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
戚晖骂骂咧咧拉紧风衣,遮掩身下的不适。
一番折腾下来,天色已黑,江妙妙抱着便利店仅存的几袋饼干饮料,发给车上众人。
晚饭就这么对付过去,车上几个小孩吃完零食就开始犯困,没一会儿一个抱一个的睡着了。
江妙妙也是一坐车就犯困的体质,她疯狂打哈欠靠着戚晖打瞌睡。
夜里十一点左右,车开到钟楼附近,不能再靠近的位置停下来。
钟楼大门紧闭,几人干脆就近在附近商场一层的家具店躺下睡觉。
家具店里人不少,床沙发之类的早就被抢占,像他们这些来的晚的,只剩下泡沫垫可以躺。
旁边的人大声聊天,也不管有没有人要睡觉。
说的话翻来覆去就是骂那帮先进到钟楼的人不顾别人的死活,自己进了钟楼,就把门锁起不让别人上飞机。
江妙妙睡了一路,到了正儿巴经该睡觉的时候了,反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天气太冷了,车里开了暖气,睡觉舒服。
出来外面,又没个盖的被子,光是躺着都觉得凉飕飕的。
江妙妙一骨碌爬起来,去洗手间放水。
她吸着鼻子,不经意间从裤兜里摸出来一个变形的铁丝圈。
江妙妙看着手里的铁圈愣了愣,随手塞回口袋里。
她没有立刻回家具店,黑灯瞎火的在商场里瞎转悠,不知不觉就走到一家珠宝店门口。
往里一瞅,早就被洗劫一空了。
剩下碎掉的玻璃孤单躺在地上。
再换一家,这家倒是还剩不少首饰,江妙妙趴在柜台上挨个试,总觉得不是大了就是小了。
反正没找着个合心意的。
“真难挑。”江妙妙滴咕道。
冷不丁黑暗之中,传出戚晖低沉的声音,“什么难挑?”
江妙妙吓得一激灵,“塞缪尔?!吓死我你就开心了?你跟着我做什么?”
戚晖站到柜台前,嘴里叼着未点燃的烟,看江妙妙手里挑出来的戒指。
“怎么,抢劫还要挑顺眼的抢?”
江妙妙把戒指丢回柜台,“谁说我要抢,我给钱不行吗?”
戚晖勾起唇角,“说你傻你就真傻。钱放这,留给下一个抢劫的人?”
江妙妙挠帽子,“那你说怎么办?”
戚晖伸手,从戒指堆里挑挑拣拣出一枚银戒,套在江妙妙手上。
他直起身,兜里的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摁着,最终还是点燃香烟。
“现在没条件,以后我给你补个大钻戒。”
江妙妙噗嗤一声笑了。
“我可不要大钻戒,被人眼红割掉手指咋办。”
戚晖耸耸肩,“那就收起来,不戴。”
江妙妙拨弄手上的戒指,“不戴那买来做什么。”
戚晖一口烟喷到江妙妙脸上,“没完没了了?”
江妙妙吐吐舌头,伸手说,“你把手给我。”
她找到一枚相似的银戒,郑重道:“塞缪尔,你愿意嫁……或者娶我吗?”
戚晖:“……”整这虚头巴脑的干啥呢。
江妙妙催促,“你愿意吗?”
戚晖干咳两声,“愿意愿意。”
江妙妙飞快将戒指塞进戚晖手指里,“那你没得反悔了!”
戚晖皱着眉头,“我为什么要反悔?”
江妙妙跳过柜台,眼睛亮晶晶的看戚晖:“我们今晚还回去吗?”
戚晖碾碎烟头,扛起江妙妙。
“你都这么问了,当然是不回去了。”
江妙妙被戚晖冰凉的手冻得一哆嗦,畏畏缩缩问:“咱们去车上吧,外头太冷了。”
车开进小巷子里,暖气没一会儿就吹得热乎乎的。车载音响先是放着轻柔的纯音乐,接着变成电音,摇滚。
戚晖舔掉江妙妙身上的汗水,在她身上一点一点种下自己的印记。
江妙妙神情恍忽,月光照进车内,一切都显得朦胧。
那双蓝色的眸子像虎,像豹子,一旦认准猎物就死死盯住,不肯放过她。
戚晖越凶狠,江妙妙就越咬着他不放。
江妙妙越咬着戚晖不放,戚晖就更凶了。
两个人像在打架,在车里翻来滚去,时不时漏出一丝闷哼声。
天蒙蒙亮的时候,戚晖关掉音乐,靠在车窗边点了根烟。
江妙妙在座位上趴着,摸着腰咂舌。
“你也太狠了,腰都给你咬出几个口子。”
戚晖深沉的吸一口烟,“我已经算克制了。”
别说江妙妙,戚晖后背也全是江妙妙抓出来的印子,肩膀也被咬出密密麻麻的小伤口。
江妙妙牙尖嘴利的,下嘴是真的狠。
江妙妙想笑,嘴角又一阵刺痛传来,“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商场?”
戚晖瞅她,“直接在钟楼底下等他们吧。”
江妙妙打了个哈欠,“我现在困了。”
戚晖翻出药膏,替江妙妙擦药。
“擦完,穿好衣服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