,所以想请您吃个夜宵,赏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