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妙妙想到自己做大巫的美好愿望,特意炸了一锅送给他们品尝。
炸串刚端出去,就被抢疯了。
江妙妙看得目瞪口呆:“要不……我再做一点给你们?”
抢不到的人羡慕的口水直流,大喊:“曲会大人太狡猾了!天天躲着开小灶!”
“是啊是啊,这么香,是要馋死我们?!”
“呜呜呜,手里的生猪腿瞬间不香了。”
戚晖见时机已到,便顺势提出了吃大锅饭的想法。
这些兽人被江妙妙三五不时的美食馋的失去了理智,戚晖说什么都答应了。
看的齐康适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他意味深长的看戚晖,“这个想法你已经计划很久了吧。”
戚晖大方承认,“没错。”
齐康适叹气:“玩不过你,这下部落里的食物储备也归你掌控,看来与羽族全面开战的日子也不会太远了。”
戚晖道:“那还要看天空城的打算。我这胸口的伤,早晚会报。”
食堂的一应事宜都归了江妙妙来管,她每日都会想出些新鲜花样,变着法子这也折腾来帮忙的女兽人。
但这些女兽人最后无一不是从忍无可忍,慢慢转变成心服口服。
这个羽族,看着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却不知为何,脑袋里好像有无限的新鲜玩意。
不过短短半个月,她做出了陶罐,铁锅,还有一个织布机。
江妙妙只试了两下,就失去了耐性。
但女兽人们却提起了兴趣。
若是能有柔软的布料做衣服,谁会想大热天还穿着兽皮呢。
江妙妙每日穿得花枝招展,那些兽人看她看得眼睛都直了,女兽人们也只能酸酸说上一句不就是两块破布,有什么好看的。
可要是能自己做了……
“朱朱,你不想做,就教教我们嘛。”狼月道。
江妙妙说:“不是我不想做,是实在太麻烦了。”
把棉花纺成布匹,要摘棉花,打棉花,把棉花搓成线,在一点一点纺成布。
织布机做起来是简单,那些个前置准备,才是最麻烦的。
“没事呀,你告诉我们,我们来做。”狼月说,“你就看着指挥我们就好。”
江妙妙顿了顿,有些迟疑,“可是……那是真的很麻烦,要是做不出来,她们不会又觉得是我在折腾人吧?”
狼月拍着胸脯道:“现在你在咱们部落可有威信了,哪个人敢说你?再说了,她们嫌弃,那就别做了呗,反正你教教我,我愿意学!”
江妙妙便答应了。
现在正是棉花采摘的季节,狼月几人漫山遍野的找棉花,最后采摘回了两大筐棉花芯回来。
棉花在阳光下暴晒,脱去水分以后用纺线机纺成线,缠绕在梭针上。
手工织布机做出的布料有些粗糙,但比起兽皮,轻薄透气了不少。
纺织布匹是件耗时费心的事情,几人合作了三天,才成功织出一匹白布来。
女人们喜笑颜开,更是外出时卖力寻找棉花。
这时候染缸也已经泡好,织好的白布用热水烧过,拿树蜡画出花纹,再放到染缸中浸染数次,清洗以后,就变成了靛青色的布匹。
虽然这只是一块粗糙的布料,但亲眼看到它从自己手中诞生,在场参与过的所有兽人都不由得喜笑颜开。
狼月笑着抱住江妙妙道:“朱朱真的太厉害了!连布料都懂得怎么做,还会染色。我真的太佩服你啦!”
江妙妙禁不住夸,不好意思道:“我也只是拿天空城的知识到这里装装样子罢了,没什么了不起的。加把劲,以后咱们都能换上布衣服穿啦!”
狼月认真道:“怎么会呢,就算这些方法不是朱朱想出来的,那也很厉害啊。”
“是呀,我可不相信所有的羽族人都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亲手做出来的。”
“朱姬不仅会做饭,还会疗伤,织布,烧陶器,还会好多好多我们不知道的本领。你做大巫,其实当之无愧!”
众人嘻嘻哈哈的恭维起江妙妙,江妙妙连连摆手,“别夸了,别夸了,再夸我就真的要骄傲了。”
应千这阵子也对江妙妙大为改观。
最初江妙妙给她的印象非常不好,明明是个奴隶,却姿态倨傲,待人颐指气使。
是以她才会处处想给江妙妙下马威。
好在江妙妙经过了两个多月的磨合,逐渐融入了部落中,骨子里对底层兽人的鄙夷也渐渐消失不见。
若是她这么下去……当部落里的大巫,倒也不是没有希望。
“大巫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坐上那个职位就要负起相应的责任。”应千泼冷水道:“你要是只想当着玩玩,我劝你还是别祸害我们部落。”
狼月立刻道:“应千,你怎么总是这样,朱朱她哪点儿像是不负责任的人了?!”
“再说了,咱们部落又没有大巫,朱朱这么厉害的人做大巫,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眼见两人又要争执起来,江妙妙连忙打断他们。
“别为了我吵架,都是些小事情。快到做饭的时间了吧,还是先准备晚饭。”
食物的烹饪方法江妙妙已经如数教给所有人。
兽人们其实很聪明,懂得举一反三,江妙妙只是略说了一遍基础原理,她们就开始钻研起更多新鲜的菜式。
粗略算来,食堂举办一晃已有月余,大家都吃的赞不绝口。
吃的好,外出打猎的兽人们状态也好,抓回的猎物就更多。
齐康适道:“存粮已经够了。算算日子,羽族的军队也该快来了。”
家古啃着猪排,含湖道:“牛象部落的人也该来了吧?”
戚晖点点头,“这一次,轮到我们主动攻击了。争取在冬季来临前,拿下天空城!”
坐在一旁的江妙妙神色忧虑,却不敢多言。
她身为羽族,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羽族派来的军队被打得落花流水。
准备充足的反抗军一朝崛起,攻势有如摧枯拉朽,无人能挡。
他们急速行军,连连逼近天空城。
在天空城内享了两个月好日子的凰天逸吓破了胆,连忙托人给江妙妙带来一封书信。
江妙妙细细看去,上面密密麻麻写的都是威胁二字。
朱姬的母亲尚在凰天逸的掌握之中,因此凰天逸对朱姬有着绝对的信任。
他相信,即使朱姬没有祭祀之能,为了母亲的安危,也会拼尽全力重伤反抗军首领曲会。
底层兽人犹如一盘散沙,没了带头的首领,立马就会四分五裂。
到时天空城自然危机解除。
江妙妙把书信扔进火堆,坐在床铺上发呆。
晚归的戚晖回到房中,见江妙妙愁眉不展,料想她是为了羽族的事情担忧。
戚晖说:“你放心,攻下天空城后,我不会屠杀羽族。”
江妙妙扭头,“你说的好听,还不就是要他们做奴隶?”
戚晖冷声道:“我不过是让他们尝尝我们底层兽人的艰苦生活罢了,有什么错?不杀光他们,已经是我仁慈。”
江妙妙捂脸抹泪,“两兵相接,死伤枕藉不可避免。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害死我的同胞?”
戚晖冷下脸来,“你已经是我族的大巫,是羽族的叛徒。你把他们当做同胞,我看他们更想杀你。”
他说着,勾起唇角嘲讽道:“说来,要不是你造出了用以攀爬的绳子,我们也没那么快攻打天空城。”
江妙妙身子勐地抖了抖,她惊讶的看着戚晖。
“你,你说什么?!”她不可置信道。
戚晖说:“天空城最大的难点就在于城墙漂浮于空中,难攻易守。但有了绳索,我们就能造出索桥来,攻下天空城,指日可待,而这一切,也要多亏了你。”